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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寫信人想於四月二日炸毀列車,那麼給予龜井他們的時間連今天在內也僅有兩天了。
現在是三月三十一日上午十一時許。假定四月二日凌晨三點發生爆炸,那麼剩下的時間就只有四十個小時了。
寫挑戰信的人——犯人究竟是什麼地方的什麼人呢?
想炸毀哪段線路的夜車呢?是整列列車還是部分列車呢?
想何時干呢?又是為了什麼呢?
不論哪個問題,至今都還沒有找到答案。
就說是那個聽說在青森死的人,也絲毫找不到證據說明與這起案子有關,只是說他手錶的鬧鈴定在凌晨三點。
太陽製藥公司的總公司設在新宿西口的S大樓內,使用著這座大樓的三十五層至三十七層所有設施。
引起注目的藤代友彥屬業務部第一科,在代理股長的位置上。
所謂業務部第一科,它的主要工作是向全國的醫院推銷醫藥產品。
股長宮下已經接到青森縣警察署的通知,知道藤代已經死了。
“總之沒有想到藤代君被人殺了。”身材矮小的宮下向龜井說道。
“藤代是個什麼樣的人?”
“可是個誰都喜歡的青年呀,俗話說好青年吧。跟他說說話,你會高興起來的,就是這麼一個人。他說他喜歡旅行,旅行是他的愛好,這次也是去旅行才慘遭橫禍的吧。剛才我向那邊的警察署打聽了一下,說是遭到了強盜的襲擊。真是成了動盪不安的世道啦!”
“旅行是他的愛好嗎?”
“以前聽過。據說他說過乘完國營鐵路所有線路是他的理想。”
“是兩萬公里國營鐵路所有線路嗎?”
“是的。他說要向兩萬公里挑戰呢!乘東北幹線去青森也可能是這兩萬公里的一部分。我對藤代君說:“你的愛好真有樂趣!”沒想到這愛好成了他的致命傷。
宮下股長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最近這公司里有上全夜班的嗎?藤代有沒有因工作忙而熬過夜呢?”
“研製新藥的時候當然忙些,熬夜的工作最近可是沒有。我們公司實行每周休息兩天的制度,星期六是休息天,如果星期六來上班,就用不著熬夜了嘛。”
宮下笑著說,隨後他介紹了一位藤代大學時代的同期生、一起進太陽製藥公司的叫佐佐木的青年。
“如果問這位佐佐木君,藤代君的事我想您會清楚的。”宮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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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到了下午,龜並決定與佐佐木一起去大樓二樓的餐館‘”一邊吃飯一邊打聽一些事。
“這店的炸肉排可是又便宜又好吃呀。”
佐佐木爽朗地說道,並立即連角井的一份也訂上了。
朋友死了,要說他有點過分快活也許可以這麼說,但抑或這樣自然吧。
籃在大碟子裡的大肉排一端上來,佐佐木就顯出旺盛的食慾,一邊大口大口地吃著一邊說道:
“藤代君這傢伙可是個好人啊,跟我這種靠不住的人不一樣。”
“聽說乘完國營鐵路的所有線路是他的愛好。”
“因為他的愛好是旅行嘛。前些日子聽他說,國營鐵路所有線路的兩萬公里中他已經乘了三千公里。我沒有那種愛好,所以完全不知道那是件多麼不容易的事。”佐佐木微笑著說道。
這個人或許雙親去世時也不會歇下公司的工作,食慾也挺旺盛,對別人也會這樣笑臉相迎吧。
龜井並不感到討厭。比起裝出一副悲痛相來,這要好得多。
“藤代還沒有結婚吧?”
“跟我一樣,是條光棍。不過,他可能打算跟會計科的叫冰室悠子的女子結婚,因為剛才股長打電話給青森的警察署,聽說她在那裡。”
“最近你跟藤代一起幹過熬夜的活嗎?”
“熬夜的活可是沒有,只是今年新年裡通宵玩過麻將,五個人打。”
“當時藤代的手錶的鬧鈴有沒有在凌晨三點響呢?”
“是凌晨三點嗎?”佐佐木反問了一句,隨後不知為什麼獨自笑了起來,“他說那塊表是去年聖誕節時悠子送的禮物,挺高興的。是塊帶鬧鈴裝置的電子表。凌晨三點可是沒有響,但通宵打麻將打到早晨的時候,突然響起了來,可把我嚇了一跳。”
“是早晨嗎?”
“早晨七點。他說,七點鐘起床的話,滿可以趕上公司的上班時間,所以定好每天早晨七點響。這凌晨三點,究竟是怎麼回事?”
“據說死者藤代的手錶,鬧鈴定在凌晨三點。”
“那真奇怪!”佐佐木皺起眉頭,“定在凌晨三點又有什麼用呢?並沒有在上夜班嘛。”
“今年新年通宵玩麻將時,不是定在凌晨三點,而是定在早晨七點,對嗎?”
“對。前些日子我問他:那鬧鈴怎麼樣了?他說一直定在早晨七點。”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什麼時候呢?我想大概是在三月十號左右。”
“藤代性格如何?”
“他奉行的是這樣一種主義:快快活活地過日子,即使不太出人頭地也無所謂。我的觀點是:若是能出人頭地還是出人頭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