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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津川給江島警部掛了電話,末了說道:“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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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津川掛斷電話以後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日曆。
從四月一日至七日已經用紅顏色塗掉了。今天四月八日的凌晨三點已經過去,所以四月還剩下二十二天。十津川伸出手,用紅簽字筆把四月八日也塗掉了。
“犯人可能已經不想幹了吧?”
年輕的西本刑警露著疲憊的神色看了十津川一眼。由於連日緊張,誰都疲憊不堪。
“為什麼呢?”十津川反問道,眼睛依然望著日曆。
“進入四月已經八天了,如果按預告的那樣,我想事件應該已經發生了。”
“不是也可以說還有二十二天嗎?”
“聽說國營鐵路的有關人中有人開始認為預告炸毀列車可能只是惡作劇。”
“但願如此啊!罪犯殺人的事都幹了,而且偷出了五包炸藥,公司的工作也辭了,這以後又接連給國營鐵路總裁寄來了四封預告信。這些事使人感到他有周密的準備和強烈的意志。我們以殺人嫌疑追蹤他。但預告炸毀列車的事還沒有被新聞媒介公布。這就是說,犯人應該是絲毫沒有想到自己的計劃出了故障,所以應該估計他打算按計劃幹才對啊。”
“乾脆把一切都公之於眾,您看怎麼樣?”說這話的是櫻井刑警。
“什麼事呢?”十津川皺著眉頭問。
“就是告訴犯人中河英男:我們可什麼都知道了!在青森殺害藤代友彥的事、把‘出雲1號’作為目標的事、在於葉的建設現場偷走五包炸藥兩支引信的事,如果新聞媒介公布說這些事都知道,那麼中河不是會膽怯起來,從而放棄計劃嗎?”
“這可不行!”
在十津川回答之前,龜井苦笑著對年輕的櫻井說道。
“不行嗎?”
“如果中河拉我們的意願放棄計劃倒是好,但如果不放棄的話會怎麼樣呢?或許他認為‘出雲1號’已有戒備,於是炸毀別的夜車。據國營鐵路方面說,一天有一百九十趟夜車運行,如果犯人認為炸毀哪趟列車都行,那還有辦法防備嗎?”
“另外還有這樣一個問題。”十津川對櫻井說,“就假定按你所說的犯人中止了計劃吧。可是,只要中河不逮住,就不知道是否中止了。整個四月,天天會這樣恐慌,至少沒有人乘‘出雲回號’了吧。國營鐵路方面相信被作為目標的是‘富士’,這樣,就是‘富士’大概也沒有乘客了。不,犯人在預告信上只是寫夜車,如果那預告信也公開的話,所有夜車上都會發生恐慌。你不這樣認為嗎?”
“可是,警部,如果按現在這種狀況不知何時被炸,還不是無計可施嗎?”櫻井不滿地反問道。
“你說的完全對。”十津川朝年輕的部下點點頭,乾脆地說道,“所以決定‘出雲1號’每天出發前作嚴密檢查,從四月起特地請兩名鐵路公安人員搭在車上,目前,採取進—一步的措施是不可能的。”
“據說國營鐵路方面決定在‘富士’上也搭乘兩名鐵路一公安人員。”龜井說,“‘富士’有上行列車和下行列車,所以兩趟車上都搭。”
“國營鐵路的人也夠固執的啦!”十津川苦笑著說,“目前,別的再也不能做了,只是讓兩名鐵路公安人員拿著中河英男的照片檢查乘客。雖說這樣,因為是夜車,所以也不能一個個地叫醒或是張望睡著的乘客。檢查當然也有限度。”
“好像就這樣也快要成為問題了。”龜井說。
“是新聞記者嗎?”
“是的。剛才北野打電話來說,記者們跑來問最近鐵路公安人員乘進夜車,在通道上走來走去,那是為什麼?北野說他總算敷衍過去了。但要是這樣繼續讓公安人員塔在車上,確實會被寫到報紙上去的呀,因為上行和下行的‘出雲1號’和‘富士’上都乘進了鐵路公安人員嘛。”
“這樣的話,中河也許要把其它夜車作為目標了。簡直沒轍啦!不可能把一百九十趟夜車都監視起來嘛。”
“請國營鐵路的公安人員停止搭乘嗎?”
“不,還是繼續搭乘的好,因為目前沒有其它計策。不過,請鐵路公安人員呆在乘務室等地方待命,以防萬一,因為要是在通道上走來走去的,就很引人注目,會被記者們大做文章的。”
“我們埋伏到東京站怎麼樣?”西本建議道。
“那打算怎麼辦?”
“‘出雲1號’是在十號月台上發車的,如果我們埋伏在那裡,也許能逮住中河英男。”
“中河不一定在東京站上車呀。‘出雲1號’於凌晨三點前在橫濱、熱海、沼津、松濱、名古屋、福知山停車,犯人從哪兒都可以上。每天在所有車站進行埋伏,那是不可能的呀,因為國營鐵路方面會要求我們在‘富士’經過的各站也這樣乾的。與其這樣干,倒不如讓‘出雲1號’的列車員拿著中河英男的照片,在查票時請他們看乘客的臉有效果。所以,這些我都跟北野說了,他們應該在‘出雲1號’和‘富士’上實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