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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也不是萬全之計啊。”龜井說。
“我知道。如果查票時在廁所里就可以不跟列車員照面了,上床以後,查票就不行了。”
“哪怕知道是哪一天,我想也就有計可施了。可是……”龜井氣呼呼地說道。
“是啊,不過咱們也來打一下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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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說的賭是……”龜井他們的目光集中到了十津川的身上。
十津川又看了一眼牆上的日曆:
“中河在信上寫四月吉日的凌晨三點。把這吉日解釋為日曆上的吉日。以四月的R歷來說,下一個黃道吉日是十三日。怎麼樣?賭一下這十三日。如果不是這一天,再下一個黃道吉日就是四月十九日。”
“這麼一說,‘出雲1號’的目的地出雲大社是月下老人吧,倒是跟黃道吉日有關係的哩。”
電井一說,櫻井立即眼裡閃著光,凝視著十津川說道:
“如果猜對了,中河英男的犯罪動機不也就可想而知嗎?”
“怎麼樣的動機?”
“中河二十九歲,還是個單身漢。不可能沒有女人。假定有個女子跟他訂了婚,但這女子將跟另一個男人結婚。他們將選擇一個黃道吉日,在出雲大社舉行婚禮——不,這樣的話,乘‘出雲1號’不是來舉行婚禮的。他們將選擇一個黃道吉日在東京或是橫濱舉行婚禮,然後乘‘出雲1號’去山陰作新婚旅行。被嫉妒所驅使的中河計劃在那一天炸毀‘出雲1號’並殺死她。這樣考慮如何呢?”
“其實我也這樣考慮過。”
“真的嗎?”
“嗯,所以調查了一下中河與女人的關係。好像在他工作的水上建設公司里沒有與他相好的女人,所以大概是其它地方的女人吧。可是,櫻井君,假定像你所說的,那麼中河為什麼想炸毀‘出雲1號’呢?憎恨背叛自己的女人固然可以理解,但憎恨‘出雲1號’的理由就不理解了吧,所以我拋棄了一度考慮過的這一推理。”
“那不是因為使用‘出雲1號’來作新婚旅行嗎?”櫻井說。
“就是憎屋及烏噗?”
“是的。憎恨的雖然是背叛自己的女人,但那女人利用來作新婚旅行的夜車‘出雲1號’也真叫人生氣。所以他考慮炸毀那女人乘的‘出雲1號’,我是這樣想的……”
“可是,櫻井君,看一下犯人的預告信,他似乎是憎恨‘出雲1號’這趟夜車本身呀。”
“我也有同感。”龜井從旁說道。
櫻井立即垂頭喪氣:
“我的推斷不行嗎?”
“不。中河與女人的關係我想應該調查,也許從那兒能找到突破口。這件事就請你干吧。”
十津川輕輕拍了拍年輕的櫻井的肩。
“關於女人,我倒想起了一件事。”龜井看了看十津川,“據國營鐵路的北野說,有個女人曾問宣傳部:三月二十六日由東京發出的‘出雲1號’上凌晨三點時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嗅?’
“因為有犯人預告炸毀列車的那件事,所以問了一下對方的名字和地址,但據說她回答的都是假的。”
“嗅?”
“確實是女人嗎?”
“他說是年輕女子的聲音。”
“我想那大概是冰室悠子。”
“是被害的藤代友彥的情人嗎?”
“是的。她可是跟藤代訂了婚的。我跟她追尋藤代的足跡,一起去過鳥取的沙丘,她好像對藤代的死感到有點棵蹺,因為我很重視藤代那手錶的鬧鈴嘛。我想她因此打電話來問‘出雲1號’的。”
“據說國營鐵路回答她說沒有出什麼事。”
“但她不會那麼想吧。她是個聰明的女子,所以一定認為出了什麼事。”
“要是跟報紙說了可就麻煩了。”
“這點我估計不要緊。輕率的事她可是不會做的。”
十津川一面回憶著悠子的臉一面說道。
乍一看好像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子,但心裡卻埋藏著一種激烈的東西,好像還有這樣一種怪癖:若是有疑問,那麼不弄個水落石出心裡就不舒坦。
十津川心想,從青森換乘飛機去鳥取也顯示了她的這種烈性子和怪病。
她堅信藤代對她的愛情。藤代說替她拍回了鳥取沙丘的照片。她是相信藤代這話並為了證實這話跟十津川一起奔到鳥取去的。
這回她執著於凌晨三點這一時刻,大概也是因為她想知道自己所愛的男人為何要被人殺害的理由吧。
如果對她說了預告炸毀夜車的事,她興許會理解的,但現在還不能說。
(真想儘快了結這案件啊!)
十津川為了悠子也不能不這樣想。
第十二章 郡山站
1
在北國的青森,姍姍來遲的春天也好容易露出臉來。
江島警部看了一眼窗外的櫻花樹,可以看到花苞了,再過十天,大概就要開始綻放了。
掛起“青森站殺人事件搜查總部”的牌子已經十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