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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津川也持相同意見。
木本最終認為:這四封信是真的預告要安置炸彈炸毀列車。
可是,身為總裁的木本必須出席公開的會議,於是副總裁小野田作為國營鐵路方面的領導,從三月二十五日下午二時起與警方召開了聯席會議。
國營鐵路方面出席會議的:小野田副總裁、山本駕駛局局長、後藤公安總部部長、北野總裁秘書。
警察方面出席會議的:三上刑事部部長、十津川警部。
當然是秘密會議,會議記錄上蓋著上面刻有秘字的圓形圖案。
首先由北野從開始來那封信的情況依次作了說明。
擺在中央的黑板上由北野寫著從四封來信上摘錄下來的字句:
夜行列車
凌晨三點
決然炸毀
四月吉日
副總裁小野田重新戴起放在會議桌上的眼鏡,讀了一下寫在黑板上的字。
“作為文章來說,前後可有點兒毛病呀。”
小野田自言自語地說道。這並不是出於他無憂無慮的心情,大概是想儘量緩和一些會場的沉默氣氛。
“是啊。作為文章來說,我想應該是這麼一個次序:四月吉日凌晨三點決然炸毀夜行列車。不按次序寄來這些字句,可以想像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如果從‘四月吉日’按次序寄來,我們就不會注意吧。正因為最先寄來的是‘夜行列車’這四個字,所以我才引起了注意。對手也一定算計到了這一點。所以我想,作為文章來說似乎是不按次序的。”北野看著黑板,解釋道。
“可不是嗎,”小野田點點頭,隨後對隔著會議桌與他相對而坐的三上刑事部長說道,“我想聽聽警方的意見。如果寫這封信的人是真的想炸毀夜車,那您覺得用意究竟何在呢?只是不問青紅皂白地企圖炸毀列車呢,還是進行威脅,企圖向國營鐵路方面勒索呢?”
“不清楚啊。”身材矮小的三上刑事部長老老實實地說道,“因為罪犯是誰心裡一點也沒有數。如果是對國營鐵路懷私恨的人,目的就不是為了錢了;如果目的是為了錢,我想不久會寫信來說數額的。”
“如果犯人真的想干,那就必須研究對策學。”小野田停頓了一下,點燃了一支煙,吐出一大口紫色的煙以後,繼續說道,“即使說對策,光靠這封信的話,既不清楚是四月的哪一天,又不清楚是哪趟列車。‘四月吉日’這問題,怎麼解決呢?”
小野田看了看三上和十津川。三上用眼睛示意十津川說說自己的想法。
“直接考慮的話,就是所謂吉日學。”十津川道,“大概是黃道吉日的吉回吧。但對手是企圖炸毀列車的罪犯,也有可能將對自己有利的日子隨意稱作是‘吉日’。那天對國營鐵路來說是倒霉的日子,可對罪犯來說一定是連聲叫好的日子嘛。”
“這就是說,研究對策時可以從四月一日開始,是這樣嗎?”
“是的。也許是四月二十日,但也有可能是四月一日。”
“如果是愚人節,那麼就什麼事都投有了。”小野田作出一副苦澀的表情說道。的確,這要是在愚人節這一天結束就好了……”
“我可以提個問題嗎?”三上說。
“什麼問題?”
“凌晨三點時運行著的列車大概有幾趟?”
2
“山本君,你來說說吧。”小野田對坐在自己身旁的男子
說道。
這是一個五十五六歲不引人注目的男子,頭髮也相當稀疏了,身材矮小,沒有什麼特徵,若是在路上相遇,似乎會立即把他忘記的。
山本慢騰騰地站了起來,隨即又抱著一大捲紙,走到黑板跟前。
“山本君是列車編組的專家,精通國營鐵路的所有列車。”
在小野介紹的過程中,山本默默地用圖釘將打開的紙釘在黑板上,不知是否聽到了這些話。
這是一張很大的日本地圖。是用手畫的,整個日本有點兒歪斜。
十津川對山本抱有好感,因為他覺得,山本雖然脾氣執拗,也有點兒死板,但正因為如此,才是個可以信賴的人。
“夜車中除了客車外還有貨車、行李車。”山本用於巴巴的聲音開始說,“就凌晨三點這一時刻而言,在這時刻運行在線路上的列車大約有五百趟。”
“五百趟?”三上刑事部長發出了驚嘆。
十津川也哼了一聲。這既是對應該保衛的列車的趟數之多感到吃驚,又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感動:在凌晨三點竟有那麼多列車在運行!
國營鐵路就是在人們睡下以後也仍在全日本繼續運轉著。
“其中客車有多少趟?”
罪犯不可能把貨車作為目標。
再說,若是貨車,即使被炸毀也不會死傷許多人。
“一百九十趟,其中特快七十二趟,快車一百零一趟,慢車十七趟。我把這些畫進了這張地圖。紅圈兒表示列車。”山本說明道。
“一百九十趟啊?!”三上又發出了驚嘆聲。
紅圈兒分布在日本全國。被稱為是日本主要動脈的東海道幹線和山陰乾線的所謂太平洋沿海帶狀地帶,紅圈兒都集中在這些地方,但北海道、東北、四國、九州也都有紅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