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
小早川儘管說得這樣尖酸刻薄,但他的臉還是帶著笑容。
十津川的臉上露出了迷惑的神色有單間臥鋪的夜車並不多。
隼東京一西鹿兒島
富士東京一宮崎
朝風1號“號東京4博多
出雲1號叫號東京一濱田
僅此而已。
“出雲1號”也有單間臥鋪,在這一點上是一致的,使中河生氣的據說是“富士”的單間臥鋪。如果他想安置炸彈進行報復,那麼他的目標當然不是“出雲1號”的單間臥鋪,而是“富士”的單間臥鋪。
“就這一些嗎?”十津川問。
“中河君就夜車所發的牢騷就這一些,其餘的與其說是牢騷,不如說是希望。”
“是些什麼希望?”
“現在,新幹線從東京到博多即使乘坐最快的‘光號’也要花七個來小時,就是使用特別車廂的靠背椅,七個小時可也太累人了!”
“完全同意你的看法。大概是年齡的關係,連續坐七個小時我也覺得身體不舒服。”
“我也和中河君持相同意見,希望新幹線上開設夜車。不然的話,不是會越來越被飛機拉夫乘客了嗎?中河君的意見是,希望開設一趟晚上十點左右從東京出發的新幹線夜車。路軌寬,也不太搖晃,應該是睡得很穩的。”
“但如果晚上十點離開東京,第二天凌晨五點前就到博多了吧?”
“只是夜車不要用時速兩百公里的速度開。用一百二三十公里的速度開就行了,即使這樣也比以往的夜車快得多嘛。”
“他喜歡投訴嗎?”
“啊?”
“是這麼一個問題:他對夜車的單間臥鋪有強烈的不滿吧,他是否用給國營鐵路寫信的形式表達這種不滿呢?”
“也許寫了吧。中河君曾說過他給報紙也寫了幾次信。”
“中河愛生氣嗎?比如說他給國營鐵路寫信訴說對夜車的不滿。如果被漠視,你認為他會一氣之下對國營鐵路採取什麼行動呢,還是會死了心,覺得那是沒有辦法的?”
十津川一問,小平川苦笑著說:
“這問題真難回答呀。你說的採取什麼行動是指什麼呢?”
“這個嘛,比如說一氣之下給國營鐵路總裁寄出言辭激烈的信啦,打電話故意叫人不痛快,說什麼在夜車上安置了炸彈啦,等等。”
“我想不致於打那種電話吧,但說不定給國營鐵路總裁寄出了什麼,因為關於剛才談的單間臥鋪,他倒是說過這樣的話:國營鐵路總裁可能沒有親自乘一下吧,所以才收取昂貴的費用,開設這種窄小的單間臥鋪。”
“中河是單身漢嗎?”
‘IUN”
“是沒有情人嗎?”
“情人?他不太談起自己的私生活,不過情人大概是有的吧。”
“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有一天我曾經問他:‘你是獨身主義嗎?’當時他笑嘻嘻地說:‘哪兒的話。’我就想,結婚對象大概定了吧。”
“知道是哪個地方的誰嗎?”
“這一點我不知道。”小早川乾脆地否定了。
“剛才談起單間臥鋪的事,你是說中河乘坐的是從東京去宮崎的特快臥車‘富士’,對吧?”
“對”
“會不會與山陰的‘出雲1號’搞錯了?”
“不,哪會呢。回來以後給我看了九州的照片。我還看到了他在‘富士’前面拍的照片吶!”小平川斷然說。
素話鐵路知識的小早川是不可能將“富士”和“出雲”搞錯的。
(預告要炸毀的列車難道不是“出雲1號”?)
5
十津川與小早川告辭以後,徑直走訪了一下據說中河在那
兒工作的水上建設總公司。
會見了中河的上司、叫鈴木的會計科長。此人還很年輕,才三十八歲,看上去很是精明強幹,正因為如此,也使人覺得有點冷漠。
“要是中河君,他已經在三月十三日辭職了。”鈴木機械地說道。
“這我知道。”十津川說,“他辭職的理由是什麼?”
“辭職請求書上寫著由於個人的問題。要給您看嗎?”
“不,不用了,我是想知道真正的辭職理由。作為上司,你有沒有問他為什麼辭職?”
“問是問了一下,可他只是說總之是個人的理由,所以我再也沒有問什麼。誰都有個人的秘密嘛。”
“你是怎麼考慮的?”
“這個嘛……會不會對現在的工作有什麼不滿呢?”
“你是說……”
“中河君雖不能說畢業於第一流學校,但他是從關於電氣的專科學校畢業的。干會計的工作,不是太沒趣了嗎?而且二十九歲還沒有當上股長,我想不滿是會有的。”
“辭職的理由會不會是女人問題呢?”
“女人問題?”
“有沒有跟同一科的女人發生過糾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