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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河的下落好像還沒有掌握吧?”龜井低聲說。
車內一靜下來,自然不得不壓低嗓門兒。
“好像總是棋慢一著啊?只知道他晚上七點四十分走出新宿大樓的咖啡館。”
“中河在那種時間為什麼在新宿呢?警部您認為是為了打電話告訴同好會的會長說要回老家去嗎?”
“剛才我也說了,如果想回老家去,那應該早就回去了,所以問題是中河從新宿去哪兒了。”
“櫻井君在幹什麼?”
“還在調查同好會女會員呀。問題是今天舉行婚禮的女子去什麼地方新婚旅行了。”
“假如乘在這趟‘出雲1號’上去山陰,那就必須盯住樓。如果中河看上了那個女子但卻被她甩了,那麼為了殺死她而在這趟列車上安置炸藥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呀,阿龜,就像你所說的,那為什麼失戀直接促使他炸毀夜車呢?據說中河不善於交際,性格憂鬱,但照理應該具備某種程度的常識呀!總而言之到二十九歲為止他沒有犯過什麼罪嘛。這種男人因為被女人甩了想殺死那女人,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果真連她乘的夜車都要炸毀嗎?如果想發泄被甩的私憤,那殺她一個人就行了嘛。那機會應該是多的是。”
“中河以前對特快臥車‘富士’的單間臥鋪發過牢騷。會不會是那件事和女人的新婚旅行累積在一起呢?”
“哎,能夠考慮的就這一點了,但總覺得缺少證據啊。首先連那女人是否乘了這趟車都不清楚嘛。”
“櫻井君他說什麼時候能查明這一點呢?”
“結婚禮堂已經關閉了,他說十二點以前大概會明白。”
“要是這樣就趕得上凌晨三點。”
“趕不上可就精了!”
十津川用強烈的語氣說道。
4總裁秘書北野沒有回國營鐵路總公司去,而在東京車站。
這是因為他想一旦出事時,自己應呆在比國營鐵路總公司更接近夜車的地方,哪怕近一點點都好。
況且國營鐵路總公司的對策總部里今天應該有總部部長、小野田副總裁替自己守候著。
北野在站長室里。
站長回家去了,兩位副站長將同北野一起通宵達旦守候在這裡。
“說起夜車,”個子矮小的小西副站長跟北野搭話說,“在今天早晨到達的‘出雲4號’上,有人送來了揀到的東西。”
就小西副站長來說,他說這話大概是想解解困而已。
(要是上行的‘出雲4號’,沒有多大意義啊。)
北野一面這樣思索一面說:
“是車廂內的失物嗎?”
“是的。是個男式錢包,裝著三萬來元錢。送東西的是‘出雲4號’的一位乘客。”
“原來是這樣。”
“哎,這種事常有,但這位乘客說的話可有點兒意思。不過,這不是我親耳所聞,而是從‘出雲4號’的列車長那裡聽來的……”
“什麼樣的話?”
“這位乘客是從起點站濱田站上車的。是‘出雲4號’的單間臥鋪,據說是中間一帶的房間。在下一站出雲市站上來的一位乘客提出要跟他交換車票。”
“噢!”
“據說是位男乘客,他說自己曾與病故的太太去過一次東京,當時乘坐‘出雲4號’單間臥鋪的七號和八號房間;想到亡妻時總是情不自禁地懷念起那趟特快臥車來,今天要是可能的話,想乘那間令人懷念的包廂去東京,但七號房間和八號房間的車票已經售完,只剩下十幾號房間的車票了,所以若是可能的話,能不能跟八號房間的車票調換一下呢?於是跟他換了車票,自己進了對方的包廂,但到東京站下車時,發現床鋪下面掉著一個錢包。心想是換車票的那個男人的,可是對方已經下車了,於是便交給了列車長。”
“這種事多嗎?”
北野一邊牽掛著時間一邊問道。
馬上到十一點了,如果“富士”今天被作為目標,那麼犯人該是要安置炸藥了吧?
“這種事?是指什麼?指的是失物嗎?”小西副站長反問道。
“不,指換座位。”
“乘客之間互相交換我們是不知道的,可能出乎意料的多吧,因為誰都有像這一情況那樣,想坐到引起記憶的座位上或是想在引起記憶的臥鋪上睡覺的心情嘛。哎,這件事大概跟這次事件沒有直接關係吧。”
“是啊。我們盯的是‘富士’的上行、下行的列車,警察認為是下行的‘出雲1號’,所以沒有直接關係……”
北野微微笑了一下,心想小西副站長大概是想消除自己的緊張心情而說這種話的吧。
“我說,犯人的下落還不知道吧!”另一位副站長松村問北野。
“警察好像還沒有追尋到離開新宿以後的中河英男的蹤跡呀。”
“警察也太不爭氣了!”松村毫不客氣地說。
“那中河是犯人,可他為什麼不乘‘富士’,而在新宿這地方打轉呢?七點四十分時他在新宿嘛。”小西副站長納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