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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在什麼地方?”松木臉色蒼白地問道。
“不知道,但應該那樣想並且採取行動。”
“可怎麼辦呢!”
“下一個停車站是福知山,對吧?”
“對,凌晨兩點五十二分到站,停車四分。”
“沒有乘客在福知山上車吧?”
“是的。也沒有乘客下車。”
“那就在福知山讓全部乘客下車吧。”十律川說。
“是全部嗎?”松木瞪大一I眼睛。
“是的。既然這趟列車上有可能安置著炸藥,就不能冒那危險。讓全部乘客在福知山下車,暫且避避難。如果過了凌晨三點還沒有什麼事,就可以認為中河死了心吧,到時請再載上乘客發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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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警部,是兩點五十二分到站,所以到凌晨三點只有八分鐘時間。讓三百名乘客避難,這可不容易啊!”
“但請你務必那樣做。為此,我想拜託你兩件事。第一件是,與司機聯繫,請他加速。現在是兩點半,不,兩點三十七分,所以到達福知山的時間大概只能稍早一點兒,但我想贏得時間,哪怕一分兩分都是好的。”
“明白了。”
“還有一件事,福知山車站有幾名站務員?”
“五十名。但這個時候大概不足十名吧。”
“那請你跟站務員聯繫,叫他們都到這趟列車到達的月台上去。另外,要是能與福知山警察署取得聯繫,也那樣告訴他們,因為有可能在凌晨三點發生爆炸。”
十津川說道。松木立即奔撲到無線電話機旁。
因為這聯繫要通過東京綜合指令室,所以要花一些時間吧,但在這趟列車到達福知山之前,站務員和福知山警察署的警察大概已經集合在月台上了。
司機那兒用車廂內的電話即可聯繫。
“出雲1號”加快了速度。列車更加顛簸起來。
司機對著黑夜鳴響了汽笛。
小站一眨眼功夫就消逝在後方。
高津站。
是個無人車站。
“聯繫好了。”松木走出乘務室,對十津川說道。
“福知山是哪一側開門?”龜井問松木。
“跟京都一樣,行進方向的左側。”松木答道。
十津川看了看手錶。
“該給我向車內廣播了。”十津川對松木說。
“定時炸彈的事也可以說嗎?”
“就說有那預告,也許是鬧著玩的,但一到福知山清大家立即下車避難。到站後我們協助月台上的乘務員讓乘客下車。”
“明白了。”
松木說完走進乘務室,開著門拿起了車內廣播用的話筒。
這時無線電話響了。
松木一瞬間手拿話筒注視著十津川。
——我是東京綜合指令室。
急迫的聲音說道。
“有什麼事嗎?”
——剛才有個電話,是男的聲音。叫我們立即同“出雲1號”聯繫,說這事關人命。
“後來呢?”
——又說馬上要到福知山了,但不准讓乘客下來;如果想打開所有的門、所有的窗,炸藥會爆炸的!“所有”這個詞反覆強調了好幾遍。
“什麼?!”
第十六章 脫險
1
十津川拿著電話筒,驚惶失色。
——那個男人還這樣說:即使想在福知山讓乘客下車,想一些什麼辦法,那也白費勁!倘是那樣干,只會增加受傷的人。
“畜生!”
十津川喊道,隨即掛了電話。
雖然沒有說名字,但這個時候打電話來說要炸毀“出雲1號”的人,只能認為是中河英男。
“廣播怎麼辦?”松木列車長還拿著話筒。
“事態變了,中止廣播。如果不能到車外去,那會陷於恐慌狀態的!”
“是說所有的門窗一打開炸藥就爆炸嗎?”
“是的。
“可是,警部,從東京到這兒,門已經打開多次了,但一次也沒有發生爆炸呀,會不會是中河在虛張聲勢呢?”
“京都!是京都呀!”龜井突然喊道。
“是的,是京都!”十津川也鐵青著臉說道。
“冰室悠子在京都站看到的那個男人果然是中河呀!”
“京都是臨時停車,客車廂的門不開,乘客在睡覺,很少的幾個站務員也在列車的前面,因為在調換機車和裝卸行李。是乘此機會把炸藥安置在客車廂上的。停車七分多鐘,應該是能調整好的。”
“是說門窗都不能打開嗎?”松木聲音顫抖著問道。
“是的。說一打開所有的門、所有的窗就立即爆炸。”
“窗本來就不打開的……”
“如果窗子安全,倒是能敲破出去的,可要是這也不行,那就誰也不能從這列車裡出去了。中河看穿了我們的想法,才幹那種事的。”
“但哪能一打開門窗就爆炸呢?”
“中河畢業於電氣方面的專科學校,也許他做成一種一敲破窗子就會因振動而爆炸的裝置,安裝在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