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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黃道吉日是十三日、星期一。”
“我知道。我賭這一天,如果十三日平安無事,那麼就是下一個黃道吉日十九日了。”
“關於這十三日,問題是凌晨三點這個時刻,不光是‘出雲1號’,而且所有夜車都在前一天的下午就出發了。”
“可不是。”十津川點了點頭,“這就是說,犯人所考慮的是指黃道吉日的十三日下午出發的夜車呢,還是指十三日的凌晨三點時運行在什麼地方的夜車。是吧?”
“是的。假定犯人企圖在十三日凌晨三點炸毀‘出雲1號’,那我們就得在前一天的下午六點十五分從東京站乘上‘出雲1號’
“就是今天下午六點十五分咬?”
“是的。如果只以一般常識來說,要說黃道吉日那天的‘出雲1號’,都認為是那天從東京站發出的‘出雲1號’,凌晨三點時當然是第二天十四日了。日期、時刻的變化取決於犯人中河英男如何考慮。”
“犯人的預告信是以什麼樣的順序寄來的呢?”
十津川急忙朝黑板看去。
“夜行列車”3月16日
“凌晨三點”17日
“決然炸毀”18日
“四月吉日”
20日
“可能是‘四月吉日凌晨三點’這樣一種接讀方法吧。”十津川自個兒點了點頭。
在連續來了“夜行列車、凌晨三點、決然炸毀”三封信以後,隔了一天寄來了寫著“四月吉日”這四個字的來信。
作為文章來說,大概是“四月吉日的凌晨三點決然炸毀夜行列車”這一意思吧。
可以這樣解釋:犯人之所以沒有按這順序寄來,是因為想給收信一方以強烈的印象。
這種情況當然也是有的,的確,因為最初不是“四月吉日”這封信,而只有“夜行列車”這四個字,所以更使人感到毛骨悚然。北野也這樣說過。
但十津川重新考慮了一下,覺得也許另有意思。
(凌晨三點決然炸毀夜行列車)
這在犯人的頭腦中不成了一句句子嗎?
十津川也不明白寫著“四月吉日”的這封信晚了一天的理由,也不清楚是由於犯人方面有什麼情況呢還是由於單純的郵政業務上的耽擱。
可是,起碼“四月吉日”沒有冠在“凌晨三點”之前是可以肯定的。
犯人中河加入了東京鐵路同好會,所以素清鐵路的知識。
在他決定炸毀夜車“出雲1號”時便選擇了“凌晨三點”這種普通人不去考慮的時刻,這大概是因為正如國營鐵路方面所說的,這時刻最貼切地象徵著夜車的緣故。
所以罪犯首先考慮要在凌晨三點炸毀夜車。這是不難理解的。
“四月吉日”會不會是另一種考慮呢?
要是那樣,不是僅這一部份按照了一般的常識嗎?
即罪犯按照了如下一種思考方式:要是說四月一日的“出雲1號”,那就是四月一日從東京站發出的“出雲1號”。
“賭在四月十三日從東京站出發的‘出雲1號’上試試吧!”十津川說道。
“那麼今天出發的‘出雲1號’就不管它了。”
“不,盯還是要盯一下的。請西本君和安井君乘上去。要是他們兩個人,我想萬一發生爆炸事故也會設法替我們處理的。”
“櫻井君怎麼辦?”
“請他繼續清查中河跟女人的關係,也許會得出點什麼結果來的。”
“警部您認為這次的案件牽涉到女人問題嗎?”
“說實話,這點我還不清楚呀。如果男人要殺女人什麼的,那倒可以想像,但就從那些預告信上來看,也好像中河對國營鐵路本身懷恨在心,所以……”
“所以,國營鐵路方面不是始終認為罪犯的目標是特快臥車‘富士’,而且是‘富士’的單間臥鋪嗎?中河偷出來的炸藥僅五包,即使全用上,也只夠破壞一節車廂。當然,破壞了一節車廂,整個列車就會脫軌,有時會翻車。因為這種原因,國營鐵路方面好像估計犯人的目標是‘富士’上只聯結著一節的單間臥鋪。”
“動機是對單間臥鋪越來越不滿嗎?”
“完全如此。國營鐵路方面似乎持這樣一個觀點:中河寫了幾封信訴說不滿。但國營鐵路方面沒有理睬,所以他一氣之下發展到了預告要炸毀那輛‘富士’的地步。”
“可不是。”
“只有一件事不明白。”
“是什麼?阿龜。”
“犯人為什麼要預告炸毀列車呢?”
“哦”
十津川輕輕地哼了一聲,因為關於這一根本問題至今還沒有找到答案,雖然國營鐵路方面似乎單純地把這看做是挑戰。
龜井繼續說:
“如果沒有那預告,我們和國營鐵路方面就得在完全沒有防備的狀況下與犯人較量了。我想,恐怕中河英男這個人也不會在搜查的過程中冒出來,因而犯人一定圓滿地炸毀了列車。明明如此,他為什麼要冒風險事前告訴我們呢?如果僅僅自我顯示,我想在炸毀以後像極左團體所做的那樣給報社寄份聲明什麼的就可以了,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