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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你完全可以,皮特,”埃勒里笑笑,“我對自己的諾言是信守不渝的。”
皮特拿起電話聽筒。
“發吧!”他撥通了編輯部後喊道,這就是他說的唯一的一句話。
局長默默起身出去了。
“我說,”皮特遲疑地說,“一直在想,兇手怎麼可能在阿比嘉不幸失足摔倒之後不到兩小時就策劃出這樣複雜莫測的兇殺,並且付諸實現呢?何況阿比嘉失足摔倒,這完全是出於偶然的呀!再說,我覺得這次兇殺似乎毫無必要,因為歸根結底,道倫夫人在動手術的過程中是完全可能死去的。這樣不就自然免除了兇手的許多麻煩嗎?”
“太好了,皮特,”埃勒里看來很高興,“你這兩個疑問都提得很有道理。但每一個疑問我都可以給你十分詳盡的合理回答。
“道倫夫人原定過一個月進行闌尾手術,這件事在醫院裡已是盡人皆知了。無疑,陰謀預定將在那時付諸實現,但是,方法上可能有所變通。例如,術前準備室可能有麻醉師,因為當時老太婆也可能處於清醒狀態。如果麻醉師在場,那麼露茜·普萊絲就難於在手術之前完成謀殺計劃。我猜,她一定計劃手術後到病房去暗害道倫夫人,她也將裝成讓奈醫生,就像她這次搞的暗殺一樣。我絕對相信,由於讓奈醫生對她特別信任,她一定會被分配去護理道倫夫人。
“所以,作案的每一個細節在這一偶發事件之前業已基本策劃停當。顯然,衣服早已藏在醫院的某個地方,由史瓦遜把讓奈引開的一套辦法也早就討論妥帖。還有其他等等。所以,當不幸失足事件發生時,只需要對計劃作一些小小的修改,以適應更為有利的條件就可以了。例如,不需要麻醉師,也就不會有人干擾了。最多只需要打電話把事態的發展緊急通知給史瓦遜,計劃便可以順利進行了。”埃勒里又喝了一口水。
“至於你指出,根本不需要暗殺,這一點是不對的。因為明欽和讓奈對手術都很有把握,認為一定能夠挽救道倫夫人的生命。露茜·普萊絲在這兩位外科醫生的身邊,無疑也是知道他倆這種信心和能力的。道倫夫人一旦復原,闌尾手術一拖好久……那麼露茜,普萊絲就要無限期地等待,那樣她的計劃就會落空。不,皮特,不幸事件只是加速了兇殺的進程,而決不是誘發了兇殺的動機。”
辛普森坐著陷入了沉思。埃勒里嘲諷地看著他。皮特狡猾地笑了一聲。
辛普森說道:“但是動機呢?露茜·普萊絲的動機到底是什麼?我真不懂。她同史瓦遜之間又能有什麼聯繫?如果兩次兇殺的結果僅僅是史瓦遜一個人得利,那麼她又為什麼非得替史瓦遜幹這種十惡不赦的勾當不可呢?”
奎因探長從衣架上拿下他的禮帽和大衣,低聲向大家道了歉。臨走時他壓低了聲音說:“讓埃勒里給您談一談吧,辛普森。這可是他的發現,儘管他總是那麼謙虛……迪居那,別淘氣,孩子。”
門在他身後關上了。埃勒里坐到父親的椅子上。
“這可是一個很有道理的問題,辛普森。我曾把這個問題思考了整整一天。這兩個人之間究竟有什麼關係呢?似乎,他倆彼此毫不相干哪!史瓦遜可能因為老太婆把他趕出醫院,毀了他的前途而對她恨之入骨。對他的繼父呢,史瓦遜可能記恨他批准把他解職這件事,但也可能由於錢財上的一些打算而犯罪,因為史瓦遜是他繼父的繼承人。那麼,露茜·普萊絲——這麼一個文靜的女護士呢?真的,他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呢?”
在一片寂靜中,埃勒里從衣袋裡掏出一張神秘的紙片——這就是星期四夜間皮特交來的那份文件。
“瞧!”他說,“這份文件證明,為什麼露茜·普萊絲能夠替史瓦遜幹這種骯髒的勾當。她同史瓦遜一道,將要成為讓奈的繼承人。他倆好幾年一直隱瞞著這種關係,懷著罪惡的目的,使用可怕的手段,企圖侵吞遺產。這張小紙片可以解釋,露茜·普萊絲怎樣和在什麼地方弄到了外科醫生的服裝而不留痕跡。這是過去當過外科醫生的史瓦遜給她的。這樣,現在就清楚了:為什麼褲子對她來說這麼長。看來這雙鞋也是史瓦遜的。他身高米七五,但是骨骼長得並不粗壯。
“這份文件證實了他倆之間的秘密合作。他們認為通電話是危險的。他們非常小心,甚至不見面,不在一起同居。
“幾天之前,史瓦遜中了報上那則報導的計。他不得不來到咱們警察局。當殺害讓奈時,他需要一個能夠證明他無罪的可靠的、理想的機會。
“這就是為什麼兩次暗殺所使用的手段都是一模一樣的緣故。
“因為報上暗示說,史瓦遜已被懷疑為殺害阿比嘉·道倫的兇手。所以這一對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