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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在十五年前,”莫高斯插了一句,他激動地說,“奎因先生,您語意含混的下流暗示指的是什麼事情呢?”

    “我親愛的莫高斯,”埃勒里微笑著說,“這裡總是有點令人費解,不是嗎?母親和女兒之間的歲數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您不會怪我禮貌地揚一下表示驚訝的眉毛吧。”

    莫高斯看來很不安,好像也有點兒生氣。

    “你們聽我說!”老探長這是插進來調解,“這件事不會給我們提供任何線索。我倒想多知道些另一個女人,也就是弗勒的情況,她現在正坐在手術觀摩廳里。她在阿比嘉·道倫家的正式職位是什麼?這點我還沒搞清楚。”

    “弗勒是阿比嘉的女管家。她們在一起生活了近四分之一個世紀了,也許更久或者還不到。她也是一個古怪人物。囉嗦、宗教狂,我敢打賭,整個家族其他的人都很討厭她——我是指其他傭人。至於莎拉和阿比嘉,你一定不能想像她們竟能在一起生活那麼多年,她們倆一天到晚總是吵嘴。”

    “吵架,是嗎?”老探長粗聲問,“為什麼事情?”  

    莫高斯聳聳肩膀:“沒人知道,就是吵。有件事恐怕誰也不知道。就是在阿比嘉發起火來的時候,嘴裡時常對我說,她要辭掉她,‘叫那女人走路’,可是不知為什麼,她從來也沒有這樣做。大概是吵習慣了吧……”

    “阿比嘉家的其他傭人的情況怎麼樣?”

    “都是些安分守己的人,很平常的一些人。布列斯特是大管家,還有一個小管家,一群女僕。我相信,她們身上不會有什麼你們覺得可疑的地方。”

    “看來,我們的偵探工作要進入下一個階段了,每一個謀殺案調查最討厭的階段,”埃勒里跳著腳嘆氣,他語句含混地說,“是該問問關於——上帝救救我們——現在是我們必須了解一下阿比嘉留過哪些遺囑的時候了。莫高斯,請您用您熟悉的法律上的行話,給我們來一場您最拿手的遺囑演說吧!我們洗耳恭聽了!”

    “我擔心,”莫高斯用更平淡無奇的調子回答說,“這可能比一般的遺囑還無聊。在這份遺囑里沒有任何秘密。一切都是公開的、合法的,清清楚楚,平平常常。沒有諸如贈予遠在非洲久不聯絡的親戚那一類奇怪或神秘的條文。幾乎所有資產都轉入格爾達的名下。亨德利克作為監護人也獲得一份數目可觀的信託基金,比他該得到的多,這個數目足夠大肚皮安度晚年的,如果他不想把整個紐約一整年貯藏的酒都一舉喝乾的話,他的後半輩子是休想花完的。莎拉·弗勒也得到一筆數目不小的錢,很多現金,還有終生保證收入,大大超過她所能花銷的額度。自然,其他僕人也會得到很慷慨的遺贈。醫院有極雄厚的基金保證可以繼續運行多年。總之,那只是一份按比例分配單。”  

    “好像很正常嘛。”老探長低聲自語。

    “嗯,我早就跟您說過啦!”莫高斯在椅子裡似乎變得坐立不安,“不過,我們最後要說到——各位紳士們,你們也許會感到奇怪,也許大概會嚇一跳,因為在遺囑中,讓奈醫生也占了其中兩條。”

    “怎麼?”老探長立刻注意起來,“你說什麼?”

    “分給他兩份不同的遺產。一筆是給他私人的。大概從他這輩子首次刮鬍子開始,阿比嘉就已經是他的監護人了——讓奈成人以後的生活費用一直是由阿比嘉供給。第二筆是專供科研使用的基金。好讓讓奈醫生和肯奈澤爾可以繼續完成他們共同主持開展的那項科研工作。”

    “停一下!就在這兒。”老探長請求說,“停一下。肯奈澤爾是誰?我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

    明欽醫生拉著椅子往跟前湊了湊:“我可以告訴你,探長。莫理茨·肯奈澤爾是位學者,奧地利人。我想,他同讓奈一起研究一個與金屬有關的問題,是一個革命性的新研究課題。他們在這兒一樓有一間專門裝備的實驗室。這個實驗室的建立全是讓奈醫生的功勞。肯奈澤爾晝夜在那裡工作,那傢伙活像是只地老鼠。”  

    “確切點,他們在研究什麼?”

    明欽有點發窘,他說:“我猜,除了讓奈和肯奈澤爾外,沒人能知道。他們守口如瓶,從不對別人講。從來也沒有人進過實驗室。實驗室的門是厚厚的金屬做的,鑲著保險鎖,牆也很厚實,還沒有窗戶。只有兩把鑰匙能開門,而且還得知道鎖上的數字組合。讓奈嚴禁任何人進入實驗室。”

    “絕密,玄妙!”埃勒里嘟囔一句,“鍊金術士在提煉黃金!天啊,我們快成生活在中世紀的人了。”

    老探長掉轉頭問莫高斯:“關於這個實驗室您知道些什麼?”

    “關於他們的研究工作我一無所知。不過我想,我知道一件你們感興趣的小事兒。事實上,是最近的發展……”

    “請稍等一下!”老探長動了動手指,把維利召到跟前,“派人去把這個叫肯奈澤爾的傢伙找出來。我們要和他談談。讓他先在麻醉室等候,等一會兒,我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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