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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顧銘抽了口氣,白了我一眼,“你輕點輕點,把我弄死了沒人給你發工資了。”
我抱歉的點點頭繼續抹藥,可抹到最後一個傷口時頓住了,這半截指甲是不是要直接拔出來呢?
“拔出來就好。”顧銘在一邊說道,我伸出手又停了下來,咬了咬牙,心裡不是滋味,堵得要命。
“小莫。”顧銘嘆了口氣,“又不是要讓你拔匕首,拔箭頭什麼的,只是一小截指甲,你看你那臉都皺成老土豆了。”
我瞪他一眼,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的把那指甲拔出來,顧銘很沒形象的嗷了一聲,我拿著那半截指甲的手也同時感受到無盡的冰涼,還有種說不出的惡寒,心想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的指甲,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陰氣,而且這只是指甲啊,若是那東西站在面前,我會不會馬上就被凍死。
“你……你謀殺啊?”顧銘齜牙咧嘴的在一邊叫道。
“你讓我拔的。”我仍掉那指甲,又給他塗藥膏。
“你好歹也打一聲招呼啊。”顧銘閉上眼睛喘著氣說,“我早晚不被鬼弄死也會被你誤殺。”
我塗完藥把盒子放起來,撿起他的衣服放進一個塑膠袋裡,“我去買點紗布回來。”
“不用,塗上這個不用紗布就可以。”顧銘低聲說著。
“我去把衣服洗了。”
“你老實點就呆這裡別出去。”顧銘抬起另一隻手放在眼睛上,“天亮以前別出去。”
“哦,那我去洗手間把衣服洗了。”
“那誰。”
“恩。”
“我沒事。”
“恩。”
“真沒事。”
“哦。”
“林小莫!!!”
“在。”
“我困死了,等我睡醒再和你解釋。”
“哦。”
我洗了衣服,一盆一盆的血水流的浴室里到處都是,洗了好長時間才洗乾淨,然後頭疼得要死,看顧銘和我洗了衣服,一盆一盆的血水流的浴室里到處都是,洗了好長時間才洗乾淨,然後頭疼得要死,看顧銘和死豬一樣呼呼大睡,給他蓋好被子時我眼皮也睜不開了。
等到睡醒後才發現天都黑了,再看表,已經是晚上11點半了……
05年4月5日 陰
凌晨十二點的時候我坐在床邊看顧銘睡著的臉,心想他怎麼還不醒,然後小心的用手探到他鼻子上,恩,沒死。
悄悄走到窗戶邊上,偷偷拉開窗簾的一角,露出一個小縫向外查看,果然滿大街的鬼,比昨天有過之而無不及。遠處似乎有人在燒紙錢,星星點點的火光,一群群的鬼圍著那光點不動,我暗自感嘆這年頭鬼也貪財貪到家了。
“你看什麼呢?”耳邊忽然出現一個聲音,我嚇得一跳,轉頭看到顧銘站在旁邊也向下張望。
“你想嚇死人啊?”我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顧銘愣了愣,半死不活的說,“我站你旁邊半天了,你一點反應都沒有,還反過來怪我。”
我正想回嘴,卻發現他肩膀上的傷口幾乎快癒合了,除了最外邊那個曾經留有半截指甲的口子還有一點暗色的血跡,其他的地方都長出來粉紅色的新肉,真是奇怪。
“看夠了沒,我知道我身材很好。”顧銘笑著說。
“恩?”我把視線從那些個傷口上轉移過來,才發現他沒穿上衣,皮膚光滑而且顏色健康,肌肉看起來很結實,卻又不誇張,的確很美型。
“小莫啊,你流口水了。”顧銘伸出那隻沒受傷的手敲在我腦門上,“讓你看你還真看啊?”
“不看白不看,看了不白看,白看誰不看。”我丟給他一件睡衣說道。
顧銘一邊穿一邊指使我,“你去泡包面,餓死我了。”
“你去樓下看看還能不能叫吃的。”
“快點去啊,我面都快吃完了。”
“再要一份湯,哦,芙蓉湯就可以……”
我被使喚得團團轉,等他吃飽喝足以後才發現我也根本沒吃過東西,於是撕開一包牛肉粒使勁嚼著,牙齒咯吱咯吱做響,恨不得嘴裡的是顧銘的肉乾。
顧銘半躺著看我磨牙,然後說,“你不想知道昨天晚上的事了?”
我一愣,隨即點點頭。
顧銘懶懶的向我敘述著事情經過,我聽得驚心動魄,他卻語氣輕鬆的像是與己無關。原來我們去西湖找人的時候顧銘就發現湖裡有些不對勁,說不上的感覺,仿佛蘊藏了巨大的能量。顧銘覺得這湖和那天小畢電話接通時傳過來的唳氣有某些關係,但無論通過肉眼還是法術都檢測不到這湖裡有任何陰氣,更沒有什麼唳氣,但總是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我插嘴問道。
“這世上湖泊眾多,自古以來因落水或種種原因不能投胎輪迴的亡靈更是多之又多,也就是說幾乎所有湖裡都會有鬼,有鬼的地方自然是有陰氣的。再者,湖為水,水則屬陰,湖裡即使沒有陰氣也絕不會如此溫和。”
“難道湖裡住了個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