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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都看到了。還給你做飯,以為我不會做飯似的。”
“啊?”
“我用幻影大法什麼都看到了?”
“啊?”
“不許住那裡了,去學校住,要不就在月色住,總之不准和他在一起。”
“你用幻影大法監視我?”
顧銘愣了一下,然後抱住我,在我頭頂輕輕嘆息,“為什麼不吭一聲就走掉呢?不知道我會擔心嗎?我一回去看不到你,他們告訴我你走了,小畢還狠狠的跺了我一腳罵我是混蛋。我猜你肯定是誤會了,就連夜趕了回來,打你電話也關機,你怎麼就不知道我有多著急。你怎麼就不問問清楚就跑掉呢?就算不問也應該明白吧,我怎麼會丟開你呢?”
身體微微發抖,天怎麼一直下雨。
“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抱著別人了,即使那不是人,只是個小狐狸。”
“狐狸精。”
“你啊。”顧銘無奈的笑笑,“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但請別再害怕了好不好,小石頭都給了你,什麼都給了你,還在怕什麼,對我有點信心,對自己也有點信心,我的小莫比任何人都好,雖然粗心、迷糊、胖胖的,但是任何人都比不了。要是還不放心,我就找個情蠱來……”
“別說了,肉麻,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還鬧不鬧脾氣了?”
“那你幫不幫我拔狐狸毛?”
“那個……小畢她……已經動手了……”
啊?忽然想到上午小畢的留言,難道真的拔了?瞪大眼睛看著顧銘,顧銘苦笑著,點點頭。
我忽然覺得小畢是全世界最彪汗的女土匪,我最愛的女土匪,偷偷的笑著,猛然想到另一件事情。
“顧銘,你用幻影大法看到我了?”
“恩。”
“你……有沒有偷看我洗澡?”
“……”
“說!”
“沒有,看你還不如看別人。”
“……”
“看點身材好的。”
“顧銘……”
晚上,鄧飛終於回來了,他說那花叫玉簪……
05年4月22日 大雨
昨天的雨停了一陣,夜裡又繼續下著,直到天明,空氣里潮濕的氣息和泥土的芬芳泛進了屋子,清爽卻又陰沉。
鄧飛說那花是玉簪,我們上網查了一下,夏殘月看著圖片點點頭,“純白色的花,幾朵開在一起,縮小了的百合般,夜間開花,暗香浮動。”
我的神經忽然在一瞬間似乎被什麼觸碰了一下……
清晨醒來,顧銘站在床邊笑得很詭異,我吸吸鼻子,臉色一變,迅速洗漱完畢,和顧銘逃似的離開月色,夏殘月又煮了小米粥,不跑不行。
去街邊小攤上要了兩碗豆腐腦,幾根油條,雨水滴答的從簡陋的棚子邊落下,水簾洞似的。吃完又要了一份,想帶回去給鄧飛,顧銘擺了擺手說他天剛亮就走了。
回月色後,夏殘月端著一鍋小米粥氣憤的從我們身邊經過,然後掛了停業的牌子,帶著一股粥味兒忿忿的說,“走吧!”
我這才知道今天要去公安局看高姨,顧銘說山莊依舊封鎖,屍體其實早就運回來了,法醫做了幾次檢查也沒任何線索,所以他要去看看。
“這樣的案子,屍體可以讓外人看嗎?”站在公安局門口,我小聲的問著。
夏殘月翻了個白眼,“我們又不是外人。”
發愣的空檔,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沖我們笑笑,夏殘月挽著他的手臂,說,“你們准姐夫,高天。”
顧銘笑笑,“局長姐夫好。”
我有種想暈倒的衝動……
夏殘月和高天走在前面,我和顧銘走在後面咬耳朵,我問,“夏殘月什麼時候給你弄了個姐夫。”
“從杭州回來後,說是他來月色喝酒認識的。”
“那才幾天啊?都准姐夫了,太快了吧?”
“我們家傳統,速戰速決。”顧銘笑得像只狐狸,“你看他怎麼樣?”
“看上去不錯,肯定是個正經八百的人,沒想到也會讓咱們走後門。”
“哼,要不是他沒辦法了,怎麼會讓咱們來,這人是個老古板。”顧銘撇了撇嘴,“公安局是經了無數案子的地方,有些事自然是心照不宣的,暗地裡與靈異界的人也沒少打交道。夏殘月早就告訴過他我們家懂這個,出事的時候也說過高姨的死不是普通謀殺案,可他非要公事公辦,解剖檢查了好幾次一點結果都沒有,局裡的人都暗示這案子有問題,要不是今天凌晨屍體切口上的唳氣開始漸漸消失,有血水滲出,他們又檢查不出問題,這才同意我們過來的。”
我點點頭,轉眼到了停屍間的門前,一股陰冷撲面而來,果然是唳氣的味道,跟在顧銘身後進去,心裡是滿滿的恐懼,不是恐懼死去的人,而是恐懼高姨的樣子,無論如何我無法把那張燦爛的笑臉和他們描述的樣子重合在一起,可如果她的死狀比描述的還可怕,我將如何去想念那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