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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辦啊?”我問道。
“聽天由命了。”顧銘淡淡的說著,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我卻十分緊張,萬一那鬼偷襲過來怎麼辦。
“顧銘,我可不可以和你學法術?”
“可以。”
“那你什麼時候教我啊?”
“睡醒吧。”
“太好了,顧銘,我忽然發現你很帥。”
“我一直這麼覺得……”
我們一邊聊一邊各自回房間睡覺去了,天快亮的時候,我忽然想起鄧飛好象還在地板上暈著……
05年3月20日 晴
今天顧銘教我法術,鄧飛也因為驚嚇過度要求一同學習,後來我想想乾脆把小畢也叫來,一個人是學,三個人也是學。而顧銘只是含著笑看我忙來忙去,完全沒有收學費的打算,這點讓我很吃驚。
第一堂課就是畫符,我不懂那些奇怪的字是什麼意思,但顧銘說照畫就好,於是我們三個就按著模板畫了整整一個上午,手酸。
下午顧銘驗收成果,小畢畫了五種符,共計一百二十張,鄧飛畫了六種,共計二百零二張,我畫了九種,共計二百三十六張。小畢問我為什麼這麼拼命,我說我這是在救命。顧銘整理著厚厚的一疊符,挑出一些不合格的,然後點頭說,“不錯,正好庫存里的符快用完了。”
我看著小畢和鄧飛抽搐的嘴角,終於明白他為什麼不收我們學費了。
畫完符後,鄧飛強烈要求學對付鬼的法術,顧銘說那些法術沒有十年的功力是學不會的,於是我們很無奈的學一些最簡單最基本的,例如……障眼法。
起初小畢很興奮的問,“障眼法是不是可以讓別人看不到自己?”
顧銘說,“你直接把他打暈不就看不見了。”
小畢又問,“那到底什麼是障眼法?”
顧銘就從我們畫的符里抽出一張圖案很簡單的,輕輕點燃,那符居然在燃燒完畢後變成一疊鈔票,小畢兩眼冒綠光的伸出手,那些鈔票卻啪的一聲消失不見。大家這才明白那個障眼法根本就是變出幻象的法術,眾人唏噓不已。
顧銘教了我們口訣後就懶懶的坐在旁邊觀看我們練習,可一個下午過去後,我們才知道那個讓我們不屑的法術練起來有多麼艱難。
首先,我們不能像顧銘一樣讓符無火自燃,必須藉助打火。
第二,常常忘記口訣。
第三,口訣沒念完符就燒完了。
第四,口訣也念完了,符也燒完了……燒完就完了,什麼反應都沒有。
第五,終於變出鈔票了,不過是一千塊一張的。
第六,一百一張的變出來了,但只有一張。
第七,變出一疊。
最後,小畢、鄧飛都哭了,他們說看得到摸不到,痛苦。
晚上月色營業時,小畢回學校去了,鄧飛嘟囔著口訣睡著了,我耷拉著眼皮開始擦桌子。顧銘良心發現的讓我去休息,並且不扣我工資,我想了半天,始終覺得他另有所圖,拒絕。
今天生意還不錯,我一個人跑來跑去累得要死,顧銘在一旁很同情的看著我,我以為他要給我加工資,他卻說,“今天來了這麼多人,居然沒有一個來調戲服務生,小莫,你可真安全。”我大怒,他心情不錯。
十二點的時候,客人居然全部走光,約好了似的不早不晚,真是奇怪。我一邊在吧檯里擦杯子一邊念叨著今天晚上可能出現的鬼。
快到十二點半的時候,鬼沒來,電話來了,高姨緊張的聲音傳來,她說,“小莫,山莊裡出事了,想起你留給我的電話,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幫我們。”
我問她到底出了什麼事,她說到處都是奇怪的事,山莊裡的客人都要嚇瘋了,又沒辦法報警,警察不會信的。
我把電話丟給顧銘,他聽了以後決定走一趟,於是月色關門,開車去二狗山莊。
一路上月色冰涼,下車後顧銘站在山莊門口看了半天,我又聞到那股奇特的花香,高姨跑出來一副要哭的表情,臉色難看。我一邊安慰她一邊看顧銘走走停停,花園、長廊、假山、流水、連廁所他都停下來參觀,表情淡然。
我問高姨到底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高姨咬了一下牙說,“我也不瞞你們了,之前山莊裡就有人說有鬼,夜裡會聽到女人的嘆息,但誰也沒見到,我就當他們傳謠言壓下了。後來花園裡的人說一些花草經常移動位置,甚至連假山也動了地方,我本不相信,但有一天早上發現一組石桌從南邊整整移動了一百多米,這才知道果然有不乾淨的東西。可山莊裡的人一直好好的,也沒什麼其他的事情發生,大家也習慣了,就眼不見為淨。”
高姨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看看我嘆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可自從你和你那兩個朋友走了以後,山莊裡就出事了。你們走的那天晚上就有人看到園子裡開出大片大片的白花,然後我們趕去的時候,那花就變成了紫色的,還往下淌血。哎,你不知道啊,我們看到的人都嚇傻了,誰都知道不對勁,但那花沒過多久就消失了,又和原來一樣。第二天,我以為沒事了,但客房部那裡又發現有女人的長頭髮吊在房頂上,每個房間都有啊,就像……就像有人死在那裡似的,我們誰也不敢動啊,誰知道晚上的時候,那些頭髮又都沒了,哎,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