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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徐菲菲笑了起來,“還好吧,不短呀。我又沒衣服可換,這是酒吧的工作服。”
“我看你一會怎麼坐。”厲紅把傘偏了偏,給她擋雨。
“幹活的時候哪有時間坐著呀。”徐菲菲說,“您怎麼會跑來接我呢?”
“我早上接到這裡醫生的電話,他把我當你姐了,讓我來接你。”厲紅邊說邊拉著徐菲菲過馬路。
“您就是我姐姐啊。”徐菲菲又開始嬉皮笑臉,還抱住了厲紅的胳膊,“我們去哪兒?”
“你要去哪兒?”厲紅問,“我送你回家?”
“您沒事嗎?別耽誤您工作。”徐菲菲一臉真誠地說。
“我最近還好,再過倆禮拜就該忙了,暑假快完了。”厲紅想到暑假後又要開始上課,不由得輕聲嘆了口氣。
“您不是公安局的嗎?”徐菲菲疑惑起來。
“是啊,但主要工作是助教,兼著公安局的法醫工作。”厲紅說,“你家在哪兒?”
“不用您送啦!”徐菲菲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就在北沙灘那邊,不是很遠了。”
“沒關係了,我還想跟你談談柳芸的事。”厲紅說。
“哦。”徐菲菲的臉色黯淡了一下,“那也好,您可以把柳姐的遺物取走。”
“都是些什麼東西?”厲紅好奇起來。
“就剩些衣裳了,其他東西全都燒光了。她自己獨住的房間我從來沒去過。”
“是她不讓你去嗎?”
“不是了,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徐菲菲說,“我那會兒只知道她在一家舞廳工作,晚上上班,所以她晚上出去的時候我從來沒問。”
“你沒去過她工作的舞廳嗎?”
“沒有,我晚上也上班啊,輪休的時候就只想睡覺,沒去過那舞廳。”
“原來是這樣。”厲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她們攔下了一輛車,陸續鑽了進去。一路無話,在厲紅提到柳芸之後,徐菲菲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她們倆想著各自的心事。
徐菲菲住在一個老舊的小區里,這裡都是些外表班駁的老樓,在雨中陰沉著臉矗立著。徐菲菲熟練地打開了門,然後讓進厲紅。
厲紅不由得把這房間和前段時間見識到的鄭之浩的房間聯繫起來,但是相比之下女生的屋子要乾淨得多。由於天陰,屋內的採光不好,徐菲菲打開了燈,然後從臥室里抱出了一個不小的包袱。
“你和柳芸是怎麼認識的?”厲紅接過包袱,沒有多廢話,直接問道。
“就在酒吧里認識的。她是那裡的常客。”徐菲菲說。
“然後呢?”厲紅繼續問。
“您喝水還是喝飲料?”徐菲菲站在冰箱邊上問。
“喝水就行了。溫乎的。你這屋挺潮的。”厲紅說,她感覺有點冷。
“嗯,曬不到陽光。”徐菲菲邊倒水邊說,“我剛到酒吧開始工作,就碰見她了。她主動接近我,對我很好。”
厲紅接過水,很感興趣地聽著。
“因為我是一個人來的北京,什麼人都不認識,那時候住在酒吧提供的宿舍里,下了班就很孤單。然後她就經常來找我。因為她是個女的,又很漂亮,我就跟她熟起來。”
“你是哪兒的人?”厲紅問。
“我嗎?我山西的。柳姐是大連的。”
“哦。”
“後來她就跟我說,她租了間房,一個人負擔不起,想跟我合住,然後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然後就……?”厲紅揚起了眉毛,表情怪異地問。
徐菲菲點了點頭。不過厲紅從她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惡的表情。
“那時候你太小了。”厲紅有點感慨地說。
“是啊,那會我才20出頭,什麼都不懂。”徐菲菲說,然後她象想起來什麼,問道:“柳姐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死了之後會……”她停下了沒再繼續說下去。
“她……”厲紅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不是在舞廳工作吧?”徐菲菲小心翼翼地問。
“不是。”厲紅斟酌著語句,“她不是普通人……你把她當作巫婆之類的人物,可能會更好理解一些。”
“巫婆?!”徐菲菲瞪大了眼睛。
“是啊。”厲紅點了點頭,“其他的以後跟你說好了。你跟我說說,你覺得柳芸是什麼樣的人。”
徐菲菲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走出,只低下腦袋。
“你先別想那麼多了。”厲紅說,“現在她死了,我們會有辦法除掉它的。”
“巫婆……”徐菲菲自言自語,“怪不得有時候她神神秘秘的。”
“什麼時候?你還記得嗎?”厲紅連忙問。
“要說具體的,我還一時想不起來。”徐菲菲說,“啊!想起來了。”
厲紅坐正了身體,仔細地聽著。
“有一次晚上走夜路。你去過那裡了是嗎?知道酒吧外面有條小黑路是吧,一到晚上就沒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