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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一年了,我現在一時也想不起來呀……”田衛東有點著急,抓了抓頭髮,“去年我只記得客人多,很忙很亂。”
“再仔細想想,去年八月初的事。”鄭之浩說道,還喝了口茶。現在不能著急,他們對兇手的身份一無所知,只能通過老闆的回憶了。
“去年八月正是客人最多的時候。”老闆欠了欠身子,取出了去年的帳本,用手指蘸了點口水,翻開了帳本,“天天忙的團團轉,買菜都快沒時間了。”
厲紅的眼光落在了帳本上。她看不懂這個,上面密密麻麻有許多寫得很漂亮的數字。看看日期,確實是去年8月份的流水帳。田衛東一頁頁地翻著。
“你等一下。”厲紅突然伸手止住了他的翻動,“這些都是你記的嗎?”
“對,記帳都是我記,我們這裡沒有會計。”
“前面全都是你記的了?”厲紅又翻回前面幾頁問。
“是啊。”田衛東有點莫名其妙。
“那這幾頁是誰記的?”厲紅又翻回到剛才停下的位置,指著筆跡問。這頁帳面的筆跡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再是蠅頭小楷的漂亮模樣,而是變成較為生硬的宋體,字跡也沒有田衛東寫得好看。
“這個……”田衛東愣了一下,找出了老花鏡。厲紅看見,此頁帳面的日期為2006年8月6日,她又隨意似的往後翻看了幾頁,這種生硬的宋體筆跡在2006年8月9日之後突然就消失了,8月10日和11日又是兩種陌生字體,直到12日才恢復為田衛東的蠅頭小楷。
“你做帳都是晚上進行的對嗎?”厲紅問。
“是的。”
“你是不是去年8月初的時候外出過?”
“沒有啊,那麼忙我怎麼會走呢。不過這筆跡的確不是我的……”田衛東的手指慢慢下滑,最終停留在“記錄人:田衛國”上,“是我二哥記的。”他摘下了老花鏡說。
“田衛國……”厲紅激動地沖鄭之浩點了點頭,她直覺地認為這個田衛國有著很大的嫌疑。
“哦~~,我想起來了……”田衛東摸了摸自己的頭,“去年八月初因為旅館太忙,我就讓二哥來幫忙打理,而且本來這旅館就有他的股份,他也算是老闆了,找他來幫忙也是應該的。”
“也就是說,當時就有你和你二哥兩個老闆了,是嗎?”
“對,服務員也管他喊老闆。”
厲紅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想起清潔工在提供線索時曾經說過,登記本是被老闆藏了起來,而他們一直認為老闆只是指田衛東一個人,直到現在厲紅才知道,原來老闆是有兩位,另一個就是這田衛國,清潔工當時並沒有說清楚,從而使厲紅和鄭之浩一度懷疑田衛東就是兇手,但是到田衛東這裡走訪時卻沒有得到線索,而且亞朝蘭的鬼魂也一直沒有找過這個田衛東,所有的原因就是因為有兩個老闆。
“那你現在有他的照片嗎?”厲紅問道。
“有一張,不過是全家福合照。”田衛東從桌面上拿出一個相框。
儘管厲紅做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是看到相片後還是不禁讓她喜出望外。沒錯了,雖然在夢境裡沒有看見兇手的樣貌,但是她現在一眼就在田家三兄弟里認出了田衛國,體形五大三粗,典型的山東漢子,和夢境裡見到的影子完全一樣。“是他嗎?”厲紅指著相片中的人問。
“對,他是我二哥。”田衛東說道,然後他又小心翼翼地問,“我二哥會是殺人犯?”
“不是了。”厲紅笑著說,“我們只是想找他了解一下去年的情況。他是不是很久都沒有來了?”
“嗯,只在今年過年的時候來過一趟。”
“白天來的,沒有留宿是嗎?”厲紅又追問道。
“是啊,來拜年的,吃完飯就走了。”
這也就對上了。厲紅心裡說,此時兇手來旅館,一是為拜年,二就是為登記本而來,正好老登記本換成了新的登記本(新登記本開始日期為2007年元月),而他又有最便利的偷竊登記本的條件,所以很順利的就完成了。
“那他現在在哪裡呢?”厲紅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我們想找他問一下去年的情況,我們的線索還太少,我們現在懷疑是當時的一位客人作案。”
“原來是這樣。”田衛東看起來好像放心了一些,“他就在市區住,離這裡大約有40里地吧。”
厲紅的腦子裡開始回想自己剛到這裡時見過的那個法醫的名字。現在雖然還沒有鐵證,但事實已經非常清楚,控制住兇手是必要的。今天晚上就能把兇手帶來讓亞朝蘭辨認,相信那時他會吐露出真相的,找到屍體後,剩下的就可以交給鄭之浩了。
厲紅看了看窗外,大約是下午2點的樣子,太陽將門口的柳樹曬得已經打了蔫。她又扭頭看了看鄭之浩,見他也正望著自己,並輕輕點了點頭。
49.魂歸(卷一結局1)
“這個是受話器,需要粘貼在你的胸口,會非常隱蔽,也不影響行動;這個是接收器,放在耳朵里。主機別在褲子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