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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清又點頭,沉吟說,“到時就由金丹長老、蕭師兄和我護送並蒂白蕙進入迷樓。到時候,大家就見機行事罷!”他一向思慮周密,準備充分,現在竟說出這樣不負責任的話來,實在也是再沒有別的辦法了。
“天源,小荻的情況怎麼樣了?”李正清問。
李天源搖搖頭,“還沒有醒。”
當金丹長老和李正清他們知道盧荻沒有死時,都是又驚又喜。盧荻在陰魅世界裡祭起黑蓮時,李正清已暗暗將青龍神將召在袖底,金丹長老的大象般若也是蓄勢待發,總之當時盧荻就跟被十幾樣致命武器瞄準了差不多,本來已經必死無疑。誰知道李天源竟然搶先動了手!
金丹長老知道“十世靈體”指認的並蒂白蕙的另一半並沒有死,高興得呵呵直笑,一個勁兒地表揚自己教出來的徒弟,幸虧學藝不精才沒有鑄成大錯!而李正清等其它人卻是心如明鏡,李天源分明就是故意放盧荻一條生路。好在倒歪打正著。
“我去看看她。”李正清嘆口氣。
當他們來到盧荻的房間時,竟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人呢!”李正清不由大驚。
“剛、剛才還躺著呢。”李沁藍被父親盯得一哆嗦。
“我想,我知道她在哪裡。”李天源忽然說。
盧荻默默地面對那扇門。
無論她再怎麼假裝不在乎都沒有用,她的腳還是要帶她到這裡來。
“咚、咚、咚——”清脆的聲音響徹了樓道。
可是,沒有人開門。
“我想,他已經走了。”
盧荻回過頭來,看見李天源那張鬍子拉碴的臉。
他像李沁藍一樣,用法術開了鎖。盧荻推門進去,果然,沒有人。她拉開大冰箱,裡面空空蕩蕩,鞋子和衣服都不見了。
她蹲下來抱住腦袋,淚水迷濛了雙眼。
李天源蹲在她旁邊,“回去吧。”
盧荻搖搖頭,“袁飛鷹告訴我,我們是因為孤獨才相遇,從此以後就相依為命,永遠不分離。可是,現在卻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李天源說,“笨蛋,你不是還有我——們嗎?”
盧荻冷笑,“我是天狐轉世!你忘了,你還要殺我呢。”
李天源不禁苦笑,我怎麼可能真心要殺你?“小荻,你聽我說,你並不是天狐轉世!你的前生,只是一朵白色的花而已。”
盧荻一怔,“一朵白色的花?”
在李家別墅的客廳里,所有人都默默無言。
“你們的意思是,我和李天源是並蒂白蕙轉世?”盧荻狐疑看向李天源,他是花變的?李天源把鬍子剃得乾乾淨淨,穿得跟相親一樣挺刮,在那兒正襟危坐。李沁藍撲哧一笑。
“不對,不對。你們搞錯了,我是天狐轉世。”她可以那麼真切地感受到若卿的喜怒,從小就一直夢見她,還可以施展劫世黑蓮,怎麼會不是天狐轉世呢?
金丹長老沖她瞪眼睛,“你這孩子,怎麼不懂事!十世靈體說的還能有錯?”就算錯了也將就吧。他實在不願意再次面對不得不殺死盧荻的局面。
“明天就是陰曆十二,我們必須要出發了。小荻,到時候我們會設法把你和天源送進迷樓。”李正清說。
“我不想去,我……”盧荻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正清打斷了。
李正清的山羊鬍幾乎要一根根直立起來,“你必須去!封印迷樓是你的使命!你忘記了,你的父親為此付出了性命,你不可以辜負他!”他把一本翻得黃舊不堪的筆記本拍在茶几上。
那是父親的筆記本!是盧荻按照父親的要求交給李正清的。父親枯槁的容顏在眼前浮現,盧荻心中一熱,沒錯,自己是不可以辜負父親的!不管自己前生是白蕙還是天狐,此生此世都是他的女兒。
一張紙片從筆記本中飛落地下。盧荻彎腰撿起來,這是一張用鋼筆粗粗描繪的圖。
盧荻心頭一震,指尖輕輕撫過那幅草圖。雖然只是寥寥幾筆,但卻傳神地勾勒出了一個氣勢磅礴的宮殿,正中的水池中有一朵巨大的蓮花。
“這、這是……”父親的筆記本她也看過,怎麼不記得有這幅畫?
“這是密藏在筆記本封皮里的。怎麼你見過?”李正清敏銳地覺察到盧荻的異樣。
“沒錯,我見過。就在楊記的地下迷宮裡。”在那裡袁飛鷹第一次吻她。盧荻心頭一痛。
“好極了!這就是迷樓的正殿。我們正愁不知如何下手尋找迷樓的入口呢。等我們進入陰魅世界,就去找楊記!”李正清解決一個難題,不由高興不已,“江澄,你想什麼呢?”
江澄抬起沉思的面龐,“我在想,如果盧荻不是天狐的話,那麼誰才是天狐呢?”
眾人默然。
“你有話要對我說嗎?”盧荻問李沁藍。剛到李家別墅來時,李沁藍也曾在她房裡嘰嘰呱呱到深夜。那時的單純和快樂已經一去不返。
“我哥哥,其實是個很害羞的人。”李沁藍認真地對她說。
她是說李天源嗎?盧荻實在想笑,只是由於心情實在沉重而沒有笑出來。整天自我感覺好得像是坐飛機、廢話多得可以裝幾麻袋、看見美女就精神煥發的李天源,其實很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