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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江未遲忍不住,溫柔地摸到了時珣環在他腰上的手,安撫地揉弄著,小聲開口:「怎麼了,寶寶?」
時珣還真的突然委屈了起來。
「你最近總是忙著和別人發消息,都不疼我了。」
江未遲聽了這兩句感覺心都化成了水,柔軟得一塌糊塗,但是還有點沒繃住的笑意從唇邊逸散開來。
「我沒有和別人發消息……」江未遲翻了個身,用自己的額頭碰了碰獅子崽崽的眉心,「我只有你一個要疼,還覺得疼不夠呢。」
「我也沒有一定要知道。」時珣感覺自己今天真的是非常嬌嬌,但是自己男朋友,他是真的毫無撒嬌的心理障礙。
「好,是我一定要告訴你的嘛。我最近在和……聯繫。」
前面的聲音還很正常,到了關鍵信息的時候突然聲線變低,語音也模糊起來。
時珣下意識問了一句,「和誰?」然後感覺自己這種反應十分出爾反爾,這簡直就是那什麼……傲嬌?
然而他發現懷裡的小兔子又恢復了那種小樣子,感覺有點害羞、不好意思,又加上一點點不知所措。
「和……和阿姨。」江未遲小聲說。
這次時珣確確實實地聽清楚了,結果就是他自己感覺臉有點燙,「你們怎麼聯繫起來了啊?」
「我,我之前答應阿姨好好照顧你,只是最近才開始的。」
時珣伸手捏了一下小輔助的側臉。
江未遲一向偏瘦,瘦瘦白白,五官和下頜的線條又比較深遂,看起來還有一點緊繃,時珣捏起來也感覺手指之間的皮肉並不飽滿。雖然他從來不會用力,但是小兔子的臉上還是會留下淺淺的印子。
「所以你們都在聊我的事情?」
還沒等江未遲回答,時珣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他想了一下,問小輔助,「你就叫她阿姨?」
江未遲被這麼跳躍的問題問住了,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嗯。」
「我媽沒有說別的什麼吧?」時珣十分懷疑自己的黑歷史可能已經被抖落乾淨了。
可惜江未遲想的和他想的完全是兩回事,導致的結果就是時珣等了好半天才聽到江未遲小聲的回覆,「也有說一點。」
時珣腦子裡飛快地閃過逃課去網吧被抓包,人生第一次挨揍,小時候掉到部隊大院後面的泥坑,在靶場偷偷開槍結果手臂脫臼等等丟人事跡……小輔助的補充卻和他想得事情沒有一點相同。
「阿姨說可以叫,叫『媽媽』,我想先問問,問問你的意思……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外面已經模糊透進來一點光亮,江未遲發現時珣的身體不自然地繃緊了一瞬間,雖然看不太清楚,但是也能知道時珣的表情不是很自然。
「我沒有想,想要分阿姨的愛的意思,可能也確實太快了,而且阿姨只是說先認乾兒子,我……」
沒有等到他說完,時珣鬆了一口氣,然後因為之前起起伏伏的心情笑了起來。
江未遲是真的一頭霧水了。
可是下一瞬間他就想不起來自己之前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了,因為他的雄獅已經拱過來了。
時珣支起一側的手臂,身體微微籠著小輔助,像是真的大型貓科動物一樣,低頭在江未遲的頸窩拱了拱。
江未遲心裡也升起了一種很奇異的感覺,他伸出手放在時珣的後頸。最開始只是指尖,後來就是指掌都貼上去,順著因為姿勢和用力而繃起來的兩道韌筋。
江未遲福至心靈一般感受到了什麼是擼貓的快樂。
果然後頸才是擼貓的奧義。
獅子崽崽已經亮出了尖牙利齒,低頭輕輕叼住了他的唇尖。淡色的唇在黑暗中添上了血色,雄獅探出舌尖舔了一下並不存在的齒痕,說話間的顫動讓緊緊貼著他的江未遲感到一種酥酥麻麻的顫慄。
「我不許。」
江未遲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不許什麼?」
時珣低頭佯裝憤憤地在江未遲鎖骨尖尖上咬一口,「我要明媒正娶,你們不能就這樣把我過門兒了。」
「那就算我入贅好了。」江未遲陪著時珣演,還像模像樣地拿出了解決方案。
時珣終於繃不住了,兩個人在已經熟睡的基地里獲得了一些很難對外人說明,又因為這種隱秘更加甜美的快樂。
「其實你想的是恰恰相反的,我的寶貝兒。」時珣枕著江未遲的胳膊,忽然又開始正經了,「我當然不會覺得你是要分老媽的愛,我是覺得開心,我們都被媽媽愛著,而且明明是我們每個人的愛都變多了,你就不要往悲觀的方向去想了。」
江未遲感覺心裡的雪化成了水,一點一點向下流淌,聲音和動作都很輕,卻預示著不容忽視的力量的到來。
溫暖和接納才是最有力量的,冬天永遠不能封鎖萬物。
河面冰層之下,即使細流,依然涓涓流淌。
他貼著時珣的胸口,恍然覺得窗外的盛夏之中,掩藏了一簇溫柔,在融化的雪之下,繪出了一片鳶尾。
「我要給你更多些。」他說。
而如今他總是能夠讓自己的愛意有處接納。
時珣的下頜蹭了蹭他的發頂,動作之中都能感受得到愜意和輕鬆,「我不嫌多。」
亞運會的時間安排已經出來了,LPL涉及到的這四家俱樂部的賽程也經過了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