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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嚴肅起來,「我再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符明格,是波士頓醫學院的在讀博士,目前研究方向是……」
從研究方向開始時珣就沒聽懂,於是他只好等符明格說完才又問,「我是真的聽不懂,不過你是說你研究這方面很久了?」
符明格點點頭,「是啊,頭一次遇到你這種情況複雜的病例,不然我肯定不會過來的。」
時珣有一種自己變成實驗室標本的錯覺,但是他有些激動,忽視了這些,「那你怎麼看,我真的有機會能夠回到賽場嗎?」
符明格愣了一下,沉吟片刻,「雖然我很想點這個頭,但是……很困難,這個過程的每一步都不能出問題,確實是有機會的。不過你也明白,人體是非常複雜的,像是關節、韌帶、骨骼,這些出現恢復差異的情況是絕對不罕見的。」
時珣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地吐出來。
無論他怎麼勸告自己,都無法讓自己不對這微小的機會產生希望。他太想抓住什麼了,不然要向哪裡走?
真的可以因為怕希望落空,就甘心放棄嗎?
「你能不能幫我?就算是一個實例或者實驗也沒有關係,我……非常想回去。」
如果能夠回去,就有機會對小輔助說,即使可能犧牲了他的一些打法,他還是覺得和江未遲並肩作戰的每一次,都是最好的賽場。
符明格思考了一會兒,「我可以幫你,雖然不能一直留在這裡,進行一些遠程的指導是沒問題的。當然,這間醫院裡的專家教授都非常頂尖,你也要尋求他們的意見和幫助。」
時珣點頭,露出了這段時間最好看的一個笑容。
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輕輕落在他眼中,星星點點,流過他的眼睫,凝成將落未落的光。
他最不缺少的,就是努力了。
CRE的比賽在春季賽Week 1的第六天,還算是比較靠後的首戰。
江未遲定好鬧鐘,慢慢形成了生物鐘,每天早上在鬧鐘響之前就能夠起來,把藥吃下去。
只是一片,最輕的劑量。
他確實因此沒有那麼多的情緒了,好像一切感覺都鈍化了。晚上睡覺還是會失眠,需要幾個小時才能入睡。他很擔心自己服用蘿拉會上癮,所以克制著自己少吃。
頭痛,胃也會不舒服,但都是可以忍耐的副作用,慢慢就會習慣的吧,江未遲想。
他糾結了一下,還是趁著訓練間隙去給醫生打了個電話,「您好,打擾您了,我是江未遲,目前在吃來士普。」
「是你啊,這幾天感覺怎麼樣?」
「還是,」江未遲回頭看訓練室那邊,沒有人出來才繼續說,「晚上還是會哭。而且總是打呵欠,鼻子也不是很舒服,頭疼,想吐。」
「晚上睡得怎麼樣?有沒有吃蘿拉?」
「只吃了兩次,我嘗試了,但是睡眠狀況沒什麼改善。」
江未遲能感覺到醫生輕輕笑了一下,「不要嘗試,前期不會一下改變的,睡不著就吃藥,不要硬抗。這樣吧,你就設定兩個小時,躺在床上準備睡覺了,兩個小時之後還沒有睡著,就起來吃藥。睡眠對心情和身體都非常重要,讓自己舒適才能更好地緩解抑鬱情緒,好嗎?」
又交流了幾句,江未遲聽到林妹妹叫他回去要開訓練賽了,就和醫生道別,匆匆掛了電話。
目前CRE新陣容的磨合還沒有特別好,顯而易見的,接下來無論是對上強隊還是弱隊,都沒有什麼優勢,全部都變成了硬仗。
他不能讓CRE的成績在自己在役的時候,因為時珣的離開就一落千丈。
他要和隊友一起,找到新的平衡,形成新的風格。
一步、一步努力向著時珣走吧。江未遲想。
作者有話說:
我覺得時花都是彼此最好的呀w。
第17章 江湖沒有第二個TimeStone
進入了真正的備戰期,江未遲的話不得不多了起來。
前期給Mint補了一些基礎性的東西,比如隊伍的插眼習慣,基本的節奏,打野的開野路線等等。現在需要針對性地進行準備,理所當然的要加入對於對手的了解和針對性訓練。
江未遲從分析師和教練那裡拿了資料,又在每天訓練賽結束總結復盤的時候,有意識地詢問了每個人的意見,綜合起來讓孟映流消化吸收。
好在孟映流是一個很上進的adc,雖然年輕,但是出了江未遲的冷臉好像也沒有什麼怕的,訓練賽的表現當然不可能像時珣一樣亮眼,還是可圈可點的。
能夠看出他的成長,江未遲覺得心下鬆了一口氣。
江未遲目前是CRE當之無愧的隊長了。他和林妹妹商量,現在慢慢開始適應去輔助指揮。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有的時候愣神,還會想,時珣曾經是怎麼做到遊刃有餘的呢?
時珣經歷過更多更艱難的時期,之前經常會遇到陣容大規模調整,最誇張的一次是只有他和時珣兩個人續約了。但是每一年,CRE都還是穩穩地回到守恆聯盟的陣營里。
江未遲自嘲地想,以前還覺得磨合期非常痛苦和疲憊,現在看來,都是毛毛雨罷了。
肩負重量增加的部分,就是曾經時珣一肩挑起的重量啊。江未遲揉揉耳朵,換了入耳式的耳機戴。
時珣的離開讓江未遲逼迫著自己從影子中走出來,努力去成長。最近的賽前備戰都是針對性的訓練賽,江未遲就看得更加清楚,所有的事情都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