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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嗓子下去眾人才回過神來,連搶專輯的那邊也停了下來,然後個個義憤填膺的順著鞋飛過來的軌跡望過去……
林一城想過無數種跟楚峭見面的可能,比如他排著隊走到桌前,兩人親密的合照,隨便比個剪刀手的造型。可他萬萬沒想到最後的場景竟然是,他光著一隻腳站在中間的空地上,兩人隔著人群對望,順便擺個金雞獨立的pose。
周舟在人群中看見明顯是「罪魁禍首」的自家男神,一張嘴立刻張的可以當魚缸使了。雖然林一城帶了墨鏡,因為屏幕上和現實中的人多少有些細微的差別,現場的人並沒有認出他來,但作為最近頻繁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某人,那還真是只消一個背影,想認不出來都難!
楚峭看見林一城,皺起的眉頭微微鬆開了一些。他當然不會相信林一城是因為對他心懷不滿而專程跑到台北來丟鞋,但是,那又是有什麼隱情呢?原諒楚神的腦子都用去搞音樂了,以他的智商實在是無法理解林一城一次又一次「出人意表」的行為到底意味著什麼。
林一城覺得自己和楚峭身上可能存在某些物質,每當兩人暴露在方圓幾里之內,這兩個物質就會激烈的反應,生成一種名為「倒霉」的不可抗拒因子。
只是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允許林一城再做深入思考,面前的一群粉絲突然瘋了一樣的衝上來,凡是手頭能碰到的東西都被拿來做了武器,女孩子們更是直接用包包砸了過來。
這種時候林一城是再也沒辦法維持金雞獨立的姿勢了,他又不能動手打人,只得伸手護住頭一邊躲一邊跑。現場立刻混亂了起來,瘋狂的粉絲也不管自己手頭的專輯和排了半天的隊伍,一窩蜂的朝林一城沖了過去。
楚峭連忙站起來,周舟見狀急忙招呼保鏢。保鏢經常跟在楚峭旁邊,顯然是認識林影帝的,下手有所顧忌,費了半天勁才將林一城從粉絲中解救出來。
周舟立刻拿起話筒大聲道,「各位!大家冷靜一下,那位是楚神的朋友,剛才應該只是一場誤會。」
粉絲雖然停了下來,但還是一臉懷疑的看著林一城。林一城倒是沒受什麼傷,可畢竟這麼多人,也不知被誰的包砸了一下,嘴角就青了,墨鏡也掉了。他背著人群迅速的帶上墨鏡,繃著臉哼了一聲,昂首闊步的朝楚峭的方向走去。
嗯,如果不是他的白襪子太顯眼,在場的粉絲都要被他騙了。
林一城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無論走到哪,辦多麼私人的事情都要帶保鏢!誒……那我的貸款是不是又要拖幾年了?明明被打的滿臉青,但他還是硬要裝鬥勝的公雞,拖著尾巴一副孔雀開屏的樣走到了楚峭面前。
直到林一城走到近前,楚峭才看清他臉上的傷,眉毛皺的更緊了,低聲道,「跟我來。」
周舟見狀連忙跟保鏢一起維持場面秩序,然後給身後的小助理使了個眼色,小助理立刻跑到後台拿了個醫藥箱跟了上去。
林一城一路跟楚峭回到了車上,只剩兩個人了,他便也有些尷尬,但還是賭氣似的緊繃著臉不說話。
楚峭接過助理送來的醫藥箱問道,「你怎麼來台北了?」
這句話顯然不是對助理說的,林一城吸了吸鼻子,半響才含糊道,「我回家,順便來著看看。」
你家是在太平洋嗎?能順路順到台北來?當然楚峭並沒有說這些,他只是在心裡那麼一想,便點頭「哦」了一聲。
如此這般,林一城便更是說不出他是來找他尋求靈感的話了。一片沉默之後楚峭「咔」的一聲打開醫藥箱的蓋子。林一城雖然不說話但餘光一直偷偷看著楚峭,看他撕開棉簽的袋子又沾了些碘酒。
楚峭的手不算漂亮,骨節也比較粗,隱約中也有些細密的傷痕,看上去比他的還要粗糙一些。
「臉轉過來。」楚峭道。
「我自己來就好。」林一城向後躲開臉,伸手要拿楚峭手中的棉簽。
楚峭把手向後一拉,淡然道,「我這裡沒鏡子。」
好吧……雖然很想說沒鏡子我自己也可以,但想想覺得太過矯情了,便作罷乖乖地把臉湊過去。
看著那張在面前放大的臉,林一城就又忍不住想起曾經那個吻,越是想便越覺得兩人現在這個樣子太過曖昧了,又擦了一會便搶過楚峭手中的棉簽道,「差不多了,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好。」
楚峭也沒有拒絕,從前面拿過一個平板電腦遞給他道,「你在這等我吧,我忙完回來。」
林一城接過平板點了點頭,楚峭便鑽出車離開了。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林影帝忽然開始認真的思考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不過眼下除了在車裡等楚峭也沒什麼別的可做,於是林一城打開電腦,發現這裡竟然有wifi,連上台北一家娛樂電視台,無意間發現一周前的某次節目視頻上有楚峭的名字便好奇的點開了。
這是一期以評論為主的座談,這種節目在大陸比較少但在台灣十分常見。只是才看了十分鐘,林一城就發現節目的走向不對了。他們分析的並不是楚峭,而是兩周前楚峭在錄製節目時說他「不懂音樂」這件事。
主持人放完那段網上流傳出來的視頻後說道,「我們很多觀眾可能對林一城並不了解,首先讓我們介紹一下這個人……」
你妹!林一城直接想把平板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