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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玉珩背對著眾人,用口型對容澈說了句什麼。
容澈踉蹌了下,沒站穩,差點倒下。
容玉珩說的是……
——【羨慕那朵牡丹花,能跟阿澈的胸膛和人魚線玩貼貼。】
騷斷腿的容玉珩,讓人承受不住。
偷看被抓包。
容澈也不好再繼續「偷窺」,他回去找了件得體的外裳,穿戴整齊才走了出來,看了眼滿院子的姑娘,問容玉珩:「這是在做什麼?」
容玉珩:「謝融孤單寂寞空虛,想娶妻。」
謝融:??
容澈哦了一聲,看了一眼滿院子的姑娘,又看了眼謝融的細胳膊細腿,說:「謝融大人,身體真好。」
容玉珩皺了皺眉。
謝融生怕容玉珩和容澈再坑他,趕緊帶著那些個姑娘跑路了。
一時間……
庭院裡只剩下了容玉珩和容澈。
容玉珩握住容澈的手,「我的身體也很好。」
容澈沒反應過來,「啊?」
容玉珩說:「我的身體比謝融好很多,耐力、持久力都很好。」
容澈:「……」
容玉珩用指尖輕蹭了下容澈的鼻尖,「我不逗你了,過來坐。」
容玉珩拿了個鵝羽軟墊,放在涼亭里的石凳上,讓容澈坐過去。
整個王府都是容玉珩的心腹,所以容玉珩連裝瘸都懶得裝了,輪椅也沒坐。
容澈坐下,詫異地問容玉珩:「怎麼了?」
容玉珩說:「盤腿打坐,調息。」
容澈苦笑了下,「我的內力和武功被你封了,經脈幾乎衰竭,沒有用的。」
剛剛泡的藥浴,藥草能溫養修復他的經脈……
可是,他的經脈十八年前就已經廢了,經脈修復了,武功和內力也已經被毀了大半,很難重回巔峰了。
他容澈這輩子就是個廢人了。
容玉珩盤腿坐在容澈面前,見容澈不動,伸手握住容澈的大腿,直接強行幫他把腿盤好。
溫熱的觸感,讓容澈愣了片刻。
下一秒,容玉珩就伸出雙手,與他的雙手十指相扣,牢牢地扣住,掌心相對。
溫熱的內力,沿著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緩緩注入到容澈體內。
容澈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以!!」
容玉珩卻只是將容澈的手攥得更緊。
強大的內力,源源不斷地注入到容澈的體內。
「你放開我,我不要你的內力!」容澈想掙扎,卻又怕容玉珩在輸送內力的時候被外力打斷,會遭到反噬,走火入魔。
「阿澈,閉上眼睛,聽話。」
「我不……」容澈眼眶一下子紅了。
在敵國為質子十八年,他沒哭過。
被容沉打得渾身是傷,他沒哭過。
可是,看到容玉珩把自己的內力給他的時候,容澈哭了。
多少人把內力和武功看得比性命還重要……
可容玉珩,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給了他。
啪嗒——
一滴溫熱的液體,滴落在容玉珩與容澈交握著的手上。
容玉珩皺了皺眉頭,沒睜眼,隱約猜到是容澈在哭。
這一次,容玉珩的語氣重了幾分:「閉上眼睛念清心咒,再不老實,我就點你的睡穴,封了你的五感。」
「容澈,把你的眼淚給我收回去!」
容澈的身體太虛弱,容玉珩不敢大意。
他生怕容澈在這裡哭唧唧的,一個不留神走火入魔。
容澈強忍著眼眶裡的淚意。
緩緩閉上眼。
內力輸送一旦開始,就沒有結束。
除非……
容玉珩的內力枯竭,變成一個廢人。
或者,容澈的丹田被內力填滿。
他和他,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
容玉珩緩緩撤掌,呼吸微亂,大顆大顆的汗珠沿著他的臉龐往下滑,他的衣裳已經被汗水浸濕。
容澈也沒好到哪裡去。
整個人像是水裡撈出來的,渾身濕漉漉的。
容玉珩晃了晃酸痛的手腕,緩緩催動自己的內力,笑了下:「還行,給我留了一半。」
容澈一把揪住容玉珩的衣領,怒不可遏地說——
「容玉珩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的丹田沒有被填滿,再繼續內力輸送,你很有可能會內力全失,變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
容玉珩抬手,細心地用袖口為容澈擦拭額頭上的細汗,「我知道。」
容澈神色微僵。
容玉珩說:「阿澈,那天你說,你的命是幫你走上權力巔峰的工具。可我不一樣,我的命……是你。」
容玉珩捏了捏容澈的臉,寵溺又溫柔地開口:「不過是二十年的內力,分你一半,沒什麼的,別哭了。」
容澈喉嚨發緊,嗓音裡帶了鼻音,「誰哭了?」
容玉珩勾唇:「行,我們家小太子沒哭,真要哭……到床上哭去。」
容澈又惱又羞地瞪了他一眼。
氣得想伸手去擰容玉珩腰上的軟肉。但是,手伸到一半僵了下,又收了回去。
容澈在愧疚,在自責。
他霸占了容玉珩十年的內力修為……
容玉珩闖帝王寢宮救他,尋稀有草藥給他做藥浴,現在又給他十年的內力,可他呢?他又為容玉珩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