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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承焦躁得跺了跺腳,一下一下地用腦袋蹭著江遲宴的腰。
蕭承每動一下,就像火柴在磷面上擦過一次……
江遲宴的眸色沉了,嗓音卷著不正常的低啞,「你乖一點……」
話沒說完。
他手裡的「禮物」,被蕭承一把搶走了。
蕭承雙手捧著那條銀光閃閃的金屬鏈,自然而然地看到了銀色腰鏈上刻著的江遲宴的名字首字母。
他哽咽著,用平生最凶的語氣質問江遲宴:「不給我,你還想拿去給哪個野男人?」
蕭承的眼神蓄勢待發,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猛獸。
仿佛只要江遲宴敢說出哪個「野男人」的名字,他就能立刻亮出獠牙和利爪,把那個男人撕扯成一堆碎肉。
江遲宴趕緊舉起雙手,無奈又寵溺,甚至把自己的手機、錢包和車鑰匙都塞到蕭承懷裡,「給你的,都給你。」
這時,江遲宴的手機剛好響了下。
江遲宴伸手去拿。
蕭承頓時坐不住了,一把將手機抱進懷裡,「宴宴送的,我的!」
手機還在響。
蕭承無意間碰到了接聽鍵。
手機里,總導演的聲音響了起來,「江律,蕭承老師的手機沒人接,給你們說一聲,明天上午放假,劇本圍讀會下午繼……」
話還沒說完,蕭承衝著江遲宴說了句:「宴宴,我想睡你的床。」
總導演:「……」
他啪地掛斷電話,跑進了隔壁副導演的房間裡。
副導演在泡腳,盆里放了不少養生的中藥。
總導演小跑過去,襪子都沒脫就把腳塞進了盆里。
副導演:??
總導演一勾副導演的肩膀,激動得腳丫子在水裡撲騰著,「我跟你講,我磕的CP是真的,他們doi的時候我就在床底。」
被濺了一身水的副導演:「……」
總導演激動地跑了出去,「不行,我得去聽牆角!!」
他跑得太快,跟下樓切水果吃的幾個劇組人員撞了個正著。
幾個劇組人員都看到,總導演衣衫不整地從副導演屋裡跑出來,鞋子都踢掉了一隻。
屋裡,副導演身上濕噠噠的,臉上掛著欲求不滿的憤怒。
於是,《誰主江山》劇組第二天就多了個傳聞。
——【總導演和副導演之間不得不說的那些事兒。】
另一邊兒。
蕭承和江遲宴的房間裡。
江遲宴無奈地看了眼被蕭承掛斷的電話,一抬頭,僵住了。
蕭承很自覺地把自己的衛衣和裡面的打底衫都脫掉了,捧著那條款式複雜的金屬鏈,在鏡子面前對著自己躍躍欲試地比劃。
比劃了好久,蕭承臉上興奮的表情僵了下。
他扭頭看向江遲宴,很委屈地抽咽了下,耷拉著腦袋挺難過的,「宴宴,我戴不上。」
江遲宴喉結微微滑動,「要我幫你?」
蕭承點點頭,很純情地紅了耳朵根,小聲說:「嗯嗯——」
門外……
總導演豎著耳朵,像壁虎一樣整個人貼在門板上。
別墅的隔音效果很好, 他只隱隱約約聽到屋裡傳來的對話聲。
「宴宴……硬……我疼疼……你輕點。」
「我輕點……你別動……」
「可是真的好疼,我快要痛死了!!」
總導演:「……」
他激動得滿臉通紅,紅得能滴出血來,轉身跑走了。
因為過於激動,下樓的時候一腳踩空,整個人摔飛了出去。
還是副導演把他抱回的房間。
總導演走後。
屋裡……
蕭承眉頭皺得像包子褶,眼睛紅紅的,垂眸看著半蹲在他面前,幫他戴腰鏈的江遲宴。
蕭承的腰圍是63cm。
為了拍攝《誰主江山》的人設需要,吃了一段時間的蛋白粉和高蛋白食物增肌。
所以,他現在的腰圍是66cm。
江遲宴錯估了他的腰圍,才勒得他有點疼。
江遲宴忙活了整整半個多小時……
終於把兩件禮物都給蕭承穿戴好了。
他深邃漆黑的狐狸眼,直勾勾地盯著蕭承,準備關燈的時候……
蕭承攥住他的手腕,把他壁咚在牆面上,眼睛紅通通的,奶聲奶氣地從唇角擠出三個字,「臭渣男。」
江遲宴:?
蕭承:「海王。」
江遲宴:??
蕭承的眼裡染上一抹水光,沒等江遲宴說話,自己先把自己給氣哭了,一腦袋砸在江遲宴的胸膛上,小聲啜泣著,又嘟噥了句:「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的。」
江遲宴氣笑了,細聲細氣地說:「你再說一遍。」
海王?渣男??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的??
他開了五個多小時的車,四百公里的路,取那兩個快遞迴來,是為了什麼?
蕭承抽抽咽咽的,嗓音都嘶啞得厲害,「送了人家禮物還不敢拍合照發朋友圈的,不是渣男就是海王!」
江遲宴眯了眯眼,反擒住蕭承的手腕,反客為主地把人逼到牆角,語氣不容置疑:「拍照可以,發朋友圈不行。」
「你敢發朋友圈,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江遲宴是個占有欲很強的人。
蕭承戴著金屬鏈的模樣,除了他之外被任何人看到,他都只想挖了那個人的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