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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導演:「江律師,你就儘量演,把台詞念下來就行,我們主要是看蕭承老師的演技,你隨意就好。」
副導演:「是啊,等正式開機,要是記不住詞,就對著鏡頭說一二三四五六七,後期配音處理吧。」
不是他們不想專業點,要求高一點。
而是……
隔行如隔山。
律師再厲害,放到娛樂圈裡,演技和台詞功底依舊是零啊。
江遲宴也沒解釋,「開始吧。」
這一段……
是江遲宴飾演的攝政王容玉珩,決定要強搶太子容澈上花轎時,和下屬的對話。
江遲宴一身王爺蟒袍,背對著眾人,久久未動。
夏嬌兒嗤笑一聲,「不是忘詞了吧?」
劉雙:「真是廢物。」
下一秒——
江遲宴徐徐轉身。
一個淡漠疏離的眼神,差點讓劉雙和夏嬌兒雙腿一軟,有了跪拜的衝動。
那是一位權傾朝野的攝政王,優雅、清冷。
這一刻的他,不再是江遲宴,就是攝政王容玉珩本尊。
他唇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輕念著太子的名字:「小澈兒……」
「皇帝既然要逼本王娶妻,那本王就塞你上花轎。」
一旁……
有工作人員飾演下屬,給他搭戲,說道:「王爺,可太子他……是您的侄兒,雖然沒有血緣,可太子爺生性暴戾,在朝堂上為非作歹。」
江遲宴笑得詭異:「本王府邸缺一王妃,他喜歡為非作歹,本王就許他在本王的臥榻上……」
「為妃作歹。」
「此妃,是攝政王妃的妃。」
「容澈,是本王的妃子。」
「本王若死,他得給本王守寡,守一輩子。」
劇本里原本的那句「本王偏要他」,早被江遲宴拋之腦後。
聽完這幾句詞。
蕭承嘴角抽了抽。
他是老戲骨了,整部《誰主江山》的劇本又是按照他寫的書改編的。
每一句台詞,他都清楚地記在腦子裡。
江遲宴……
他是在即興發揮,給自己加戲,篡改台詞。
但是,修改過的台詞……
真、的、很、驚、艷!
總導演一臉震驚,手裡拄的拐都鬆開了。
拐杖狠狠砸在副導演的腳背上。
副導演瞬間狼嚎出了聲:「啊啊啊——」
眾人這才驚覺……
剛才所有人都已經被江遲宴帶得入了戲。
劉雙立刻跳了出來,「總導演,他說錯台詞了,他不尊重這個劇本,不尊重原著!!」
蕭承淡淡地瞥過去,開口:「他改的詞,確實比我這個原著作者寫的好。」
夏嬌兒:「可是……後期不可能過審的。」
蕭承臉色淡漠地說:「過不過得了審,是後期剪輯和配音的工作,這跟我們家宴宴有表演天賦,並不衝突。」
總導演就更直接了。
他拐都不拄了,拖著打了石膏的腿,一瘸一拐地跑到江遲宴面前,神秘兮兮地摸出張名片遞給他。
「江律師,以後想出道拍電影的話,聯繫我。」
「以後想改行做編劇,也聯繫我。」
「以後……」
副導演看不下去了,伸手揪住總導演的耳朵,「你還有完沒完,後邊還有他們小兩口拜堂的戲呢。」
第二段戲……
是攝政王容玉珩,用太子容澈最寶貝的小師妹的命,逼容澈穿戴著鳳冠霞帔,跟自己拜堂成親,送入洞房。
江遲宴飾演的容玉珩,朝蕭承飾演的容澈伸出手,臉上掛著無害的笑,「小澈兒,到皇叔這裡。」
容澈武功和內力被封,毫無反抗之力。
蕭承五指緊攥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秒入戲……
他的戲服是新娘子服,臉被霞帔遮住看不到表情,更考驗演技。
影帝蕭承一開口,就彰顯出了他的功力。
「皇叔,你一定要讓我這麼難堪嗎?」
「封了我的武功,捆著我的雙手,逼迫我,威脅我,只為了和你拜這個堂?」
這番話說得低沉嘶啞,情緒就像一條條藤蔓,死死地纏在人心尖上。
蕭承和別人對戲,向來只用八分情緒。
否則,沒人接得住他的戲。
可這次……
一想到對面的人是江遲宴。
蕭承情不自禁的,在台詞裡飽蘸了十二分的情緒。
「和本王拜堂的人只能是你,澈兒,你逃不掉的。」
江遲宴穩穩地接住蕭承的戲。
他握住蕭承的手,緩緩往前走。
這時候,旁邊無比懵逼的夏嬌兒才回過神來,上前扶著蕭承的另一隻胳膊,幫忙搭戲,結結巴巴地說了句:「王妃,奴婢扶著您。」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最後一拜拜下去的時候,蕭承整個人都在顫抖。
戲裡,一國太子被逼著穿上新嫁娘的喜服,被威脅著和自己的皇叔拜堂,這是恥辱。
戲外,蕭承低頭拜下去的時候,在霞帔的遮掩下,看到了江遲宴與他十指交握的手。
蕭承心如擂鼓。
他心裡想的是……
拜過了堂。
就是明媒正娶的夫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