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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醫師仔細觀察亞瑟,決定不理會那種高傲的姿態,「對不起,我想知道關於人的事情。」
「我會儘可能提供你資料的。」
郭醫師陸續提出問題,亞瑟也依續談到了喬哈丁醫師曾記載的九個不同的人格的年紀、外表、特性、能力以及出現的原因。
「為什麼會有小孩子出現?就是克麗斯汀,她的角色是什麼?」
「陪伴孤獨的孩子。」
「她的性情如何?」
「害羞,但只要雷根有凶暴行為她就出現,雷根崇拜她,所以她有辦法讓他避免使用暴力。」
「為何她只有三歲?」
亞瑟很有自信的笑著,「讓其中一個人知道不多或完全不知道曾發生過什麼事是很重要的,她不知情會是很好的保護;如果比利必須隱藏什麼的話,她就會出現,她畫畫、玩跳房子遊戲或撫摸阿達娜的洋娃娃,她很可愛,我對她特別鍾愛。你知道嗎?她是英國人。」
「這我倒不知道。」
「是的,她是克里斯朵夫的妹妹。」
郭醫師打量他一會兒,「亞瑟,你是否也認識其他人?」
「是的。」
「一直就認識他們嗎?」
「不。」
「你是如何知道他們的存在?」
「用減法呀!當我知道我失去一些時間時,就開始仔細觀察其他人,我發現他們彼此不相同;然後開始思索,並借著問一些問題,發現其中的真相;慢慢地.經過了幾年,我開始建立與其他人接觸的方法。」
「這麼說來,我很高興能與你見面,如果我要幫助比利的話,也就是幫助你們所有的人,我需要你的協助。」
「你可以在任何時候找我。」
「在你離開前,我有個重要問題要問你。」
「是的。」
「史凱瑞向我談到一些報紙上曾提及的事,他說從這件事的發展看來,你們的談話與受害者的描述有些部分不吻合。比方說關於犯罪行為的說法以及菲爾這個名字──他認為,或許除了已知的九種人格之外,還有其他人格存在,這方面的事你是否清楚?」
他並未回答,只是兩眼發呆,嘴唇開始顫動,漸漸出現畏縮的神情,幾秒鐘後,兩隻眼睛開始閃動,看看四周.「我的天哪!別再發生了!」
「喂!」郭醫師說道,「我是郭醫師,為了記錄,可否告訴我你的名字?」
「比利。」
「我知道了!比利,我是你的醫生,你被送來這兒由我來照顧。」
比利手放頭上,眼神仍有些茫然。「我步出法庭,走進警車……」他迅速看看手腕和衣服。
「比利,你還記得什麼事嗎?」
「警察把我的手銬得很緊,然後把一杯很燙的咖啡遞給我,又把車門關上。車子啟動時,咖啡濺到西裝外套上,那是我記得最後的一件事──我的西裝外套呢?」
「比利,在你的衣櫃裡.我們可以送去乾洗,那些污漬會洗掉的。」
「我覺得很奇怪。」他說。
「可不可以說來聽聽?」
「腦子裡似乎少了一些東西。」
「記憶?」
「不是,審判前我好象和其他人融合在一起,你知道嗎?但現在似乎又分裂出去了。」他敲敲自己的頭。
「沒錯,比利,或許再過幾天或幾星期,我們可以試著將那些散去的部分再組合回來。」
「我現在在什麼地方?」
「這兒是俄亥俄州雅典市的雅典心理健康中心。」
他安靜了下來,「我知道!這兒是麥理查法官曾說過的醫院,我記得他說要送我來這裡。」
察覺到自己正與融合中的比利面對面,郭醫師採取溫柔的語氣與他談話,小心問他一些比較中性的問題。郭大衛對人格變換時面部表情有如此大幅度的改變感到驚訝。亞瑟緊咬的下巴、緊閉的嘴唇、深沉的目光讓他看起來頗自負,而比利則是一副大眼睛遲滯的表情,看來很虛弱而且容易受傷害的樣子;他不像丹尼那種畏懼中帶有些許體貼的神情,比利看起來比較近似狼狽:雖然急切回答問題,試著要討好醫生,但很明顯的,他並不知道那些問題的答案。
「很抱歉,有時候當你問我問題,我認為知道答案,但事實上卻又找不到。亞瑟或雷根應該知道答案,他們都比我聰明,而且記憶力也比我好,但我不知道他們去哪裡了。」
「這不打緊,比利,你的記憶力會恢復的,而且會比你預期的還更高。」
「喬哈丁醫師也這麼說過,他說當我融合時就可以恢復記憶力。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但是經過審判之後,又有人分裂出去了,這是為什麼?」
「比利,答案我還不清楚。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發生這種現象的呢?」
比利搖搖頭,「我只知道亞瑟和雷根現在不和我在一起,他們不在時,我的記性就比較差,我一生中失落了很多東西,因為他們讓我沉睡了很久,是亞瑟告訴我的。」
「亞瑟是否和你談得很多呢?」
比利點點頭,「在哈丁醫院,自從喬哈丁介紹我給他之後,都是亞瑟告訴我該做什麼事。」
「我想你應該聽從亞瑟的指示,多重人格者通常在眾多人格中有個人認識其他所有的人,並且會試著幫助他們,我們稱他為「內部自我救助者」,又叫做I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