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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生聽著聽著忽然笑了起來,他用力地撓著頭,笑眯眯看著孫朝暉說:“朝暉你說話也太沒良心了,在這之前邢叔叔可是幫了你不少忙啊,我一直都認為高翔是你殺得哦,若不是邢叔叔,你的嫌疑也不會這麼快就洗脫吧?”
“老狐狸,我當初也被他給矇騙了,以為他是在幫我,後來知道陳慶也死了,我才忽然醒轉過來,這一切都是他老人家的傑作!”孫朝暉咬牙切齒地說。
“不要空口說白話喲,你憑什麼這樣說他,你有什麼理由嗎?”畢生乘熱打鐵,追問道。
孫朝暉張了張嘴,可隨著一口唾沫咽下去,原本想要說的話也被吞進了肚子裡,他頹喪地嘆了口氣,嘀咕道:“總之那個老狐狸才是罪魁禍首,高翔也好,陳慶也罷,甚至劉劍鋒,都是他殺的,都是他殺的!”
畢生心中大叫可惜,眼看就能套出點東西來,沒想孫朝暉居然這麼能忍,“朝暉,你倒是給我一個理由啊,就算臨時編一個理由也行啊,你這樣空口無憑的,我怎麼幫你?”
“反正我沒有殺人,你一定要說我殺了人,那就拿出證據來!”孫朝暉鐵了心將秘密藏在心裡。
就在畢生打算加大一下力度的時候,表情嚴肅的邢懷彬忽然開門走了進來,他看都沒看孫朝暉,徑直走到畢生身邊說:“後半夜我們換一下吧,對著那個狐狸精,我恨不得過去把她給撕碎了。”
畢生心道,“你來的真是時候”,無奈起身說:“只要你對我的定力放心,那我就去見識見識那個胡玲的本事好了。”
離開房間,雙手用力地揉搓著臉頰,這時在對面警務室門口吃方便麵的郭啟達湊了過來,用肩膀撞了一下畢生問:“怎麼樣,他有沒有交待什麼?”
嘆氣的畢生搖搖頭,回答道:“還是鐵嘴一張啊,怎麼也撬不開,看來今晚我和邢叔叔是別想回去睡了。”
“放心,我們剛才商量過了,今天晚上在這裡陪你們,你們誰要是困了,叫醒我們就好了。”郭啟達高興地說,他見畢生走向胡玲所在的審訊室,又貼過去笑道,“嘿,別說我沒警告你啊,這娘們可風騷得很,你要是被她給迷住了,不小心犯什麼錯誤的話,那大家臉面上可就過不去了。”
“放心,我這種老處男對賣弄風騷的女人只有兩個字,噁心!”畢生打算開門進去,卻又靈機一動,停下來拽著郭啟達的胳膊,“老哥,我問你件事情啊,警務室的鑰匙卡是不是只有你們兩個才有啊?”
“是的,怎麼了?”郭啟達奇怪地看著畢生。
“沒什麼,我就是隨便問問。對了,那鑰匙卡能不能複製呢?”畢生裝出一副可愛的笑臉問。
“複製啊?原則上來說應該是不可以的吧?不過我聽別人說過,鑰匙卡都是在中心機房臨時製作的,每一班船都要重新製作一回,防止有客人夾帶鑰匙卡進行非法活動。”郭啟達絞盡腦汁,想儘量表現出自己的經驗老道。
“這樣啊,也就是說只要能夠進入中心機房,便可以製作另一張警務室的鑰匙卡咯?”畢生忽然高興起來。
“嗯,應該是這樣沒錯。”郭啟達不知道畢生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畢生你究竟問這些做什麼呀?”
“呵呵,老哥你仔細想想,我們在陳慶房間搜出的證據當中,有沒有能打開警務室的鑰匙卡?”畢生眨巴著眼睛。
“好像沒有——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既然陳慶從警務室偷走了證物,那他就應該有鑰匙,因為警務室的門並不是被撬開的!”郭啟達整張臉都漲紅了。
畢生故意挑起大拇指,連說兩聲“厲害”,接著話題一轉,“當初我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剛才幸虧老哥你跟我說話,我才突然想起來。老哥,陳慶既然敢將高翔的屍體以及偷走的證物藏在房間,他又怎麼會特意將警務室的鑰匙丟棄呢?所以——”
“所以你認為陳慶未必是兇手,他也未必是畏罪自殺?”郭啟達皺緊了眉頭,思量半天搖頭道,“不對,不對,邢老的推理決不會錯的,肯定鑰匙還在陳慶房間的某個角落,我們沒能找到而已。”
“是這樣嗎?”畢生莫測高深地撓了撓頭,“老哥,你知不知道我父親當年的案子為什麼弄轟動整個中國,直到現在還有不少人經常提起?”
“因為他殺的是兩個該殺的傢伙,所有人都為他的舉動在心底喝彩,而且他的手法相當高明,據說當時集合了全國最好的刑偵小組,也未能找出半點有用的線索,最後還是你父親自己故意留下破綻,讓邢老發現的……唉,我也是很敬佩你父親的為人的,當年我還只有十來歲的時候,就已經將他視作偶像級的人物了,可惜——”儘量裝出一副惋惜的神情,郭啟達說完嘆了口氣。
畢生感動地看著郭啟達,雖然這不是第一次聽到有關父親的讚美之言,“這自然是一個主要的原因,但另一個比手法更重要的原因就是,當時負責那個刑偵小組的人恰恰就是父親自己,這才是他最高明的地方啊!”
“是啊,誰會想到兇手就是——啊,畢生,你瘋了,你不會是在懷疑——”郭啟達的聲音猛地提高,接著又迅速地沉,“你不會是在懷疑邢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