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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電子工程、計算機雙碩士學位還有著名黑客呢?”邢懷彬不置可否地反問,“到目前為止,所有的電子門對兇手來說等同虛設,就因為製作電子鎖的中心機房遭到了入侵,這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做到的!還有,無論是高翔案、還是陳慶案,甚至包括企圖謀殺邱一禾的汽油機關,這些無不跟電學專業有關,也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完成的!畢生,你能摸著良心說,這些巧合僅僅是巧合嗎?”
畢生絕望地看著邢懷彬,感覺胸口什麼東西碎裂了一樣,刺得心臟一陣劇痛,他無力地搖著頭,呢喃著說:“我懷疑這傳真的真實性,我懷疑它的合法性,我懷疑——”
“畢生——”看過傳真的郭啟達嘆了口氣,“這傳真是由當地公安部門正式提供的,上面還有落款和印戳……”
其實畢生怎麼會沒注意到呢,他只是不願承認這個事實罷了。
這時還在工作的傳真機又吐出了一份資料,邢懷彬取過來攤到畢生面前說:“不要被情感左右了你的理智和判斷!不久前你還說只在乎真相,就算六親不認也要揪出真兇,這估計是老天爺對你的第一個考驗吧。”
畢生失魂落魄地看著這份傳真,一字一句地讀著標題,“20歲天才女碩士竟是同性戀、女友遭強暴後自殺致其神經錯亂……”
“這是六年前的一份新聞報導,我想肯定花了他們不少功夫才找到的。”邢懷彬抬起手輕輕揉了揉畢生的頭髮,“六年前就是在這艘船上,遲婉,也就是林倩兒,遭受了有史以來最大的打擊,她最親的人被幾個禽獸不如的傢伙糟蹋了……我想這多多少少是她殺人的原因吧。”
“不!我不相信她會殺人,我不相信……”畢生的身體輕微地顫抖著,緊握的拳頭,指甲都快扎進肉里,“她雖然有精神病症,但她不會殺人的,這些人不值得她殺,不值得她殺!”
邢懷彬將手指挪到傳真的下方,“這是龍關山精神病院醫生對遲婉的診斷報告,大致是說她情緒極度不穩定,具有一定程度的暴力傾向,並且仇視社會及男性群體。”
猛地抓起傳真揉成一團摔在地上,畢生無法保持冷靜,激憤地吼道:“她是有精神病,她是有暴力傾向,她確實仇視男性群里,那又怎麼樣,你有什麼證據說明她是兇手,你有什麼證據?她是有電子工程和計算機的雙碩士學位,她確實是黑客,那又怎麼樣,又怎麼樣?”
“不要激動,畢生——”邢懷彬抬起手來壓了壓,轉向郭啟達道,“小郭,你怎麼看?”
郭啟達局促不安地摩挲著嘴巴,含糊不清地回答:“這些資料只,只能說明林倩兒有作案的能力,但如果有能力就是兇手的話,也有些說不去了……我看這些傳真至多給我們作一個參考,並不能因此就將林倩兒當成兇手來看待,畢竟現在沒有任何證據和線索表明,她跟這幾起案子有什麼牽連。”
“是的,是的!”畢生忽然想起什麼來,“倩兒肯定不是兇手,她之前根本就不認識我,她不會是給我死亡預告卡片的那個人,絕不是!”
“不要著急,好像還有其他的資料在發送當中,畢生你耐心等待片刻吧。”胸有成竹的邢懷彬說著再次取下第三份傳真,看了一眼笑道,“別的我不多說了,畢生你還是自己看吧。”
心中忐忑的畢生很不情願地過去講傳真拿在手中,細看下發現是四份豆腐塊大小的手寫本合在一起,再看所寫內容,竟是東方探戈號遊輪的資料,包括艙房布置、電子鎖系統、人工配備,該詳細的地方絲毫不落。畢生這下心都涼了半截,主動走到傳真機前接收其他的資料。
很快,高、陳、孫、邱的相關信息接二連三地從傳真機里出來,全都是豆腐塊大小的手寫本,對四人性格、行為的分析非常透徹,讓畢生越看越是搖擺不定,“難道,林倩兒真的是殺人兇手嗎?”
最後拿在畢生手中的是致命的資料,看著它畢生已經徹底崩潰,再也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因為它們是四個密室謀殺的方案,包括如何利用船上環境、如何準備必要材料、如何把握殺人時機,無一不是敘述得非常詳盡,與邱一禾的遺書相比,這四份方案細化到了每一個不起眼的步驟。
手寫資料的筆跡對於畢生來說並不算陌生,因為他曾在林倩兒隨身攜帶的《本草綱目》上看到過同樣獨特的字體,他知道就算有人要偽造這些東西,也無法將其發送到千里之外並由公安部門提供,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邢叔叔,這些資料是從什麼地方得到的?”
“在接到船上發生連續兇殺案的有關情況之後,公安部門第一時間對遲婉的身份進行了確認,隨後還對其藏匿的地點展開了針對性的搜尋行動,而這些遲婉親筆書寫的資料就是在她曾經租住的房間內找到的……至於她為什麼要將這些留在那兒,到目前為止尚無一個合理的說法。”邢懷彬冷靜地回答。
面對如此確鑿的證據,畢生無言以對,只能仰面嘆息道:“倩兒為什麼要殺他們,她的作案動機何在,邢叔叔,你告訴我,她的動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