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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你們所說,如果邱一禾想要謀殺孫朝暉的話,他為什麼不將這個巧妙的陷阱布置在孫朝暉的房間,反而要布在自己房間的呢?”邢懷彬臉上綻開了花。

    “邱一禾的房間?那,那是你的房間?”張大了嘴巴瞪著邱一禾,郭啟達一臉的不敢置信。

    “廢話,那當然是我的房間了!裡面那個才是孫朝暉的房間。”邱一禾也笑了。

    “小郭,你好好想想,正在逃亡中的孫朝暉肯定不希望自己被人發現,就算他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回到住的地方,但無論如何也不會跑到邱一禾房間去受死吧?”邢懷彬發動了最後一擊。

    郭啟達是徹底懵了,他愣愣地望著邱一禾,絮絮叨叨地說:“難道,難道這個汽油陷阱不是用來殺孫朝暉,而、而是用來殺你的?”

    邱一禾用力呼出口濁氣,“難道你覺得兇手做這麼多事情,只是為了看免費的焰火嗎?若不是床上擺了把椅子,恐怕我不會有絲毫警覺,早就被活活燒死了。”

    “布下這個陷阱的人必須具備三個特點。”邢懷彬發話道,“第一,他必須了解孫朝暉的行蹤,也就是說,他必須知道孫朝暉逃走的確切時間,只有這樣,才能夠將我們的視線引到邱一禾的房間,適時地發現汽油陷阱;第二,他必須有充足的作案時間,也就是在邱一禾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沒有人能夠提供不在場證明;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必須有這樣做的動機,因為沒有動機,花費心力布置一個難度極高的陷阱,是相當不划算的事情。”  

    “三個特點,符合這三個特點的人只,只有——”郭啟達稀里糊塗地自言自語著。

    “是的,符合這些特點的人只有一個,就是畢生!”邢懷彬斬釘截鐵地說。

    郭啟達用力地搖頭,可是他無法說服自己去相信畢生,“做這麼多僅僅是為了尋找一個突破口來誣陷邢懷彬?這可能嗎?有可能,畢生似乎一直對父親被邢懷彬逮捕耿耿於懷,或許他真的會這樣做也不一定……不,不,像畢生這種有志向的年輕人,那麼有理智的一個人,不可能衝動地作出這種事情來得……”

    就在郭啟達猶豫不決的時候,掌心的手機猝然響起,尖銳的鈴聲讓在場的三個人都不由一顫,而他的反應最激烈,差點沒將手機給扔掉。

    “餵……嗯,是我……什麼?發現了孫朝暉的下落……在什麼地方……‘小澳門賭場’的後門,嗯,我知道了……你們別急著行動……我這就趕過去!”郭啟達的情緒在接完這個電話之後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似乎在心裡認定了什麼事情,臉上洋溢著“果真如此”的自信表情。  

    ……

    狹長的過道筆直地朝前延伸,就像死神停留在這艘油輪上的一根手指,指尖深邃的黑暗總是讓人充滿了敬畏之情,而它事實上只不過是賭場後門鮮有人跡的出口,在五彩斑斕的霓虹燈下,尋常人根本就不會注意到它的存在。

    過道很窄,並肩勉強能夠容下兩人,賭場保安負責人說,這條過道一直是用來轉移資金所用,故而在正對過道出口的地方,設有一部還算隱秘的監視器,其用途,無非是給賭場老闆吃顆定心丸罷了。

    “你們就是在監視器上發現孫朝暉的嗎?”儘管四周的燈光已經逐次暗淡,可閃爍的五顏六色還是讓郭啟達覺得有些昏眩,這多多少少跟睡眠不足有關,也與邢、畢二人的爭執脫不開干係。作為局內人,偶爾聽到兩位推理高手爭鋒相對的辯論或許是件賞心悅目的事情,但長時間處在如此彷徨和舉棋不定的狀態中,郭啟達可吃不消,他越來越為案情而覺得焦慮和煩躁,他希望這種局面能夠儘快結束,最好能在遊輪靠岸之前。

    賭場保安負責人是個四十出頭、目光犀利的退伍軍人,他簡潔地回答了郭啟達的問題:“每天晚上賭場停止營業後,在運送當日的資金前,我們會檢查一遍後門過道的監視錄像,工作人員發現傍晚六點三十四分,身穿白色襯衣、黑色西褲、頭戴鴨舌帽、疑是孫朝暉的青年人進入了這裡。”  

    “疑是孫朝暉?你們沒有進一步確認嗎?”郭啟達對船上設置賭場一事始終不是很認同,故而說話的語氣方面有些僵硬而欠缺禮貌。

    “事實上我們重複確認過五六次,只是因為過道內燈光太暗、監視器像素不高的緣故,我無法明確地回答你,是不是他。”

    摸著下巴上的肥肉,郭啟達裝模作樣地走到黑乎乎的出口處,睜大眼睛瞅了瞅卻什麼也看不見,於是問:“你說有燈光,可我為何什麼都看不到?”

    “有人用石頭將路燈砸碎了。”負責人一本正經地站在那回答,對郭啟達身邊的邢懷彬視而不見,“這人的身份不清楚,但可以確定他與疑是孫朝暉的青年不是同一人。”

    感到古怪的郭啟達似乎還想問什麼,這時邢懷彬插嘴道:“那人是不是孫朝暉,進去看看就清楚了?只要他還沒有出來的話。”

    “他沒有出來,因為這是條死胡同,除非他有儲物室的鑰匙。”負責人沒有任何遺漏地說道。

    “儲物室?這又是什麼地方?”郭啟達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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