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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話不能算是答案吧。”

    “是嗎?”犀川稍微揚起嘴角。“也可能是明明不想砍,卻不得不砍的情況吧。這兩種情形是完全不一樣的。”

    “啊,你的想法是這樣的嗎?那麼……”萌繪改口道:“又為什麼……嗯……要把砍斷的東西拿走呢?”

    “有二種理由。”犀川撣了下菸灰。“也許是渴望得到這樣東西,也可能是拿走比留在現場有利……理由應該是兩者之一。在前者的情形中,砍斷這個行為本身就是必須的。至於在後者的情形中,將東西移動到其他地方這件事則有另有含意。懂嗎?”

    “我懂,但是無論如何都不太可能只是單純想滿足砍斷的欲望吧?”

    “嗯,的確,如果動機只是純粹的想要砍斷的話,就不需要在事後把東西帶走。”

    “可是就算拿走人頭,也沒什麼用吧?”喜多提出異議。“在現代社會中,不管多有名氣的人頭,也不具備任何價值。”  

    “這麼說來,後者的可能性比較高囉?”萌繪雙腿交疊端坐著。“丟在那裡會對自己不利,所以才拿走。那麼,兇手的目的是在湮滅證據囉。”

    “這樣的動機未免過於消極了。”犀川說。

    “真是如此的話,應該全部拿走比較好吧?”喜多說:“又不是什麼都得勉強砍斷才行。再說,那女孩看起來滿輕的樣子……如果是男人,一個人就能輕鬆的搬出去。”喜多環顧周圍後降低音量。“比起砍斷頭,這樣不是輕鬆許多嗎?當然,我不曾抱著女屍到處行走,可是也沒有攜帶頭顱的經驗,如果連精神壓力也要包含在內的話,我實在沒辦法比較這兩者艱難程度的高下。”

    “我想,一定是尺寸的問題。”萌繪說:“如果是搬運全屍,被發現的可能性會變高。”說到這裡,萌繪雙手抱胸。“出入口有警衛看守著,而且車站前,就算是半夜,不管在停車場或是公園,被人目擊的可能性都很高。只有頭,兇手可以放進手提袋裡藏匿,就不會讓人覺得不自然了。”  

    “喔,是這樣嗎?”喜多作了退讓。“我開始認為你是對的了。是啊,這樣一來,就跟帶保齡球差不多,姑且當作是這樣吧。那麼……兇手為何非把頭拿走不可呢?”

    “也許那會成為對自己不利的證據吧……”萌繪抬頭仰望天空。“還是想讓別人認不出死者是誰……或者是看到屍體保有原貌,會讓兇手心有不甘?”

    “心有不甘?”喜多問。

    “嗯……無論如何非得要身體和頭分開不可。應該跟想破壞東西的情緒很類似吧?難道不是嗎?”

    “有點不一樣。”喜多微笑著說:“你是指異常怨恨吧?”

    “喔,是的。”萌繪也露出微笑。“那樣的情緒,在現實中難道不可能出現嗎?恨一個人恨到想把她的頭砍斷的怨念。”

    “嗯,如果是這種情形的話,反而應該把頭留在現場不是嗎?”喜多點了香菸,默默地看著犀川。“創平你的想法呢?”  

    “會不會跟某種宗教有關呢……”犀川雖然做出回答,但臉上依舊面無表情。“就算砍斷了,如果身體跟頭太接近,死者就可以擁有復活的機會,所以兇手才要把頭帶到遠一點的地方,好讓它跟身體徹底分離。”

    “什麼可能性都有嗎?”喜多眯起眼睛,對犀川的話感到不可思議。“這樣的故事情節也講得出口,那要我舉例某個村子拿人頭來做醃菜的故事嗎?”

    “我倒滿想聽的。”犀川一本正經地看著喜多。“是拿頭來鎮壓醃菜桶呢?還是把頭拿來醃?”

    “嗯,老師,現在可是用餐前耶……”萌繪出言制止。

    “被殺的女孩叫什麼名字?”犀川一瞬間轉換了話題。

    “她叫筒見明日香。”萌繪回答,“當然啦,還沒有百分之百確定是她。”

    “我聽說她昨天也有去會場,是吧?”犀川面無表情地問:“你們知道她去做什麼嗎?”  

    “當模特兒。”喜多叼著香菸回答,“那女孩要穿著科幻風格的服裝。連我看了也有種回到年輕時代的感覺,不過還不錯啦。”

    喜多講到這裡,不經意地瞥了萌繪一眼。“模型也有分很多種類,不是只有蒸汽火車或飛機而已,還有像剛彈啦,福星小子的拉姆啦等等。哈哈,這個話題會不會年代太久遠了?”

    “所謂的拉布是?”萌繪問。

    “是拉姆啦。”

    “嗯。”當犀川輕輕點頭,在菸灰缸里捻熄香菸時,穿著和服和紅色圍裙的店員為他們端來田樂燒。

    今天是秋高氣爽的星期日,氣溫也相當暖和。萌繪腳邊不知不覺聚集了一群鴿子。很多鴿子在踱步繞圈,似乎是知道這裡有食物。小店內高朋滿座,許多年輕情侶搭著小船在水池上遊玩。花壇和草地構成的廣場上也看得到人潮。

    餐後,萌繪打算去M工大的命案現場。雖然鵜飼因為上司三浦的緣故,沒辦法幫萌繪打電話,不過在道別的時候,他用高壯的身體當掩護,偷偷讓萌繪看自己手機。液晶熒幕上顯示出十位數電話號碼,萌繪只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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