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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多也望著萌繪的臉點頭。
雖然萌繪對這個極為難得的狀況感觸良多,不過她忍住抒發感受的衝動,只是將今天下午在M工大所看到的一切簡單說明了一遍。不論是時間地點都非常接近的兩件殺人案,公會堂無頭女屍和M工大的勒斃女屍,其共通的關鍵字就是“密室”,而共通的關係人就是寺林高司。
“那個寺林先生會被懷疑也是理所當然的。”喜多也點起煙說:“如果他不是兇手,這兩個房間要怎麼從外面上鎖就會成為問題焦點。這情形感覺起來,很像西之園你最喜歡的‘那個’吧。”
“你不要太煽動她比較好。”犀川喃喃指責。
“不要緊。我又不是那種容易受到煽動的小孩子。”
“還真是對答如流啊。”犀川低聲說。
看來,他是在評論萌繪的說詞或語氣。
“對了,喜多老師。”萌繪問:“你把寺林先生抬出去的時候,他有拿著鑰匙嗎?”
“我想應該是沒有拿。”喜多回答,“當時我並沒有去調查他的口袋,而且也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不過既然鑰匙是創平在玄關撿到的,就算把它當成是從他口袋掉出來的,也不會不自然吧?”
“這就是問題所在。”萌繪豎起食指。“也許犀川老師撿到的鑰匙,並不是從寺林先生的口袋掉出來的,我們也可以認為那是有人故意把鑰匙丟在那邊的。也就是說,那個人是故意要讓別人覺得,那鑰匙是屬於被救護車載走的寺林先生所有。”
“哦……”喜多沉吟著。“是嗎……”
“這樣一來,公會堂準備室的命案現場就不是密室了。”萌繪繼續說:“如果鑰匙不在房間裡的話,那就代表只是某人使用那把鑰匙從外面鎖上。而且這同時也代表那個人可以拿得到寺林先生手上的另一把鑰匙,也就是M工大實驗室的鑰匙。兇手一開始先在公會堂殺害筒見明日香,打昏寺林並搶走兩把鑰匙,然後去M工大在實驗室殺害上倉裕子後,把那邊的門鎖上,再回到公會堂,把實驗室鑰匙放回寺林先生的口袋裡。之後兇手的行動大概是先將明日香小姐的頭砍斷,再把房門鎖上逃走。”
“咦?結果M大的鑰匙還是在寺林手上嗎?”犀川問。
“啊,對喔……那把還沒找到……”
“不過兇手應該是故意把準備室的鑰匙遺落在那邊給犀川撿吧?”喜多說:“也就是說,那時一定有人在那裡。”
“嗯,他一定是料到寺林先生會被抬出來。”萌繪立刻回答。
“為什麼要把準備室鎖起來呢?”犀川吐了口煙。
“我想兇手應該是想製造密室。”
“為什麼他想製造密室呢?”犀川又再追問。
“為了讓寺林先生成為殺人犯。”
“應該是相反吧。房間不要鎖上還比較妥當。”犀川依舊面無表情地說:“沒必要把那間房間變成密室。”
“不過犀川老師,就因為門鎖上了,才能造成只有寺林先生才可能犯案的誤判。另外我們也可以當成兇手並不知道只有寺林先生才有鑰匙,而他之所以鎖門,單純是為了拖延被發現的時間而已。”
“這個說法還比較合理。就公會堂一案來看的話,的確是這樣……”犀川稍微歪著頭。“如果頭沒被砍斷的話,事情也許就如西之園同學所說的一樣。”
“當完全的密室里只有屍體和傷者兩人時,殺人兇手通常就是活著的那個人。”喜多用比他平常的音量要小的聲音說:“可是那裡的屍體沒有頭……這樣一來,就表示有把頭帶走的人存在,而這一點就讓密室這個條件變得沒有意義了。”
“或許它們是獨立的案子。”犀川說。
“你意思是兇手有兩個人囉?”喜多問。
“嗯。”萌繪點頭。“的確也有地點和時間碰巧太過接近的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就是鎖的問題了。”犀川捻熄香菸說:“變成M工大的實驗室密室有問題了。”
“你說的沒錯。把這些當成個案來看,那公會堂案的兇手就是寺林先生。他假裝成被害者,在那裡假昏迷了一個晚上。如果寺林先生是M工大的兇手,他就不會把應該只有自己有鑰匙的實驗室房門上鎖。假設M工大一案的兇手另有他人時,問題便在於那個人是怎麼上鎖的了……”
“而且這也代表那個人沒有料想到會發生公會堂的案子。”喜多插嘴說:“那個兇手本來應該是打算嫁禍給寺林,才會把那間實驗室弄成密室吧?雖然我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方法,但為了讓寺林有嫌疑,他應該是煞費了一番苦心。不過沒想到寺林恰巧在同樣的時間犯下真正的殺人案。兇手的苦心都化為泡影了,是嗎?”
“公會堂的案子就這樣斷定寺林先生是兇手,也未免太快了吧。”犀川說:“他如果是個頭腦清醒的人,就不會在那種地方犯案了。再說,在現場偽裝昏迷是非常危險的,又不是在騙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