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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 皮埃爾·高乃依(1606—1684,),法國偉大戲劇家,以“法國悲劇之父”著稱,高乃依的語言就是指法語。】

    【② 著名的語言學家寇蒂阿斯在他所著的《語言學入門》一書中主要建議說,應該採用維吉爾(公元前70-19年的羅馬大詩人)黃金時代的拉丁文作為鯢魚的唯一的世界語。他說,“今天我們有能力使得那種拉丁文成為一種活的世界語言,這是一種最完善的語言,文法規則最齊備,在科學上最調和。如果文明人不利用這個機會,那麼鯢魚——你們這些海洋生物們就來利用吧,把高深的拉丁文當作你們的祖國語言,這是世界上值得講的唯一語言。鯢魚們,如果你們把神祗和英雄的不朽的語言恢復生命的話,你們的功績是不朽的;因為用這種語言,蠑螈們,你們總有一天會繼承羅馬帝國的傳統。

    另一方面,某一個利沃尼亞的叫作沃耳特拉斯的電報員同一個門德利奧斯神甫想出並且創造出一種特別的鯢魚語言,叫作龐蒂克語;在這種語言裡,他利用了世界上所有的語言,特別是非洲方言的因素。這種鯢魚語(人們也用這個名字稱呼這種語言)在北部國家相當流行,但是,可惜只是在人類中間流行;在烏普薩拉,甚至還為鯢魚語言創辦了一個講座,但是就人們所知,在鯢魚中間誰也不說這種話,事實上他們中間最通用的語言是基本英語,後來,基本英語成了鯢魚的正式語言。  

    ——作者注。】

    在鯢魚學校國有化以後,整個問題簡單化了;在每一個國家,乾脆用那裡的特別的種族的語言來教鯢魚。雖然鯢魚很容易而且很喜歡學外國話,它們的語言才能卻存在很奇怪的缺陷,這一部分是由於它們的發音器官的狀態,一部分也是由於心理原因;比如說,它們在念多音節的長字的時候,發音是有困難的,因此它們就設法把多音節的字縮短成單音節,它們在念的時候,聲音很尖,而且帶一種嘎聲;它們往往在應該髮捲舌“R”音的時候發成不捲舌的“L”音,發噝音的時候,它們有點大舌頭;他們總是忘記文法的結尾,從來學不會區別“我”和“我們”,一個字是陰性還是陽性,對他們說來是完全沒有區別(也許這是它們在交尾的時候缺乏性感的症狀)。在它們的嘴裡,每一種語言都發生特有的變化,一到他們嘴裡不知道什麼緣故總是簡化成了它的最簡單的最原始的形式。有一點是值得考慮的,就是他們的新語,他們的發音和文法的簡化,很快就有一部分被在海港里的人類渣子,一部分被所謂上流社會學到了,這種表達方式從那裡又傳到報紙上,而很快被普遍起來。即使在人類中間,文法上的性別也慢慢消失了,語尾不再用了,格的變化也取消了,紈袴少年在說話的時候把“R”音吃掉,假裝大舌頭;受過教育的人中間幾乎沒有人還能說得出非決定論或者先驗論的意義,這完全是因為這些字對人類說來也已經太長而無法表達。  

    總之,不管好壞,鯢魚差不多能說世界上所有的語言,至於是說哪一種語言,那要看他們居住在什麼海岸。於是在布拉格發表了一篇文章(我記得是在《民族報》上),這篇文章(當然不是沒有原因的)滿肚子牢騷地問道:“在世界上已經有說葡萄牙語、荷蘭語和其他較小國家語言的鯢魚的時候,為什麼它們卻不學捷克話。”上述文章承認,的確,我們的國家不幸沒有自己的海岸,因此我們也沒有海洋鯢魚,但是,即使我們沒有自己的海洋,也並不能得出結論說,我們就沒有可以同許多使得成千上萬的鯢魚學習它的語言的國家相媲美的文化——是的,在許多方面甚至是最優秀的文化。如果鯢魚也了解一下我們的精神生活,那是完全公平的;但是,如果它們中間誰也不能掌握我們語言的話,它們怎麼能夠達到目的呢?我們絕不能等待世界上有人來認識這種文化遺產,並且在某個學術機關建立捷克語和捷克斯洛伐克文學的講座,象詩人所說的,“我們不相信這世上的任何人,我們在這世上沒有一個朋友。”這篇文章要求說,這種情況讓我們自己來改變吧。不管我們在世界上取得了什麼成就,這都是靠自己的力量取得的!

    我們有權利和義務設法甚至是到鯢魚中間去交朋友;但是我們的外交部似乎不夠積極,沒有在鯢魚中間給我們的國家和產品做一些應有的揚名宣傳,而那些較小的國家卻撥出了千百萬元的專款來向鯢魚開放文化寶藏,同時要讓鯢魚對它們的工業產品發生興趣。這篇文章引起了人們很大的重視,尤其是在商會中間,結果至少是出版了一本叫做《鯢魚捷克文讀本》的小冊子,其中選用了捷克文學的精選作品。說起來似乎難以相信,但是這種小冊子的的確確售出了七百多本;整個說來,這是一個傑出的成就①。  

    教育和語言的問題,當然只是巨大的鯢魚問題的一個方面,這個問題在某種意義上說是在人的手底下產生的。因此,很快就產生這樣一個問題,比如在社會方面究竟應該怎樣對

    【①參看在博馮德拉先生的剪報中收集的雅洛米爾·賽德爾-洛沃麥茨基的雜文小品:】

    我們在加拉帕戈斯群島上的朋友

    我們的慈愛的姑母,作家波胡米拉·揚多娃-斯特雷索維卡不幸離開了人世後,為了換換環境,借許多新鮮、強烈的印象的魅力,至少說是稍微散散心吧,我同我的夫人,女詩人安麗塔·賽德爾-克魯迪姆斯卡*環遊了世界,我們的足跡遠到被傳奇的帷幕籠罩著的荒涼海島加拉帕戈斯群島。我們只有兩小時的空閒時間,為了利用這一段時間,我們沿著那個荒涼的群島海岸散了一次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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