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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白吃白住,對吧?明天開始,家裡的衛生,你搞。一日三餐,你做,門外的花草,你澆。」
商景僵硬了一下,果然,該來的遲早會來。聽聽這理所當然的語氣,一切……一切都和日記里對上了。他又要給賀絳洗衣做飯擦地了?
商景按兵不動:「我試試。」
他不能表現得跟以前太不同,賀絳今天已經懷疑過一次了。
慢慢來,先麻痹對方。
可惡,他剛才就應該打開手機,把賀絳這副資本家嘴臉錄下來給網友批判。
賀絳挑了下眉,沒想到商景會答應。
他目送商景離去,目光在他挺翹的屁股上停留了下,從兜里掏出手機,給琳姐發了商景的內褲型號。
間隔上次洗澡不到半小時,賀絳的浴室再一次打開,冷水自蓬頭淋出,嘩啦啦帶走身體多餘的熱量。
大半夜,已經準備入睡了,被商景叫起來看了一通內褲。
賀絳向後捋了把頭髮,到底是他瘋了還是商景瘋了?!
林琳收到簡訊時,正打算就寢,看了眼內容,再看了眼時間……真是無法讓人不多想。
啊,夫夫情趣嘛,買大買小,她一個外人只要配合就好了。
翌日早上七點,林琳帶著七八套商景的應季衣服,按響賀絳家的門鈴。
響過三次之後,依然沒人開門。
林琳摸了摸賀絳家的鑰匙,想了想,還是先打了個電話。
現在可不比賀絳一個人住的時候。
賀絳接到電話,起床氣差點就發作了:「為什麼不直接進來?」
林琳:「……是我想多了。」
賀絳被噎了一下,若無其事地接過林琳手裡的衣服,看了下,有好幾套短款運動套裝,都九月份了還露胳膊露腿,故意的吧。
林琳:「還有其他需要的嗎?」
賀絳從沒照顧過人,伸手捏了下眉心,聲音有些沙啞:「不知道,他還沒醒,缺了再說吧。」
林琳有些無語,她按了十分鐘門鈴,兩祖宗一個都沒吵醒:「行,我走了,海邊戲份拍完了,劇組轉移場地一天,你注意休息,別折騰。」
賀絳左耳進右耳出,他能折騰什麼。
門被林琳帶上,咔噠一聲,賀絳似乎被提醒了什麼,快步走到客房門口,敲門:「商景?」
他自己沒聽見門鈴是因為昨天拍戲太累,一整天泡海里,手腳都鈍了。況且能這個時間敲他門的只有林琳,琳琳有鑰匙,賀絳一向都當沒聽見。
商景的客房離門口更近,這都沒醒,別是暈了吧?
昨天剛出完車禍就又去片場吹海風又去超市,據說這樣容易發燒。
賀絳眉心一緊,手腕按下門把,吱呀一聲,客房的門就開了。
他心裡有些鬱悶,小沒良心是不是對他太過放心了?
窗簾拉著,屋裡一片昏暗,賀絳打開燈,就看見商景側躺在大床上。
過於寬鬆的內褲邊卷上去,和上衣一起滾得卷邊,奶白色的皮膚毫不吝嗇地展示出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小腿處一利器劃出的深傷,微微結痂,傷口顏色很新。但絕不是車禍的傷,至少五六天了,應該是在美國是不小心傷到的。
經過一晚上的發酵,車禍的撞擊淤青在各個關節處浮現,手腕、膝蓋、腰側,青青紫紫觸目驚心,像是一碗白嫩的水豆腐,被人用煙槍燙了幾個口子。
賀絳閉眼想像了下商景被撞後還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心臟驀地一疼。
他心軟了。
賀絳承認。
什麼把商景捆在身邊折磨,那是高估自己了。
賀絳靠近床頭,伸手覆上商景的額頭和後頸,溫度正常,紗布也沒有新的出血。
商景閉著眼睛,呼吸綿長,烏黑的睫毛恬靜地舒展著,有幾分過去乖巧的影子。
賀絳不由自主地伸出食指,戳了戳他腰側露出來的一片青紫。
皮膚凹下一個小圓坑,主人眉毛都不動一下。
看來確實是皮肉傷,不怎麼疼。
賀絳像是找到了什麼新奇玩意,把商景的青紫一一觸碰了一遍,或輕或重。
「都這樣了,還非得片場超市地折騰。」賀絳目光沉沉地看著商景,「受傷了知道來碰瓷我,倒也不算笨死。」
「放過——你了。」
似乎是聽見賀絳的腹誹,商景睫毛扇了扇,眼睛睜開一條縫,迷茫地地眨了眨眼。
賀絳做賊似的,立即將摩挲他手腕淤青的手指撤回,使了些力氣捏住他的臉蛋,「起來,做飯了。」
商景懵懵地從床上爬起來,他做了一晚上洗衣做飯的夢,還趴在地上擦地,腰酸背痛。
夢裡的他毫無尊嚴地叫賀絳老公,「嗚嗚嗚老公家裡太大了,我擦不完,讓我歇會兒吧。」
而夢裡的賀絳,翹著二郎腿在露台喝咖啡,聽見他的祈求,只是冷冷地俯下身,捏著他的臉蛋道:「做不完不許吃飯。」
現實和夢境重合,商景把腦袋扎進賀絳小腹:「老公——不想做飯。」
說完,傷口在賀絳硬邦邦的腹部蹭了下,痛得一激靈。
商景捂住腦袋,徹底醒了。
救命,他剛才說了什麼?
賀絳僵住,沒能及時扶住商景的手掌僵在半空,只能看著商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傷口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