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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上從7月7日早晨起,警方對美也子和夏美進行傳訊,開始分別了解情況。
傳訊分別由兩名警官一組進行。那些警官都是審訊的老手,有著豐富的經驗,遇到過無數拼命抵賴的作案嫌疑人,但最終都徹底交待的。
審訊官毫不停息地輪番提問展開攻勢。
在這期間,兩個女人的供述內容馬上又分別傳給另一方的審訊官。
警署內瀰漫著一定要一氣拿下兩個女人的緊迫氣氛。
“夫人,6月22日星期一晚上6時,你把夏美請到魚新酒家的包房裡會面了吧。”
“……”
“我們已經向酒家的服務員作過了解,全都已經掌握了。反正你請了夏美。”
“沒有……這……”
外表安詳的美也子流露出一副膽怯的表情,顫動著小巧的身體,但最後終於鼓起勇氣開了口。
“不是我請她的。是她打電話給我的。”
“說了些什麼?”
“說有事要與我當面談一談。”
“是嗎?夏美說是你約她出去的呀!”
“不。絕對不是的……她說是用權藤的名義訂了座位,所以……”
兩名審訊官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
“那麼,這一點暫時不談。你們在魚新酒家說了些什麼?”
“她在電話里說好像是懷上權藤的孩子了,所以我想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結果她說,她自己也是為了權藤而奉獻了一生的被害者。因為態度突然變得嚴厲,所以最後分手時好像吵架一樣。“
“事件發生以後,為什麼沒有對警方說實話?”
“我沒有打算隱瞞……只是我不想讓人恥笑。”
美也子咬著嘴唇,眼眶裡閃著淚花。
“難怪。說起來好像也合乎情理,但其實你和夏美見面時不會是故意大吵大鬧的嗎?當著酒店服務員的面裝作相互敵視爭得面紅耳赤,沒有旁人時兩人便密謀作案,是不是?”美也子一副驚訝得連話都講不出來的表情。
“你早就知道夏美的存在,你經過調查也發現更美有一個年輕的情人,知道她只是看中權藤的財產。於是,你就打電話約夏美…”
“不對!是夏美打電話給我的!”
“你只不過想造成一種被對方約出去的假像罷了。”
審訊官冷冷地嘲笑道。
“好吧,暫時不說這個。總之,是你們兩人共同制訂了殺害權藤的計畫。你們將妻子與情人是一對情敵的觀念當作擋箭牌,其實背地裡卻在聯手。”
美也子急促地喘息著,講不出話來。
“權藤洋平在家裡好幾次從樓梯上摔下來,而且還有證人。所以,如果權藤洋平從家裡的樓梯上摔下來死亡的話,很容易被人認為是意外事故造成的。你如果當時在家,那麼就有可能被人懷疑是你將他推下去的。因此,你需要有明確的現場不在證明。”
“……”
“同時,夏美以前從來沒有去過權藤家,而且很難認定她會知道籬笆的隙縫、樓梯的結構和房間裡的擺設等。何況夏美不可能預知7月3日晚上你正好有事外出,而權藤正好比你先回家。因此,權藤那天從家裡的樓梯上摔下來死亡,夏美即使不能證明自己不在現場,受到懷疑的概率也極低。你們利用各自的強項,揚長避短,謀劃了一起讓殺人事件當作一般事故的犯罪事件。”
美也子不停地搖著頭。
“和夏美密謀以後,你故意將刺繡的畫框掛在樓梯的扶手邊,製造事故易發的狀態。”
“哪裡的話!上次我就說過,那畫框是6月22日午後,就是夏美打電話來之前就掛上去了……”
“夫人,這件事,你沒有任何爭辯的理由啊!這證明你在與夏美見面之前就在醞釀犯罪計畫了。”
“不不……”
“你們選擇你去參加同窗會的那天夜裡作為作案的日子。正好那天晚上,權藤君也去參加晚餐招待客戶。不過,你和權藤君長年生活在一起,通過權藤君長期養成的生活習慣,你不難預測第二天要打高爾夫球的話,權藤君會晚餐結束後就回家的。這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
“夏美按照你的指點,在8時30分左右鑽過籬笆的隙縫間潛入花園,又用另配的鑰匙打開房門,走進空無一人的房間裡。房間內的構造,你已經都告訴她了吧,所以她就悄悄地躲在二樓衛生間裡。9時左右權藤洋平回來了,他按照自己的生活習慣將西服脫下來扔在床上,穿上運動服和寬鬆褲走下樓梯。這時,夏美從背後將他推下到樓梯口的大理石地上。”
“你、你說什麼!太可怕了。……我沒有和她密謀,我不知道夏美君做過什麼,但我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請你們相信我……我絕對…”
後面的話已經語無倫次,美也子發瘋似地叫喊著哭開了。
同一時間裡,在另一間審訊室,夏美正在接受兩名審訊官的查問。
“……我不是剛才就已經說過了嘛!我沒有打電話給權藤夫人呀!是她打電話給我,請我去‘魚新’酒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