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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事情說給他聽聽。
他一定會相信我的話。
美也子仿佛覺得,為了聽她訴說,他在等著她。
不管過多少年,他一定會等著我的!因為他是她的夢。
美也子走過三樓幽暗的走道,按下門鈴,將臉湊近房門的隙縫間,身體緊挨著房門。
“來了,是哪一位?”
大野貞敏那年輕富有生氣的聲音答應道。
“是我……美也子呀!”
他趕緊打開房鎖。
一個修長的身影剛出現在門縫間時,美也子便倒在他的胸里。
“貞敏君,你果然在等我啊!我想見你。”
“……”
“呃,你聽我說……”
大野貞敏一副困惑的表情,回頭朝房間的深處望了一眼。
“先進來吧。”
他將美也子請進門邊的小屋裡,讓她坐在椅子上。
“呃,貞敏君,你應該知道吧,我什麼也沒有做啊!那天晚上我去參加同窗會回來,一打開房門就看見丈夫倒在樓梯口。”
美也子握住大野貞敏放在桌子上的手,一肚子的苦水像決了堤似地傾吐出來。
她不停地抽泣,重複著同樣的話。
“拜託你了,貞敏君,你要幫幫我……”
幾秒鐘後,大野貞敏說道:“當然,我會幫你的!”
大野貞敏熱切地緊緊握著美也子的手。
“不過,美也子君,你要絕對按照我說的去做啊!”
美也子像小孩似地連連點頭。
“如果那樣,馬上到員警那裡去自首吧。我當然會一直陪著你。這對你來說是最好的結局啊!”
“……”
美也子呆然若失,神情恍惚。大野貞敏溫情地望著美也子,用手臂支撐著美也子的腋下將她扶起來。
大野貞敏挽扶著美也子走出房間,乘上電梯。
“我用車送你,而且我一步也不離開你。所以,你要將一切都承認下來,讓員警知道你是有意認罪的。我再為你安排一位優秀的律師。”
電梯到達一樓,電梯門打開。
走到電梯外時,兩名體格強壯的男子走上前來,擋住了去路。
路燈照射出刑警股長渡邊刑警補的臉。美也子猛然全身變得僵硬。
“咦,渡邊君,她正要讓我帶她去警署呢!”
大野貞敏故意用輕鬆的語氣說道。
“你帶著她?……不。美也子君那裡,我們都已經詢問過了。”
渡邊刑警補露出帶嘲諷的微笑說道。
“大野貞敏君,今天夜裡我們是來接你的。不好意思,請你跟我們到警署走一趟。我們有話要問你。”
“我!……”
“不僅僅是你。也許現在正躺在你床上的女朋友也一起去。”
渡邊刑警補向身邊的員警使了一個眼色,那名員警立即走進電梯,關上了電梯門。
“我為什麼要去警署?”
“其理由……只能告訴你一個理由。前幾天你說過,你最後一次去權藤家是6月11日星期四早上,接社長去打高爾夫球。你還說,那時那幅八仙花刺繡的畫框還沒有掛上去。”
“是呀!”
“案發以後,你從來沒有去過?”
“沒有,因為美也子君一直不在家。”
“這就奇怪了。今天我們又仔細檢查了那幅畫框,發現畫框的邊緣上有你的指紋。”
8
“最早產生懷疑,就是在接到‘魚新’酒家服務員提供情報的電話以後,直接去酒家調查的時候。”
三天後的傍晚,渡邊刑警補來到權藤家。權藤的家裡只有美也子一個人。
除了將事件的真相告訴美也子之外,好像是為了查證大野貞敏的供詞,確認事實關係。
“電話是我直接聽的,但‘魚新’酒家裡沒有電話里那個聲音的服務員。當然也有可能在打電話時使用了假聲,但我們也已經習慣了,所以如果是同一個人的聲音,我們一般都能夠分辨。第二天起,我們開始傳訊你和夏美,但你們兩人都始終堅持說,6月22日是對方打電話邀請才去‘魚新’酒家的。這也許是第三個女人分別向夫人你和夏美打電話,讓你們在酒家見面?難道不能這樣假設嗎?而且我們覺得,這個女人還故意將你們兩人在酒家見面的情況通報給警方。如此考慮,那封自稱是鄰居的來信,到底是出自誰的手?你不會不知道吧。”
“……”
“那個知道夫人和夏美君雙方情況、而且設計使她兩人變成同謀的人是誰?我們馬上就想起大野貞敏,而且還查明他的情人是以前曾在權藤公司里工作過的女人。”
“那麼,貞敏君為什麼……”
“大野貞敏早就懷有侵吞權藤社長的財產、掌握公司實權的野心。他只是權藤的一個外甥,所以如果權藤洋平去世,夫人繼承財產的四分之三,他只能繼承四分之一。但是,權藤洋平寫下了遺囑,將死後財產的一半遺贈給夏美。大野貞敏在將遺囑的影本給夏美送去時,半路上偷看了遺囑的內容。於是,以後權藤洋平就是死了,他也只能繼承財產的八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