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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還有那樣的東西?”
“聽說是名中醫開出的中藥處方,價格非常昂貴。”
大野貞敏是權藤洋平的外甥,兩人有血緣關係,又是權藤洋平的秘書。權藤洋平好像已經告訴大野貞敏有情人夏美的存在,而且夏美已經懷上了自己的種子。因此,大野貞敏受遣從中擔當了聯絡的作用。
“平時總是勞駕你,快請坐。我去給你沏咖啡。”
夏美請大野貞敏坐下,麻利地收拾著餐後的餐桌。
在這期間,大野貞敏淺淺地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地打量著屋內,屋內隨意地擺放著梳粧台和裝飾櫃等家俱。
“社長太太那邊沒有什麼變化嗎?”
夏美將冒著熱氣的咖啡杯放在他的面前,一邊試探著問道。
“是啊。”
“現在當然還沒有發現,但我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以後她也不會發現吧。”
“是啊不過……”
“不過什麼?”
“我懷疑她總會有些察覺吧?她總會料到社長在外面不會閒著吧!何況,在家裡也是一副十足的大男人的派頭。夫人好像也很煩惱,抱怨自己這一輩子就這麼完了。如果知道社長在外面有了孩子,真不知道會受到多大的打擊。……”
大野貞敏的口吻簡直就像是在為美也子打抱不平。
然而,大野貞敏的態度今夏美感到一陣奇妙的快意。就算大野貞敏有責備的意思,這也許反而引發了夏美的優越感。
“呃!要是這麼說,我也是因為老爺子才耽誤了自己的人生呀!就算是明媒正娶了,我也從27歲起已經整整的等了七年,只能偷偷摸摸地忍受著……不過,只要孩子一出生,我就一定會有很好的回報。”
夏美說到“很好的”這幾個字時,加重了語氣。
“哎,這麼說起來,我倒想起一件事。我差一點兒把一件很重要的事忘了。”
大野貞敏露出一副苦澀的表情,從西裝內口袋裡取出一個信封。信封外面沒有寫一個字,背後印著權藤的公司的名稱。
“今天律師將原來約定的東西送來了。社長說把影本交給你,你一看就明白的。”
“是啊。我知道的!”
夏美不禁喜形於色。她慌忙閉上嘴唇,若無其事地將薄薄的信封收下。
“呃,趁咖啡還沒有涼,快喝了。”
她不停地勸大野貞敏喝咖啡,是想讓大野貞敏早些回去,她要看看信封裡面的東西。
大野貞敏似乎也察覺夏美的心事,幾口便將咖啡喝完,然後匆匆地站起身來。
“謝謝你的咖啡。……請你多多保重。”
房門關上時,夏美已經迫不及待地打開了信封。
信封用透明膠帶隨意地封著口,夏美打開信封,從裡面取出一張影本。
《遺囑》——列印的文字躍入她的眼帘。
“立遺囑者權藤洋平當著……的面,立下以下遺囑:……”
夏美跳過法律文書那些煩瑣的開頭,直接閱讀實際條款:立遺囑者權藤洋平將本人名下的全部財產中的二分之一,贈給高澤更美。“
第二條寫著指定公司的顧問律師為本遺囑的執行人。
“成功啦!”
夏美情不自禁地大聲歡呼,揮動著遺囑的影本跳起來。
夏美在房間裡興奮地雀躍了好一會兒。一轉身又到電話機邊,便撥通了一處電話。
“喂喂!”
聽筒里傳來櫻田丈志那稍帶鼻音的聲音。
“喂,是丈志嗎?是我。這麼早就打電話給你。”
“我剛回來……今天不是你的老闆回來的日子嗎?”
“說是有急事不能來了。不過,來了一件比這更令人振奮的東西。”
“更令人振奮?”
“就是上次說的那件東西呀!上次我催促老爺子的那份遺囑,終於已經作了公證。他的秘書把影本送來了。”
“太好了!……那麼,有些什麼內容?”
“按約定,說把全部財產的二分之一贈送給我。”
“真的?!權藤君的財產據說不下十億日元吧?它的一半就是五億日元,付掉遺產繼承稅,錢也花不完。你這一輩子可以盡情地花錢了。”
“嘿!這錢要等到老爺子死了以後才能拿到呀!他現在還只有50歲,身體又棒得像頭牛,眼下一時還死不了。在他去世之前,如果孩子的事暴露……”
夏美這麼說著,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的不安情緒再次向她襲來。
“沒關係的。孩子的長相還不會馬上就讓人看出像誰,如果你哄著說是像老爺子,他不就會先人為主,自以為像他自己嗎?”
櫻田丈志依然還是一副信口開河毫無責任的口吻。
櫻田丈志在一家小型廣告代理店裡工作,今年33歲。七年前夏美在一家夜總會裡打工時,他是那裡的常客,當然他是利用接待公司客戶的名義去的。
夏美成為權藤洋平的情人、並辭職被權藤洋平供養在現在的公寓裡以後,櫻田丈志和夏美許久沒有了來往。大約在兩年前,兩人在路上不期而遇,便去咖啡館裡坐坐,於是便又勾搭上了,而且關係突飛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