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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李暮說著便摔了進來,龐大的身軀幾乎掛在了寧悠身上。
寧悠隱約聞到了熟悉的馬鞭草香味,但更多的卻是撲鼻而來的酒氣。
「你怎么喝成這樣?」寧悠皺著眉頭扶李暮進屋,跌跌撞撞地把他放到了沙發上。
李暮一直摟著寧悠不肯鬆手,使得寧悠也跟著一起摔了上去。
「那群股東好難應付。」李暮迷迷糊糊地嘟囔著,顯然醉得不輕。
「那你真應該向你哥好好學習。」寧悠想要爬起來,去給李暮接杯熱水,但摟著他的人硬是霸道地不讓他走。
「我回來了。」李暮不爽地說道,「你現在是我的,不許提我哥。」
「是是是,你先鬆開我。」
「不。」李暮摟緊了寧悠,「我知道你不想聽我解釋,但我還是要辯解一下。」
寧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為什麼男人一喝酒話就變多?
好吧,他沒立場說李暮。他自己也是這樣,還說想偷看李暮洗澡來著。
「我沒有立馬回答你的問題,是因為我知道只要我一答應,就得跟你回到城市。」李暮道,「那對你來說是個假設,但對我來說不是。」
寧悠趴在李暮的胸膛上,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
「你知道你放棄一切的可能性有多小嗎?但我不一樣,我如果答應,那必定是我採取行動,因為這樣才符合實際,我也不想做個花言巧語的騙子。」說到這裡,李暮還執拗地看著寧悠問,「你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嗎?」
寧悠明白李暮的意思,是否願意為對方付出,這不是普通情侶之間的空話,而是擺在兩人面前的實際。
他們之中始終要有人犧牲,寧悠的犧牲是巨大的,李暮的犧牲相對較小,從常理來看,只能是李暮跟寧悠回到城市。
也正因如此,寧悠的「我願意」帶著浪漫色彩,而李暮的「我願意」卻含有現實意義,所以他才不敢輕易作承諾。
「是是是。」寧悠道。
臭男人,不想跟他計較。
「我承認你問我的時候我還沒準備好,因為我也不確定能不能處理好我跟我哥的矛盾。」李暮道,「我也想過,我們兩個好難,要不算了吧——」
「什麼?」寧悠立馬豎起腦袋,尖尖的下巴硌在李暮的胸口。
「但是我不行,悠悠。」李暮揉著寧悠的後頸,「我不清楚你說的『喜歡』和『愛』之間的界限在哪裡,但我很清楚我有多喜歡你,喜歡你陪在我身邊的日子,喜歡你去林子裡發揮還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喜歡你半夜讓我開車送你去拉肚子,喜歡你叫我哥哥——」
「你給我閉嘴吧你!」寧悠忍不住捂住李暮喋喋不休的嘴。
「我喜歡你,悠悠。」李暮握住寧悠的手,「等我解決手邊的事情,我們就回山里工作吧,有必要的時候再回城裡。山裡有大好的風光,我們可以天天騎馬曬太陽。」
回想到在小木屋裡的日子,寧悠的嘴角浮現了淡淡的笑容,他應道:「好。」
「我們明天就去領證。」李暮又道。
寧悠意外地挑了挑眉,心想這人還真是會得寸進尺。
不過他又想這也是遲早的事,便隨口應了一聲:「好。」
然而接下來李暮半天沒有反應,寧悠抬起頭來,發現這人竟然在這種時候睡了過去。
他危險地眯起了雙眼,眼裡有熊熊火光在閃爍。
這臭弟弟到底想不想結婚?!
作者有話說:
李暮在睡夢中:娶到老婆了,開心(*^▽^*)
李暮半夜醒來:好冷,我老婆呢?
第34章 你少臭屁
這天晚上,寧悠睡得極不踏實,他總感覺被子重得像五指山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早上醒來一看,身邊竟躺著一個邋遢的男人,穿著皺巴巴的西裝,堂而皇之地蓋著他最心愛的羽絨被。
「李暮!」寧悠瞬間血氣上涌,「你洗澡了嗎?就上我的床!」
閉著雙眼的男人像是被吵得不耐煩,眉頭緊皺地緩緩掀起眼皮,而當他看清寧悠時,眼神變得混沌起來,似乎是在回憶,不一會兒後,混沌從眼裡消失,他動了動嘴唇,道:「老婆。」
「誰是你老婆?」寧悠皺眉道。哪怕是在條件簡陋的小木屋裡,他也無法忍受穿著外衣外褲上床睡覺,更何況李暮還滿身酒氣。
無論如何,他絕不會承認眼前臭烘烘的漢子是他老公。
「不是嗎?」李暮的神情有些恍惚,「我們好像約定好,今天要去辦件事?」
「沒有。」寧悠翻身下床,「你在做夢。」
李暮的腦子有些發脹,也分不清昨晚發生的事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他跟在寧悠身後來到洗漱台,從背後抱住寧悠問:「你不是要在今天成為我老婆嗎?」
「不是。」寧悠從鏡櫃裡拿出一根新牙刷,擠上牙膏,塞進李暮嘴裡,「刷了牙再跟我說話。」
李暮聽話地握住牙刷柄,老實巴交地刷起了牙。
寬大的智能鏡面上,顯示著今天天氣晴,氣溫15度,空氣品質良好,宜搬家、結婚、領證、安床,忌開業、入宅、開工、動土。
鏡子裡一左一右站著兩個人,左邊的那人穿著一身滿是褶皺的黑色西裝,就連襯衫也是黑色,右邊的那人穿著一件白色絲質睡袍,露出來的胸口也是雪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