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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他又透過望遠鏡在觀看對面那戶熟悉的人家。還是那個牛奶一般潔白的皮膚,身材勻稱的漂亮女人又出現在了他的望遠鏡里。通過半個月來的觀察,他已經知道了女人除了星期六和星期天外,都會準時7點起床,然後拉開黑色的窗簾,等陽光透射進屋。隨後再刷牙洗臉,返回到臥室,坐在梳妝檯前化妝,把自己精心打扮一番,吃完早點在7點半左右就會出門。
望遠鏡中又出現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她正坐在梳妝檯前化著妝。讓孫香南頗為高興的是,最近三天來,畫卷中的那個污點竟然消失了。然而污點為什麼會突然消失,他不得而知。也許那個男人被公司派往外地出差去了,也許是喝醉在街頭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不管那個男人去了哪裡,孫香南只覺得眼前的這幅畫卷更加的賞心悅目了,他只希望畫卷上曾經出現過的污點再也不要出現才好。他靜靜地欣賞這幅美麗的畫,畫中的女人儀態優美。雖然他只能看見女人的側身,可是這已經足夠。
然而就在這時,正對著梳妝鏡用眉筆勾畫自己眉毛的女人好象從鏡子裡看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眉筆從她顫抖的手指間掉落,她驚恐地站起身來,背部緊貼化妝鏡。孫香南透過望遠鏡順著女人驚恐的眼神方向看去,可是女人看到的他卻看不見,因為那裡是一個死角。他想從現在所處的位子透過望遠鏡看見那死角里究竟發生了什麼,那是不可能看得見的,除非望遠鏡會轉九十度的彎。
他從望遠鏡中看到,雖然只能看見女人的左側臉,但是從她臉部的劇烈變化和身體的強烈抖動判斷,女人應該是遇到了危險,可能還會危及生命。想到這裡,他決定打電話報警。可是他的手機怎麼也找不到了,最後才發現掉在了床下面。這時他趕緊用手機撥打110報警,卻發現按鍵失靈,弄了半天才發現原來是手機死機了。在把電池從新取出再安裝進手機後,手機再次出現故障,這次手機無法再開機了。他又想起了那個遇到危險的女人,趕緊又回到望遠鏡前,看見的一幕讓他震驚了。
一個上身穿黑色休閒服,下面套了條藍色牛仔褲,長髮披肩,從身材判斷應該是位女性。只見她騎在一個人身上,雙手好象是掐在那個人的脖子上,被她壓在身下的人拼命反抗。孫香南只能從望遠鏡中看見女人的背部和那個被女人壓在身下的人的一雙纖細的腿。他認出了這雙腿來,這雙腿正是他半個多月來從望遠鏡中天天都會看到的那位漂亮時尚的女人的腿。然而此時,這雙屬於那位漂亮時尚的女人的腿卻慢慢地不動了。跟著那個穿黑色休閒服的女人從她身上走了下來,然後抓住她的一雙腿,拖她出了臥室。
女人死了,他親眼目睹了一樁兇殺按。孫香南再也不敢多想,他衝出臥室,來到老人的門外,又是敲門又是呼喊,然而回答他的只是一聲聲空靈的木魚聲。他真的慌了神,幸好一眼瞥見了角落裡的座機電話,他就像似一個半個月都沒吃飽飯的飢餓者一樣,仿佛是看見了大餐似的撲向了電話。當他拿起電話後,卻發現電話里沒有聲音,接連試了好幾次都打不出去,難道是老人沒有交清上月拖欠的電話費,被電信局停了機嗎?他已顧不得想太多,穿上了鞋子,決定到樓下找家小賣部用他們的電話報警。
從樓上衝下來後他就直奔平時常去買煙的那家商鋪,到了那裡他卻發現卷鏈門緊閉,老闆還沒起床。他急得用手猛拍卷鏈門,可是裡面卻連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只得離開,再去找第二家小賣部借電話。現在已是早晨7點30分,街上的行人到是沒見到幾個,那是因為這條街道不是主街道的原故。孫香南像瘋子一樣奔跑在街道上,用雙眼急迫地尋找已經開門做生意的小賣部。可是連著經過好幾家小賣部門前,卷鏈門都是緊閉著的。就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他忽然看見街斜對面500米處的一家小賣部老闆從鋪子裡面拉開了卷鏈門,他喜出望外地奔了過去。他跑的太快了,只想快點跑到小賣部門前,結果把迎面而來的四人中的一人撞倒在地。這時他才剎住了腳步,再一看被他撞倒在地上的人已經是鼻子流血,痛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接著他就聞到了一股很濃烈的酒精味,抬眼一看面前的三人,見他們和自己差不多大,都剛二十出頭模樣,卻是一群酒鬼,看來是喝了一晚上的酒,這會兒正準備回家睡覺呢。他正要對地上那位說聲對不起,卻莫名其妙地挨了一拳。打他的人正是地上那位捂著鼻子的同伴。這一拳打在孫香南的臉上到是相當著實,頭腦本來就不清醒的他被這一拳打的更加暈旋了。他竟然忘記了正事,就因為被他們打了一拳,居然就和這幾個醉鬼動上了手來。三個打一個勝負本已是早定,但是今天他遇到的對手卻是三個醉漢,醉得需要相互攙扶才能走回家的醉漢。於是他就和這三個醉漢動起了手來,三分鐘後,有了結果,他和醉漢們都倒在了地上,沒了力氣再從地上爬起來。又過了三分鐘,開來了兩輛警車。報警的恰巧就是那家剛剛才開門的小賣部老闆,他在鋪子裡目睹他們打架的全部過程,想是怕弄出人命,才第一時間打電話報了警。
三
孫香南和幾個醉漢被帶往了派出所。在派出所里民警問他們為何當街打架,這時孫香南才想起他親眼目睹的兇殺案,於是他沒有回答民警問他們為何當街打架而是直接告訴民警他親眼目睹的那樁兇殺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