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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在派對上表演,可以在演唱會上表演,當然,更可以在那些討厭的女人面前表演,試想當她揮手斬斷桌角,對方會是什麼表情?報復心,人人都有,有時她也想大聲嚎叫,甚至揮刀過去,有時,她還把自己想像成一個武林高手,幾個利落的招式,就可以把對方打得血流滿面。可惜,這些只能是幻想,那些在她的夢中被她殺過一百次的人,在現實中,她仍然得微笑面對。而當她連微笑都懶得付出的時候,別人就說她老了。
不知道這個男人,小林的父親,是否願意教她兩手。
“周小姐,你跟盛容是什麼關係?”趙城的第二個問題,迫使她從幻想中醒來。不過,她一點都不想聽到這個名字。
“沒什麼關係。”她平淡地回答。
“我聽說,她跟倪震過去有過一段。是不是這樣?”趙城問道。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也就是說,有這麼回事。”
她不作聲。
“你跟盛容平時有交往嗎?”
“沒有。”
“那今天中午你為什麼會去找她?”
“是她找我。”她道,每當發現別人在誘導她回答一些她不願面對的問題時,她就覺得自己好像站在河的中央,冰冷的河水漫到了脖子。
“她找你?”趙城盯著她的眼睛。
“她給我發簡訊,讓我去她的艙室找她,說有件東西要交給我,是過去Joe留在她那裡的。”
“那條簡訊還在嗎?”
她拿出手機,翻出那條手機交給他。
“你能確定這是盛容的手機嗎?”趙城望著她問道。
“我不清楚,我說了,我跟她沒什麼交往。”
“我告訴你,這是她的電話。可發送時間是12點15分,也就是在她出事前後。”
“不錯,當時我正在甲板上跟一個朋友說話,簡訊就來了。”
“如果那時候她已經被犯人控制,完全有可能是別人發了這條簡訊。”趙城斜睨著她,這讓她感覺,趙城嘴裡的這個“別人”就是她,一股怒火直衝心胸。但是,爭辯永遠只能顯得更傻,所以,她決定以自己一貫的方式來處理危機。
她假裝沒注意到趙城的暗示,笑了笑問道:
“還有別的問題嗎?”
她假裝沒注意到趙城的暗示,笑了笑問道:
“還有別的問題嗎?”
趙城不太友好地瞄了她一眼,朝她虛偽地笑了笑說:“請你跟我去她的房間看看。也許到時候會有新的問題問你。”
她沒理由拒絕,只得說了一句“好吧”,便跟上了趙城的腳步。
他們一起來到盛容的艙室時,谷平和另一個警察顯然已經在那裡工作了一段時間了。
“有什麼發現嗎?”趙城問道。
谷平掃了她一眼,對趙城說:“跟我來。”
他們走到床邊,谷平用戴著橡皮手套的手指著床單,她湊近看,發現那裡有幾小塊已經幹了的血跡。
“看到沒有?”谷平問趙城。
“血跡,說明她在被綁架時,曾經遭受襲擊。”
“假如這是她的血,那麼根據血液的形狀和擴散角度,可以判斷她是站著受到攻擊的。”谷平說。她注意到他眼鏡片後的兩個黑眼球朝她這邊移過來,隨後迅速瞄了一眼她的手,又移開了,她不覺心頭一震。
“你來見她時,房門是開著還是關著?”趙城猝不及防地問她。
“我?”她被嚇了一跳,但馬上就鎮定了下來。“門開著,我記得,是的,門開著。”她定了定神,沉著地說。
“你進屋的時候,是什麼情形?”
“屋裡沒人。”
“還有呢?”
“沒別的了,我看見沒人,馬上就走了。我想這可能只是個無聊的惡作劇。”她冷淡地說,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請問周小姐,你的手是怎麼回事?”谷平突然插嘴問道。
趙城立刻轉身,一眼就看見了她手背上的創可貼。
“我剛剛在廚房給Joe拿點心的時候,手不小心劃到了餐盤的邊沿。”她覺得趙城的目光分明顯示不相信她的話,口氣不覺變得生硬起來,“是一個服務生給我拿的創可貼,你們可以去問!”
趙城和谷平對視了一眼。
“周小姐,你能不能給我留個血樣?”谷平口氣平淡地問。
“血樣?”她一驚。
“只是做一個例行的檢查。很快的。”說話間,谷平已經轉身從他的工具箱裡拿出了針頭、玻璃片和一個小的酒精棉團。
“我……我覺得這……這太……”她注視著針頭,禁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谷平打斷了她的話,說道:“周小姐,我不是針對你一個人,這艘船上的每個人都要留下指紋樣本和血樣,這是例行檢查。只不過,你是第一個。”
“如果你要我的血樣,我可以讓我的醫生告訴你,可以嗎?”她不想莫名其妙被針扎。
谷平笑了笑,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