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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檢報告證明她是服毒身亡,沒有他殺嫌疑,屍體旁邊還留有一封她的親筆遺書,上面只有八個字‘此人已死,讓她安息’。另外……是林信文的父母來認的屍。”
“這不可能,6月5日!我父母去作巡迴演出了!”小林嚷了起來。
“你的父母是不是賽鷹雜技團的魔術師林月山和苗小紅?”
“是的。”
“就是他們倆認的屍。”趙城目光冰冷地盯著小林,問道,“小姐,你究竟是誰?”
小林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
大廳的這個角落裡靜悄悄的,小林覺得充滿敵意的目光從四面八方朝她射來,她由不得打了個寒噤。
這時,鍾大林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趙警官,這裡面一定發生了一些誤會,我可以肯定,你現在看到的就是林信文本人。”
趙城踱了幾步,停下來,回頭看著他。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她就是林信文?”
鍾大林似乎想笑,但他嘴角只是向上彎了彎。
“警官,還要什麼證據!我認識她。我們曾經談過戀愛。”他道。
“你認識她後,有沒有查過她的身份證?”
鍾大林被問住了。
“沒有。”他道。
“你有沒有見過她父母?”
“也沒有。”
“所以,你之所以知道她叫林信文,全是她告訴你的,是嗎?”趙城斜睨著鍾大林。
“是的。”他很不情願地承認,但他馬上又補充了一句,“不,也不全是,有人向我介紹過她的情況。”
“是誰?”趙城立刻問
“是……”鍾大林臉上的興奮轉瞬即逝,“是鄭秋雨。”他低聲道。
趙城笑起來。
“你有你父母的電話嗎?”鍾大林忽然轉頭問小林。
小林覺得臉上發燙。她沒有父母的電話。自從6月底以來,她只跟父母通過兩次電話,第一次是她準備閉關療傷的時候,當時他們在北京,她隱約記得,他們在電話里告訴過她,他們換了手機號碼,但那時她心情太差,她居然——沒有記下來。第二次,就是在兩個星期前,他們打電話告訴她,他們在遙遠的紐西蘭,她當時只顧聽媽媽聊當地的宜人風景,根本沒想過要問他們要電話號碼。也許在她心裡,她一直都只認為跟父母保持聯繫是可有可無的事,現在想來,她可真是個不孝女。一陣內疚襲上她的心頭。
“你現在能聯繫上你父母嗎?”鍾大林看著她,又問了一遍。
她搖搖頭。
“他們好像在紐西蘭。”她低聲說。
鍾大林看了她一會兒,才板著臉說:
“不過,我可以肯定她就是林信文。她沒必要撒這樣的謊。而且,我覺得現在討論她的身份不合時宜,這種事只要下了船,聯繫上她的父母,很快就能得到證實。”
趙城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
“我同意。現在是9點57分。倪震在哪裡?”他問杜嘉祥。
“已經照你的吩咐,安排他在休息室了。”
“很好。”
趙城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
“我同意。現在是9點57分。倪震在哪裡?”他問杜嘉祥。
“已經照你的吩咐,安排他在休息室了。”
“很好。”
趙城轉頭又對鍾大林說:“你說的對。現在是不適合討論這事。但是,由於她身份不明,船上又發生了命案,所以只好先採取點措施。”他朝身後的那名小警察使了眼色,後者接到指示後,面無表情地拿著手銬朝小林走了過去。
當小林的目光接觸到那副手銬時,她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她只有在小時候上父母的魔術節目時才戴過手銬,當時覺得很刺激,現在卻只覺得恐怖。他們要銬我?他們真的把我當成嫌疑犯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她知道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鑽進了別人設的圈套,但她仍然搞不清對方的目的何在。她不是名人,到目前為止,她只出過兩本漫畫集!她只不過是一個戀愛受挫的普通女孩罷了!她的存在會對誰造成威脅?如果是因為鍾大林,她已經跟他分了手!小林想來想去,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切都跟鄭秋雨有關,即便想害她的人不是鄭秋雨本人,也一定是鄭秋雨認識的人,而且這個人很可能就在船上。想到有個人在暗中窺視她,小林禁不住又打了個哆嗦。
就在那個小警察即將走到她身邊時,鍾大林擋在了她面前,“喂,這麼做不合適吧?!”他質問趙城。
“你想幹什麼?!”趙城喝道。
“警官,她只是跟著鄭秋雨來看熱鬧的!她什麼都不知道!”
“Steven!別胡鬧!”杜嘉祥在旁邊似乎有點看不過去了。
小林躲在鍾大林的身後,心裡在想,假如就是這個人殺了小鄭,那他的目的應該不僅僅是讓她成為嫌疑犯,因為只要她下了船,她總有辦法證明她就是林信文。如此一來,就產生了一個問題,半年前那個死去的女孩是誰?假如遺書是從別人那裡借來的,那她的死就就沒那麼簡單了,她是自殺的嗎?所以,假如我是這個兇手,我會千方百計阻止真正的林信文下船,我會在船上把她解決。只要她被控制在一個地方,就有辦法解決掉她,到時候,只要想辦法引開別人的注意,比如說——10點,在瑪麗亞號最大的船艙謀殺倪震。到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集中在倪震身上,而她只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