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結盟
臘月初三,江籬坐著馬車,往西北江家去了。
謝元娘還不知道江籬走的這麼急,這日正好是她到謝府坐客的日子,謝家今日也很熱鬧,謝元娘跟著母親進到大廳時,看到夏夫人還有任夫人都在,暗下撇嘴。
她了解孔氏,終於有翻身的機會,怎麼能不在惜日裡看不起她的那些人面前顯擺一下。
孔氏笑著起身把舒氏迎坐下,又拉著謝元娘和硯姐的手說了會兒的話,親蜜的像一家人般,這才讓人去望月樓。
望月樓的暖閣里,已經坐著兩位客人了,一個是郭淑慎,一個是南蓉縣主。
自從南蓉縣主與賈乘舟定親之後,就極少出來,那次又被謝元娘算計的落了水,今日兩人也算是頭一次見面,南蓉縣主的眼睛能殺人的話,謝元娘覺得她已經死了很多次了。
上前見禮時,南蓉縣主便沒有好口氣,「如今這是飛上了枝頭,給本縣主見禮都敷衍著來了,也不知道孔大儒是怎麼教出來的孫女。」
硯姐面色一冷,謝元娘到不在意,拉著硯姐遞了她一個眼神,一邊又走到南蓉縣主的對面。
她這一舉動,讓人看來自然是重新見禮。
謝文惠看到謝元娘吃癟,心中自是高興,如今她收拾不了謝元娘,看著別人收拾她,心裡也舒服。
謝遺姝置身事外裝小白蓮什麼也看不懂,眼裡掩飾不住的興奮。
郭淑慎年歲小,又藏不住心事,就都表露在臉上了。
然後在謝文惠推波助瀾的勸說中,南蓉縣主越發不依不饒下,眾人只等著看謝元娘再重新見禮,結果卻看到兩人跪下了。
是的,跪下了。
縱然宋南蓉是縣主,卻也沒有逼著人下跪的道理,何況還是孔家的貴女,皇上寵信的臣子。
「元娘給縣主請安。」謝元娘雙手舉過頭頂,聲音哄亮的叫了一聲,一個頭磕了下去。
「這....表姐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這不是讓縣主難做嗎?」謝文惠傻眼了。
在謝府出的事,謝府將來也逃不掉悠悠眾口,畢竟孔謝是一家,孔家的姑娘在謝府被欺負了,謝家看熱鬧,這樣的薄言唾沫還不得淹死人。
硯姐此時也明白了姐姐的用意,不理會謝文惠,有模有樣的學謝元娘,「給縣主請安。」
這種跪拜大禮,那是進宮面見皇上皇后才能行的,便是見了皇子,也不是作個萬福。
傳出去,南蓉縣主超品而讓人拜見,皇家震怒下來,可不是小事。
「你....謝元娘,你是想害本縣主,你是誠心的,本縣主沒有讓你下跪。」宋南蓉面色慘白,暴跳如雷的指著謝元娘。
謝元娘額頭貼著地面不動,也不起來也不回話。
南蓉縣主無法,只能牽怒到謝文惠的身上,「本縣主就知道要離著你們遠遠的,不然弄一身的騷。」
一甩衣袖,怒氣的走了。
在場外人也只有郭淑慎一個了,她是受謝遺姝邀請過來的,先前還在幸災樂禍,此時卻也白了臉。
南蓉縣主走了,謝元娘拉著硯姐起來了,一邊拍了拍衣裙,淡淡的看向謝文惠,「表妹,沒給你惹麻煩吧?」
謝文惠牙差咬碎,不過轉念又笑了,卻問向謝遺姝,「妹妹,表姐問你呢,今日可是你的大好日子,縣主也是來祝賀你的。」
這是禍水東引?
謝文惠學聰明了啊。
謝遺姝被眾人盯著,乾笑兩聲,「我去看看縣主。」
郭淑慎也不願面對謝元娘,立馬說一起去看看,跟著出去了。
謝文惠心裡罵了謝遺姝窩囊廢,面上招待謝元娘和硯姐坐下,又讓人重新上了茶,這才道,「表姐,你做事太衝動,今日這樣往縣主的身上扣罪名,豈不是讓謝府得罪郡王府?」
謝元娘陰陽怪氣道,「這話可就不對了,她說我到無訪,卻連孔家都牽扯進來,我一個將來要外嫁的女子,總不有壞了娘家的名聲,你說這話對吧?女子啊,雖然注意要嫁人,可娘家也是家啊。」
外嫁?
呸,不要臉,要將給前世的小叔叔,還有臉在這大言不慚的一口一個嫁人。
謝文惠嘲諷回去,「外嫁也不一定是福,若是空守閨房一輩子,嫁的再好又如何?」
這是指她前世被顧庭之冷漠對待?
謝元娘反擊,「夫妻之間的事哪是外人知道的,感情這個東西不牢靠,生下兒子才是重要的。」
前世她可是有兩個好兒子。
謝元娘還別有深意的往謝文惠的肚子處掃了一眼,謝文惠生了個女孩,又膽小怯弱。
謝文惠眼睛欲噴火,憤憤的瞪著謝元娘。
硯姐一頭霧水的坐在一旁,也不知道這兩人在說什麼,越聽越迷糊,謝元娘一派的淡然。
「硯姐,也不知道剛剛縣主走的事母親那裡知不知道,麻煩你去那邊告訴一聲。」謝文惠扭頭擠笑。
硯姐沒有應下,而是不放心的看向謝元娘,謝元娘安撫道,「去吧,我與惠姐說說話。」
『惠姐』兩字咬的極重。
謝文惠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硯姐這才起身,「我去去便回。」
這話卻是說給謝文惠說的,言外之意你也不要欺負人,我很快就回來。
謝文惠的臉又是一黑,謝元娘看的爽,直到硯姐出去,才低笑出聲,「你這又是何苦,給自己找氣受呢。」
「你到是能耐,與硯姐也能相處的這麼好,我就不明白,為何咱們倆在一起多年,卻不如你和硯姐相處幾天?」謝文惠還真有些吃味。
重生回來,在危險的時候,她也幫過謝元娘,雖然謝元娘也救過她,可憑著這些,難道還抵不過相處幾天的硯姐?
「我和硯姐是親姐妹。」謝元娘認真打量著她,反問,「你把我當成過親妹妹嗎?」
「我怎麼沒有把你當成親妹妹...」說到這,卻說不出來了。
謝文惠面色陰沉,也不說話,只是盯著謝元娘,裡面有不甘有埋怨,還有憤怒。
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
她不說話了,謝元娘卻有話,而且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