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清明1(小爵爺的醋意)
「喲,我們令梅也會做姐姐了。」謝元娘笑著和醉冬擠眼睛。
令梅也不覺得臉紅。
青山院裡氣氛歡快,謝文惠聽到言心的稟報後,「也就是說這些年府上用的筆墨都是從外祖家鋪子上拿的。」
言心點了點頭,「奴婢見劉媽媽帶了人回來,又去了夫人院裡,後來劉媽媽又親自出去,奴婢去門房那裡打聽一下,門房正巧與人交談了幾句。」
謝文惠望著剛剛劉媽媽送來的筆墨,「讓人把東西收起來吧。」
外祖母家偏疼謝元娘,謝府能在鋪子上拿東西白用,一定是外祖家有意偏疼謝元娘,母親昨日交代她,或許也是怕真相傳出去,然後讓外祖家知道。
只要一想到她做賊一樣用謝元娘的福利時,謝文惠就覺得心口悶的慌。
寶枝和言心猜不出姑娘的心思,寶枝聽了之後把宣紙收了起來。
謝文惠咬唇,「然後呢?母親那裡有什麼動靜?」
「夫人那邊不多時讓人寫了信送走了,聽說是送去江寧縣的。」
謝文惠這就猜不出來了,她知道母親很少給外祖家寫信,平時聯繫的也很少,不明白突然之間為何就給外祖家寫信。
她想了很多,卻唯獨沒有與筆墨鋪子的事聯繫到一起。
已經進入了四月,天氣越來越暖,殿試是在下旬,得了任顯宏的承諾之後,謝元娘這幾天一直很安份的呆在府上,平日裡她來往的人就不多,除了新認識的王薄言小胖子,也沒有人找她。
還有兩天清明節,祭奠過祖先後,各家踏青也會在野外擺餐,雅人將那日又稱為『門外土儀』,那日郊外活動很多『蹴鞠』『一天風箏』還有盪鞦韆大賽。
清明不戴柳,來世變豬狗。
清明節的前一天,府里的婆子就已經採摘柳枝插在門戶之上,意有讓百鬼不入家門之意。
清明郊外的活動很多,那日閨中女子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踏青遊玩,甚至不用戴紗罩,不用顧及男女一起遊玩踏青,是個很喜慶的日子。
謝元娘也很期待,上前她沒有參加過,因為她在算計顧庭之之後,在春闈之前就嫁進了顧府,顧庭之沒有參加春闈離家出去遠去邊關。
今生與顧庭之沒有糾葛,謝元娘終於不用再背上害顧庭之傷心而拒絕參加春闈的名聲了。
與任顯宏的事情又確定下來,謝元娘也想清明那日到郊外好好放鬆一下,提前一天給王薄言小胖子寫了信,約好清明一起踏青後,又在院子裡拉著丫頭一起做風箏。
謝文惠可不如謝元娘輕鬆,聽到謝元娘還有心思做風箏時,臉色越發的難看,蘇府還在盯著,她竟然還有心思在玩。
謝文惠煩的是想解決蘇府背後大靠山不盯著謝府的麻煩,卻怎麼也想不出來,如今只盼著顧遠那邊把劉將軍平反的事情早早做出來,讓蘇府認命謝府把功勞搶走了,事情有了斷論,一切歸於平靜。
清明這天,郊外的人很多,謝元娘下馬車後,孔氏在一旁叮囑她,「不要惹禍。」
原還想再多說兩句,那邊約好的各家夫人已經到了,孔氏帶著謝文惠走了,謝元娘單獨約了王御史家的女兒,孔氏也知道了。
謝元娘算著時辰,和王薄言約的時間還早,便帶著令梅先往賣東西的小攤走過去,各式的小玩意很多,不貴重卻及為討巧。
謝元娘買了兩個糖人,最後看到有賣小雞仔的,還買了兩隻讓令梅提著,蹴鞠不在這邊,遠遠的讓人圍出空地,四周掛著彩旗,謝元娘不喜歡那個,到想著找一處空地先去放風箏,她和王薄言約好了讓她找放著蜻蜓的風箏,就能找到人。
還沒有找到空地,遠遠的見一群世家公子騎著馬而來,一路飛塵,引得四下里的眾人都避讓開。
謝元娘帶著令梅也走下小路踏到草叢裡,那一群人縱馬而過,打頭的人卻又單獨調頭回來,騎馬到謝元娘身前不遠處勒住了韁繩。
謝元娘見到來人,見禮,「小爵爺。」
踏青的人很多,蔣才又縱馬飛快,卻還是一眼就在人群里認出了謝元娘,一身嫩黃色的嬌影,似一陣大風就能吹走。
蔣才看出她的敷衍,再想到那口謝元娘和任顯宏的告白,胸口就發悶,他騎著馬在謝元娘主僕身邊饒了兩圈才停下來,目光直直看著謝元娘也不說話。
這人有病。
謝元娘懶得搭理他,不知他又犯了什麼病,叫上令梅往前走。
蔣才雙腿夾馬,跟上去,「謝二,今日我們蹴鞠,你過來看,小爺今日便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小白臉。」
說著又覺得這話不對,改口道,「讓你看看那些小白臉是不是中看不中用。」
「回小爵爺,我約了人。」要不是知道和他爭論,只會讓他糾纏不休,謝元娘真想停下來問他幾句『憑什麼他蹴鞠她就要去看』?
蔣才不高興她拒絕,眸子一轉就有了算計,沒有再問,騎著馬走了。
他人一走,令梅才小聲道,「姑娘,今日小爵爺好像不高興。」
「不欺負人他怎麼會高興。」謝元娘隨口回道。
令梅想了想,確實是這個理,有小爵爺的地方還真是不太平。
主僕二人總算是在一處遊人少的地方停了下來,這邊有幾家閨中女子站在一起,看著身邊的丫頭放風箏。
主僕二人挑了個地方,令梅將手裡的東西放下,這才把風箏打開,謝元娘湊過去,「一會兒你在原地拿著,我來放。」
令梅應下,也不覺得姑娘放風箏有何不妥,反正她家姑娘和別的閨中女子不同。
風箏做的有點大,打開後再鋪平,還要把線放開,主僕二人一邊弄一邊打量著四周,令梅眼奸的偷偷指了不遠處。
「姑娘,是任姑娘。」
聽到是任蓁蓁,謝元娘看過去,只見一身粉色衣裙的任蓁蓁在幾個女子中間格外的顯眼,不是好看,而是她怯弱膽小低頭的作派,讓人不想注意到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