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 四章:伯爵府宴會3(遠觀)
可是等半路上發現主子不是往前院去,而是往園子裡走時,伴鶴的臉色變了。
他慌亂的小跑到前面,卻不敢攔人,「爺,前面是園子,裡面是各家的姑娘。」
「母親不是說今日園子裡隨意逛嗎?不分男女,怎么小爺就逛不了?」蔣才步子不停,目標直向水榭那邊。
伴鶴頭疼。
別人是沒事,可是他們家主子不是旁人啊,今日夫人可特意叫他過去交代過,一定要看好了人,不能在園子裡亂跑。
眼見著主子已經進了園子,伴鶴只能硬著頭皮跟上去,好在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人,而且主子又是往人少的地方走,伴鶴才真正的放下心來。
水榭里,謝元娘在蔣才不擺姿式之後便收回了目光,卻沒有想到不過片刻的功夫,人竟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蔣才大步的走了進來,「謝二。」
一副興師問罪的氣勢。
令梅嚇的後退一步,察覺不對,又欲上前攔著,可是小爵爺已經到主子的跟前,令梅哪有膽子上前去撞人。
「幹嘛?」謝元娘坐著沒動。
「你沒看到紙條嗎?」
「看到了。」
蔣才陰著臉,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原以為要暴怒的人突然卻一反常態的笑了,「你知道我為什麼笑嗎?」
謝元娘搖頭。
誰知道他又要搞什麼。
蔣才笑的得意,「我是笑你年輕輕的就瞎了,看不到紙條上的內容。」
令梅和伴鶴:......
謝元娘也抽了抽嘴角,最後扭開頭,丟了一句,「幼稚。」
前世算是仇人,今生接觸卻才發現這廝總是這麼幼稚,前世還真是瞎了,沒看出他是這樣的人。
蔣才懟了人,心情好了,隨性的在一旁坐下,身子靠著水榭的欄杆,不無得意道,「你怎麼一個人躲在這?得罪人了?」
眼角卻偷偷的往一旁看。
淡藍色過膝的長褙子,下配月白色繡花綿裙,簡單的雲常髮髻上插著那日買的桃花簪子,嬌弱又明艷的臉頰上,櫻唇輕點朱紅,眸光含著水波,一眼望去,似遠處的雲似幽谷里的蘭。
眼角的餘光收回,蔣才的兩個耳尖也燙了起來。
謝元娘不答反問他,「寒雪還沒有回來,你這邊可有收到他們的消息?」
謝家老宅也在江寧縣一個小縣郡里,來回半個月的路程,寒雪走了一個多月,只前陣子聽伴鶴說人要回來了,謝元娘這邊卻一直也沒有收到寒雪的來信。
「快了。」蔣才正好也有疑問,他側身子面對著她,「你讓你身邊的丫頭回去謝家老宅到底要打聽什麼?」
知道讓蔣才找人,事情也滿不住他。
謝元娘扭頭看他,勾起唇角一笑,「不告訴你。」
笑顏如花,晃了蔣才的臉。
他耳朵又是一熱,面上卻哼道,「小爺還不泄聽呢。」
謝元娘知道他口事心非,「小爵爺要沒事就快走吧,別讓人看到你和我單獨在這裡,多想了怎麼辦。」
「你是怕任顯宏多想吧?」蔣才吃味,嘴上也毒的不輸一句,「你喜歡他,他喜歡你嗎?你看今日這樣的宴會,他有資格參加嗎?小爺就說你眼瞎,不然怎麼能上這樣的人。」
謝元娘也不生氣,笑盈盈的盯著他看,開始蔣才還能強勢的回瞪過去,只是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蔣才的臉慢慢的紅了。
他羞惱道,「你盯著小爺看什麼?」
「你關心我?」謝元娘回想這兩次蔣才的彆扭勁,有些明白了。
像個在鬧脾氣的孩子,是想引起人注意吧?
蔣才整個耳朵都燙了起來,嘴硬道,「你以為你是誰,小爺會關心你?」
謝元娘打量了他半響,才收回目光,「好吧,是我想多了。今日是老爵爺壽辰,小爵爺平日裡胡鬧也就算了,今日遇事多忍讓才好。」
蔣才原本還倔強揚著的下巴,慢慢放下來,快速的掃了謝元娘一眼,口不對心道,「要你管。」
起身,甩著衣袖走了。
伴鶴福了身子追了上去。
令梅才呼了口氣出來,「小爵爺怪怪的,總讓人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謝元娘笑了笑沒接話,前世聽說蔣才把馬首輔孫子扔下湖,今生也不知道她剛剛提醒的一句蔣才會不會放在心上,若是記住了,或許今生蔣才也會躲過一劫,不用再遠去邊關。
路上才走出水榭不遠的蔣才突然停下來,動作更是利落的躲到了一旁的竹林里,伴鶴剛叫了一聲爺,就被又竄出來的蔣才捂住嘴,人也拖到了竹林里。
「別出聲。」
低聲警告了一聲,蔣才才鬆開手。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伴鶴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又有主子的警告,嚇的手捂著自己的嘴,直到聽著有腳步聲漸近,視野里慢慢出現任公子的身影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主子的心思不難猜,動了春心。
謝二姑娘中意任公子,主子便盯上了任公子。
此時在自家的園子裡像做賊一樣,伴鶴有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要出事。
任顯宏並不是一個人,他是隨馬尚一同來的,不然以他的身份,今日還真進不來伯爵府的大門,兩人走在小徑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任顯宏更是心不在焉的望向園子遠處。
兩人慢慢走遠,蔣才才輕哼出聲,「呸,醉翁之意不在酒,眼睛四處亂瞄,當真小爺不知道他在找誰?還說什麼君子最在乎禮數教條,呸呸呸,扯蛋。」
伴鶴扯了扯嘴角,心想我的爺啊,剛剛在假山上您不也是在四下里瞄尋找謝二姑娘嗎?
這話卻不敢說出口。
等出了竹林,看主子跟上去,伴鶴就差哭出來了,果然讓他猜對了,還真要出事。
在府上主子就看任公子不順眼,如今算是進了狼窩又怎麼能手軟。
快到了水榭,馬尚先停了下來,「任兄,古人云女子無才便是德,這事你怎麼看?」
任顯宏愣了一下,想了想道,「多讀書明白的道理總會更多一些,我到覺得這句話不妥。」
馬尚頷首,「你們想法相同。今年春闈過後,任兄的親事也要定下來,不知道任兄可有中意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