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內情
「母親可記得元娘在狀元樓那裡得了頭名之事?狀元樓有規矩,得了頭名,可滿足頭銜者任何一個要求。」謝文惠也是今早突然想到這個,不等過來和母親說呢,又從二叔這裡得了這個消息,更加覺得父親的事好辦了,「只要求狀元樓查出背後誣告父親之人,父親自然可以放出來。」
孔氏驚喜不已,「是啊,我怎麼就忘記了這個。」
又忙吩咐劉媽媽,「快去把元娘叫來。」
劉媽媽應聲,也覺得大姑娘想到了好辦法,轉身出去了,孔氏這邊終於露出了笑模樣,「惠姐,你算是幫母親解憂了。你父親的事總算是可以解決了。昨日到現在,只要閉上眼睛,我就想到你父親在牢中的場景,每每驚醒。」
說著,孔氏喜極而泣,「現在好了,守得雲開見霧明,你父親明事了。」
謝文惠勸慰道,「父親會沒事的,母親放寬心才是。」
是啊,今日想到狀元樓一事時,謝文惠就知道只要她提出來,父親母親一定會把功勞記在她的身上,縱然是謝元娘得來的頭彩又如何?
想到求父親的是她,謝元娘可沒有提出來,在父母的眼裡,到時反而會覺得謝元娘自私。
劉媽媽去的快,回來的也快,面容憂色道,「夫人,二姑娘一大早就出府了,我問了青山院裡的丫頭,也沒有說人去了哪裡。」
「出府了?府中出了這麼大的事,她竟還有心思往外跑?」孔氏斥道,「讓人去找,找到人立馬讓她回府。」
劉媽媽應聲又出去了。
謝文惠微蹙眉,「現在卯時一刻,這麼早出府難不成是有事?」
便是與人有約,也不用這麼早。
謝元娘出府是何事?
孔氏正惱著,「她能有什么正事。」
「今日是沐佛節,難不成是上山了?」謝文惠分析道。
「金陵附近大大小小寺廟不下十個,她若是上山,找人也不容易。」孔氏聽了更心急了,眼下找到了救夫君的辦法,恨不能長一雙翅膀,現在就找狀元樓去幫忙。
謝文惠聽到浴佛節,到是想起一件前世的事情來,前世董適與任顯宏的親事能訂下來,似乎就是在寺廟裡出了什麼事,如今劉將軍平反案的證據又指現董府,謝文惠也有些坐不住了。
「母親,要不我去試試吧,元娘愛去的寺廟也就承恩寺與雞鳴寺,我這兩個地方看看。」謝文惠壓下心底的激動,試探道。
孔氏想了想,「也好,府上的事多,你也正好添些香油錢,去去府上的穢氣。」
孔氏讓曼雲去拿了十兩銀子,又讓人備了馬車,謝文惠也沒有換衣衫,就這樣沖沖的出了府,往山上而去。
謝元娘那邊一大早沒有坐府里的馬車,帶著令梅一路走到書畫鋪子那裡,郭客早就等在了那裡,與郭客同行的還有一個瘦高的少年,一雙眼睛好奇的打量著謝元娘。
這人正是刑部尚書孫獨李洞行,李府三代單傳,也難怪會把李洞行寵壞了,不過平時雖愛與蔣才攪和在一起玩,人卻不壞。
一張嘴笑,兩顆兔子牙就露了出來了,「你是謝二?」
謝元娘看著這兩顆牙就認出對方身份了。
刑部李尚書的孫子,李洞行。
蔣才一群紈絝子弟中的一個。
前世蔣才去顧府做客時,也時常帶著李洞行去,李洞行來顧府次數並不少,可是每次都用一雙好奇的眼神打量謝元娘,為此蔣才還私下裡罵過謝元娘是狐狸精,就是因為這個,謝元娘通過蔣才才知道李洞行會偷偷打量她的事。
隔了一世,再次見以這些熟悉又陌生的人,謝元娘也感慨頗深。
至於郭客,謝元娘就更熟悉了,蔣才的表弟,前世蔣才欺負她時,郭客沒有同流合污,還幫著勸過蔣才。
所以給謝元娘的印象也不壞。
「郭公子。」謝元娘福了福身子,因李洞行沒有介紹自己,她只福了福身子打招呼,沒有叫人。
李洞行卻立馬自我介紹,「李洞行。」
謝元娘客套的叫了一聲李公子。
李洞行就像吃了糖一樣,「謝二,你是蘭襟居士的弟子?能不能讓我見見蘭襟居士?」
看吧,對你沒來就生出好感的,總會有理由。
蘭襟居士弟子的身份是謝元娘撒謊說出來的,哪裡有人給他引薦,只客套道,「家師不喜歡見外人,李公子多多包涵。」
郭客最不喜歡這些俗套的規矩禮數,大手一擺,「今日是辦正事,你那事過後再說。」
推開李洞行,郭客對謝元娘道,「蔣才走的時候拖我照顧你,我也不算有付他所拖,咱們現在就走吧。」
謝元娘知道郭客並不是不耐煩,而是他們這些人就是這樣的脾氣,道了謝隨著兩人走了,坐的是李洞行的馬車,有李洞行帶著,一路無阻的進了刑部大牢。
郭客和李洞行沒有進去,謝元娘帶著令梅獨自隨著牢頭去了父親關押的牢房。
大牢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髒亂,反而是一人一間,還有書桌可用,謝元娘看到之後先放下心來。
謝父看到女兒來了,卻是一驚,「元娘,你怎麼進來的?」
謝元娘笑道,「我幫小爵爺篆刻過印章,小爵爺覺得欠我人情,我求了他他找人幫女兒進來的。」
這事謝元娘沒有說謊,「時間緊迫,父親還是先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樣一來女兒回去也好和母親商量辦法。」
謝父看著沉穩的女兒,滿滿的驕傲感涌到臉上,先拉著女兒坐下,問了府里的情況,又聽了女兒說起楊夫人之事後,謝父面色凝重。
「先不管她是不是別有用心,我這事是被人陷害的,這事並不難解決,有人偷了我書房裡你撿來的劉將軍的那副畫,拿著這個作文章,私下裡又有文章流傳出去,說是我寫的,聖上那邊還沒有讓人來對質,我到不擔心這個。」
謝元娘打量著父親,見他神然坦然,沒有一點的焦急及擔心,知道父親說的是實情,笑了,「看到父親沒事,我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