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心事
小舒氏帶著湛哥回來的快,謝元娘也不想當孩子們的面多問,一直到用過了午飯,哄了兩個孩子睡下後,才出去和母親說話。
「娘,到底是怎麼回事?難得你回來,怎麼不和硯姐吃頓飯再讓她回去?」
「我也想留她,可她忙,哪裡有功夫在外面呆,便讓她回去了。」小舒氏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
謝元娘今天是下了決心要和母親談談的,也不讓母親逃避,「娘,你和硯姐到底怎麼了?」
「我們是母女,能怎麼樣。」小舒氏已經寒了心,元娘日後要離開,不知道硯姐的真模樣也是好事,小舒氏便瞞下沒有說,「白府老夫人太過寵孩子,把亮哥寵壞了。那孩子我看了就不喜歡,一身的壞毛病,真以為在我面前裝裝樣子就能糊弄過去?」
「娘,你是對硯姐有意見,連帶著也不喜歡亮哥吧?」
小舒氏笑道,「胡說,我怎麼可能牽怒到孩子身上,是孩子本身就被寵壞了,小小的孩子,才幾歲,看著像個小紈絝。」
小紈絝。
謝元娘沒有親眼看到,也不知道什麼樣,不過母親能這麼說一個孩子,可見一定是寵壞了。
謝元娘到不好勸,她也看出來了,母親是對硯姐有意見,她離開的這幾年,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看來只能私下裡問四哥了。
另一邊的馬車裡,硯姐的臉色也不好看,她縱然有要走的意思,卻也是被母親落了面子,可母親竟也沒有留她。
好幾年不見母親,結果母親回來她過來看,竟連飯也沒有留,回去之後婆婆那邊會怎麼想?
只覺得是兒子不爭氣,硯姐斥責道,「你是怎麼想的?家裡什麼東西沒有,你還要去搶別人的東西,你就這麼眼皮子淺?」
亮哥被奶娘抱在懷裡,撇撇嘴又哭了。
「還哭,再哭我就將你扔下去。」
亮哥嚇的不敢出聲了,奶娘的臉色也變了。
硯姐越看越煩,哪知馬車又猛的停下,身子就往前沖,要不是身邊的丫頭扶著她,人早就撞到了馬車上。
「怎麼回事?」尋桃大聲喝問車夫。
車夫忙道,「夫人,對面突然有馬車衝出來,馬車上下來人,是老姑奶奶。」
硯姐的臉色變了變,「車裡坐的是姑母?」
外面已經響起了孔氏的聲音,「硯姐這是剛從孔府那邊過來?」
硯姐不情願的挑開窗子,「姑母這是要去哪裡?」
「聽說你母親回來了,我過去看看,你這是沒在府中用午飯?」
「白府那邊有事,我便先回去了。」硯姐溫柔的笑了笑,「街上說話不方便,我便不與姑母多說了,姑母先去吧,改日見面再聊。」
在金陵城中這幾年,只有過年過節,兩家才有走動,平日裡根本不聯繫,自然也不親近。
孔氏掃了硯姐一眼,「好,那改日聊,我正巧去府里看看。」
兩人這才分開。
馬車這才分開。
硯姐回到白府之後,便是下職的白品看到人回來了也微微一愣,「不是說多陪岳母幾日嗎?」
「還不是亮哥,到那裡只知道寵事。」硯姐心中有氣,當著丈夫的面,卻沒有露出急燥的樣子,「湛哥這幾日也在府上,今日亮哥要搶湛哥的東西,被湛哥打了。」
白品聽了這話顯然不信,「湛哥我在學院裡見過幾次,看著也穩重,不像會動手的孩子,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對於自己的兒子,白品到是了解幾分,「母親將亮哥寵壞了,平時你也寵著他,這孩子太過霸道。」
母親也這麼說,現在丈夫也這麼說,硯姐心有不快,「湛哥你又不了解,確實是他踹了亮哥,不信你可以叫亮哥過來問問。」
白品果然就叫了亮哥過來,「在你外祖母家,是誰踹了你?還是你自己摔倒的?」
亮哥雖然任性,卻最怕父親,「不是表哥踹的我,是另一個孩子,我沒有說謊,真的是別一個人。」
白品卻覺得兒子在說謊,平時兒子就喜歡說謊,這次自己摔倒又不敢承認,只能扯出另一個人來,臉色越發的難看,「跟我去祠堂。」
硯姐原在一旁看著,現在聽到兒子說法不一樣,然後丈夫又要將人罰跪祠堂,立馬急了,「夫君。」
白品卻頭也不回的抓起大哭的亮哥,「再這樣寵下去,白家的名聲就沒了。」
提起白家的名聲,硯姐不敢再攔了。
心中焦急,硯姐只覺得是丈夫偏心,若不是心裡有著謝元娘,又怎麼可能聽到兒子與湛哥有矛盾,就直接收拾自己的兒子,明顯是偏坦湛哥。
一切都是因為謝元娘,哪怕如今謝元娘已經不知道在哪裡或者早就不在世上了,可仍舊不時的影響著她的生活。
「姑娘。」尋桃上前來。
硯姐看了她一眼,「什麼事?」
「姑娘,奴婢到覺得亮少爺說的話有些是對的,只是咱們是不是沒有想到?」
硯姐看著她,尋桃又道,「會不會是大姑娘回來了?不然老夫人怎麼突然要回來?」
硯姐微微一愣。
是啊,她怎麼沒有想到,謝元娘離開時,就懷著孩子的,如今母親突然回來了,她怎麼問母親也不說,只說是為了四哥,而亮哥說是另一個小男孩,難不成是謝元娘當初肚子裡的那一個?
尋桃只是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奴婢也只是這麼猜測,到底是不是這樣,還要打聽一下才是。」
硯姐站起身來,「你說的對,姐姐若回來了,這是好事,我怎麼能不知道呢,今日天晚了,明日咱們再回孔府。」
想著今日回孔府後,哪裡也沒有去,甚至母親都沒有留她用飯,現在回想起來,卻似要遮掩什麼,所以才急著讓她走。
想到是這種可能,硯姐的心跳也快了起來。
而孔府大門外,孔氏被門房攔了下來,「老姑奶奶,夫人出門了,不在府中,四少爺也不在。」
孔氏笑了,「不在又如何?我還進不得府了?」
門房眼皮都沒有撩一下,「主子不在府中,奴才只是個下人,不敢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