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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體這種反應也是很自然的。也就是說,兇手故意破壞手錶,或者調動已經損壞的手錶的指針,基本上沒什麼意義。”
“那這個時間就是可信的了?你這個邏輯也很危險啊。即便是幾乎沒有任何意義,動這個手腳又完全不費事,給搜查稍微製造點麻煩也行,這種心理也不能否定吧。”
“哦,我想知道這怎麼給搜查製造麻煩呢?發現木崎先生的遺體之後,不是已經簡單地調查過大家下午的行動了嗎。當時我說‘請大家詳細地說說下午的行動’,這話對大家好像有些過於刺激了,從大家瑣碎的談論中得到的結果你還有印象嗎?”
木崎信司最後被見到的三點五分開始到四點之間都在推測死亡時間內,在這段時間裡沒有一個人有確鑿的不在場證明,這些我還是記得很清楚的。可是在這段時間之前發生的事情就沒太留意了。
昨天下午,大家的行動都根隨意,餐廳就像酒店的大堂一樣,兩點前後這段時間裡到底誰有不在場證明呢?
“誰都沒有吧。包括被殺害的木崎信司在內,在那段時間裡有不在場證明的人數為零。就算手錶被做手腳,搜查也不會受到影響。”
“也許之後會有人想起來不在場證明呢?”我仍然不服輸地狡辯著,“沒準正有人準備說‘對了,我兩點之前給東衷的一個朋友打電話了。對方可以很清楚地為我作證’,這也有可能吧。”
“哦,為了突出這一點,才對手錶做手腳來製造假的不在場證明啊。不錯啊。如果真有人這麼說的話,我就贊同你的意見。
不過,這個人不會出現吧。如果兩點前後有不在場證明的話,應該在初芝的遺體被發現之前就明確地說出來,這樣會顯得更自然些。”
不管結論如何,還是先看看再說吧。我現在也慢慢覺得火村的看法是對的。
懸崖上邊傳來了說話聲,吵吵嚷嚷的,就像是出來郊遊的人。
匡明終於把藤井繼介一行人給帶來了,比預想中用的時間要長一些。
估計是叫醒熬夜的博士的時候費了些力氣吧。
“來了。不知道行政文書先生把我需要的東西帶齊了沒有。”
火村一直在等著相機呢。他正蹲在遺體旁邊,作拍照的準備。
可是突然他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急忙把手套掏出來戴上。好像是在遺體的右手上發現了什麼。
“一時大意把這給漏掉了。有栖川,你看看這個。不是看手錶,是看手。看手掌更清楚,我把它翻過來吧。”
這隻手的手指幾乎都被撕碎了,骨頭露在外面。雖然有些膽戰心驚,可又不得不看。他抓住勉強殘留的中指把這隻手韶了過來,指了指呈斜紋的擦傷痕跡的中間,與這些傷痕不同,還有一道傷痕橫斷手掌。
“斜紋傷是跌落的時候造成的。這道橫著的是被什麼磨擦過的痕跡。你仔細看,這道傷一直延續到手背上了吧。因為血跟泥的荇染,一直都沒注意到。——再看看這邊怎麼樣。”
他又檢查了一下左手掌,這邊沒有同樣的傷。臨床犯罪學者摘下手套,豎起小拇指撫摩著埔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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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膜的渾濁度又加深了。這也得拍下來。”
快門的聲音。
“好像是右肩和右前頭部先撞擊到地麗的。估計肋骨應該粉碎了吧。”
“先生,請把屍體復原一下。檢查一下腹部屍斑的指壓消退程度。用拇指按一下…“是這樣…先生您也按一下試試…”怎麼樣?”
“嗯,不管用多大力氣按也不消退呀。”
“是啊,如果僅僅經過半天時間的話,不會這樣。——怎麼樣?”
“也許可隊這麼說吧。不過我可不敢斷言。我也不是鑽研法醫學的,跟你不同,我對死體現象這方面知道的不多。”
“我也只不過是個社會學者而已。跟把生命的出生當做研究對象的老師隋況有些不同,不過我的確要依賴您。””連你也恭維我啊。我還真不知道自己有那麼大用處呢。想不到你還是個很有心的人。”
火村和藤井兩人手嘴同時忙碌著。雖然是一邊交換意見一邊進行屍檢,不過藤井的發言裡還夾帶著一些為了掩飾緊張的閒談,火村是在附和著他。有趣的是,一邊進行屍檢一邊聊天的兩個人很快關係就變得很融洽。博士的態度也較之前平易近人得多。
我在洞外觀察著二人。又蕪站著剛剛跑腿回來的香椎匿明還有海老原瞬,左邊的水木妥惠一臉嚴肅地注視著火村他們。
“初芝社長是在木崎先生之前被殺的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太複雜了。”妥惠說。
這時她是面向我的,回答她的也只能是我了吧。
“是啊,我也不太清楚這個島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這種事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呢。”
“到明天中午就結束了。”海老原開口了,很莊重的口吻,“等迎接的船過來之後,能跟外界取得聯繫的話,事件應該會告一段落。
在那之前,我們只能相依為命了。還要保護好孩子們。”
拓海和香魚此時肯定是留守在家裡的。與木崎的遺體被發現的時候一樣,為了隱瞞初芝的死亡,季實子和木崎治美留在他們身邊照顧著。估計他們也會奇怪,早飯前大人們為什麼跑來跑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