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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克回頭,黃瓜道:“這……這是那個失蹤小和尚的棍子!”
陳克緊皺眉頭:“你確定!”
黃瓜仔細看著手裡的棍棒,最後肯定地點頭:“錯不了!昨天下午遇見你之前,他用這根棍子將我從一個好大的猴子手裡救下來!就是這根棍子!是那小和尚釋學意的!”
陳克道:“剛才翻進來之前,他們那兩個小和尚似乎在找這個釋學意。他似乎失蹤了……”
難怪自從見了這根棍棒,心中就一直不安。原來如此!黃瓜自我安慰:“當然,也許,他並不總是把棍子拿在手上。也許今天下山,他就沒拿棍子,因為下雪麼,大雪封山,路不好走,所以不用……嗯……也許別人將他的棍子拿去玩……”越發覺得無法自圓其說。
陳克道:“那是誰將棍子放這兒的?目的又是什麼?謝居士要偷人的棍棒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嗎?還不留足跡?”
謝居士?黃瓜一想到這是謝居士拿過的棍子,不由心下一寒,手一松,棍子跌落下去。陳克眼疾手快一把抄起,警告黃瓜道:“小心拿好!這個棍子上面有個指印,看上去應該是某人右手大拇指的,上面螺紋非常清晰。這是重要的證據,回去一比對指紋,就算不能肯定是誰將棍棒拿進房間,也可以找出某個與小和尚失蹤大有干係的傢伙來。”
黃瓜遲疑道:“也許……說不定就是小和尚的血,小和尚的……手指印。”
陳克默然,繼續沿著血漬朝前走。忽然,地上一團東西晃進兩人的視線。
不是瓷器,是一團衣物。黃瓜用棍棒將衣物挑起,拿近一看,兩人都不由“啊”的一聲輕呼。
黃瓜道:“這個不是……”
陳克點頭:“沒錯,是的。”
地上的衣物,是條褲子。正是和尚僧袍下那種灰色的棉褲。
看長短大小,均比陳克和黃瓜要小一號,正合身失蹤的小和尚釋學意。
褲子上有老大一團血漬,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著兩人。
失蹤的小和尚釋學意只怕已凶多吉少!陳克抿著嘴唇,難怪寺廟裡的人會反覆說要大家晚上不要出來,難怪今天找不到大師兄的小和尚釋學經會沮喪得那個樣子,他們早就知道的!
現在,應該好好讓這些和尚交代……
“嘰嘰!”一聲離奇的聲音從門後傳來,卻又不同於早先聽到的“哧哧”笑聲。陳克和黃瓜俱是一愣。
從來都是門在陳克和黃瓜面前關上,陳克和黃瓜追上去。還從未遇到過陳克和黃瓜在房間裡,門自動開了。
一扇門自動開了,一個腦袋探了進來。
一個毛茸茸的,猴子的腦袋。
黃瓜第一個反應是藏到陳克身後,但猴子看上去很小,跟前一天襲擊倆人的大型凶猿頗為不同。
猴子看上去也很膽怯,前一天在院子裡企圖圍攻倆人的凶猿們個個面帶兇相,眼露凶光,一見就不懷好意。這隻猴子卻滿眼的機靈,雖說帶著些警惕,更多的是看見人的好奇。見陳克用手電照它,不由使勁眨眼睛,卻又不住打量兩個人。
黃瓜不由笑出聲來,膽氣一下就充足夠用了:“呵呵,原來是只小猴子。”
小猴子應身道:“嘰嘰。”
陳克也放鬆下來,把拔出的槍塞回腰間。這地方居然會走進來一隻猴子,雖說大出人意料,但考慮到這周圍猴群的密集程度,倒也不是怪事。只不過,小猴子是從哪兒進來的?
黃瓜卻早已放下心思,只顧著逗樂。他蹲在地上,笑眯眯地捏著嗓子:“唧唧,過來過來,小東西……”
陳克道:“剛才那個謝居士,似乎也是一臉毛,你看像不像……”
黃瓜搖頭:“我看清了的,肯定不是它。一來要高大得多,幾乎比我還高,猴子怎麼可能這麼個大法?那就不是猴子,是野人了。二來那是黑色的毛髮,跟人一樣的。這小猴兒,你瞅瞅,整個一個黃皮猴子,根本不一樣麼。小東西,過來呀,不怕不怕。我這裡有吃的。”說著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香酥花生。
陳克怒道:“不是說東西都丟了嗎?”
黃瓜道:“丟了鳳雞,我又沒說所有吃的東西都丟了。”說著拿起一粒花生,塞進嘴裡大嚼,又沖黃毛小猴兒示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見陳克和黃瓜沒有敵意,或者是見到食物的誘惑終於戰勝了警惕,小猴子終於不再是露出半個腦袋,而是推開門一躍而入。
“啊!”
陳克和黃瓜同時大叫一聲,大吃一驚。
小猴兒身上披著一件人的衣服!赫然就是一件僧袍,僧袍上血漬斑斑,一團一團的血污!
“嘰!”小猴兒見兩人神色忽然一變,吃了一驚,轉身從門後跑了回去。
“追!”
陳克暴吼一聲,朝前衝去。黃瓜緊緊跟上。猴子正是從血漬的方向進來的,儘管猴子身形敏捷,但僧袍太過礙事,小猴子跑得拖泥帶水,始終都被陳克和黃瓜咬住距離。跑過幾扇門,到了一個房間,陳克和黃瓜都不由停住腳步,互相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