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恭賀開張
費柴正為自己的思想到底純潔還是不純潔糾結呢,萬濤自己卻先忍不住了,哈哈大笑道:「行了行了,懶得逗你了,我們都在呢,你進來。」
費柴看了一眼門口倆迎賓,然後說:「不行啊,門口有人站崗,你們出來個人接我呀。」
萬濤笑著說:「怪事了,你那麼大本事,門口兩個迎賓都搞不定?我不管,你沒本事進來就不用進來了,我才懶得出來接你呢。」
費柴又看了看迎賓,那倆迎賓穿的單薄,凍的嗖嗖的,皺著眉明顯的心情不好,於是費柴嘆了一聲說:「那實在不行我就不進來了……」
萬濤說:「不進來算來,誰求你啊。哈哈。」說完電話就掛了。
費柴無可奈何地看著電話無奈地搖搖頭,重新鼓起勇氣走上前對那迎賓說:「我是你們老闆的朋友,他們幾個開玩笑故意不給我請柬的,不信你問問。」他邊說,邊指著迎賓女孩手裡的對講機。
女孩看了看費柴,又見他剛才打了電話,說話態度也比較隨意,應該也是個有來歷的人,就問:「那請問您貴姓?」
費柴忙說:「姓費。」
那女迎賓趕緊用對講機對裡頭說了,不過等了幾秒鐘,女迎賓又趕緊問:「請問你是費局長。」
費柴點頭說:「是啊。」
那女的於是忙走下台階兩步說:「那趕緊請進,請進請進。」
費柴舒了一口氣——總算是能進去了,才走進大廳,就看見孔峰一張笑臉硬著出來,一雙溫熱綿軟的大手握著費柴的手搖了半天都沒鬆開,笑著說:「哎呀哎呀,您可來了,老萬他們都在裡頭呢。」說著回頭對迎賓女孩斥道:「你們怎麼搞的,都不會看人啊。」然後又轉回來笑道:「不好意思啊老費,這些都是新來的,不認識你。」
費柴聽的彆扭,這話就好像是在說他費柴是這兒的熟客一樣,不過細想想,可不就是熟客嘛。於是他寬容地一笑說:「沒事沒事,我這不是也沒請帖嘛,而且今天外頭挺冷的,女孩子們也不容易。」他說著,又朝那個女迎賓身上瞄了一眼,身材高挑,前凸後翹的,模樣也不錯。
孔峰眼睛多尖啊,立刻就說:「您那,總是那麼的憐香惜玉,呵呵。」又對那迎賓女孩兒說:「行了,也晚了,你們都回來,換個衣服,陪老費喝幾杯賠罪。」
費柴笑著說:「不用不用,老萬他們在哪兒,我正要找他們算帳呢。」
孔峰邊在前面帶路邊說:「後面休息室喝酒呢。」
跟著孔峰到了後面休息室,打開一看,果然,萬濤和周軍,還有幾個雲山的兄弟正雲山霧罩的抽菸喝酒呢,茶几上更是堆了亂七八糟的果盤、玉米花和燒烤。
一見費柴進來,萬濤先笑出聲來,費柴罵道:「笑個屁,把我一人晾在外面挨凍。」
萬濤說:「這不怪我,孔胖子見你調走了,人走茶涼,新店開張也不給你發請帖。」
孔峰不敢說是萬濤故意不讓發的,只得說:「老費乾的都是大事,又忙,我哪敢兒因為我這點小事就勞煩他啊。」
「就算是沒請帖。」萬濤說「那也不算什麼啊,老周也沒請帖,他怎麼就很順利的進來了?」
費柴指著周軍說:「老周,我說要回雲山,你顛顛的也要回,老實交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這齣了?」
周軍說:「我沒有啊,天地良心我也是回來後才知道的。」
大家說笑間,費柴也坐了,倒了啤酒,大家喝了兩三輪,然後費柴四下一望,忽然發現覺得有點怪,滿屋子都是男人,更無一個紅顏,這不符合萬濤的性格啊,於是就又笑著說:「怎麼,你們都搞成食草動物了啊,今兒怎麼這麼素啊。」
萬濤笑道:「你不來,誰敢開葷啊。」
孔峰一旁趕緊說:「哎喲,那我馬上安排,馬上安排。」
萬濤說:「別忙,我們先說點事,等會兒再安排。那個老孔啊,你先去幫我們張羅著,我們順便借你這兒說點事兒。」
孔峰知道這幫傢伙又要密謀啥了,反正也是常有的事,所以並不在意,笑著出去了。
周軍見孔峰出去了,就把音樂關了,屋裡一下清淨了下來,萬濤使喚旁邊一人說:「把燈也打開,黑燈瞎火的真成了搞陰謀了。」
大家聽兒了都笑,那個人過去把燈也打開了。
萬濤於是對著費柴說:「要不你先說幾句?現在你可是領導了,老周都得跟你混飯吃。」
費柴笑道:「你這不是罵我嘛,大家都是朋友,誰領導誰啊,不過這次我倒是真的想跟大家好好聊聊了,可惜啊,事情一上手就脫不開身了。」
萬濤說:「其實老費你呀,就是有些事還做不習慣,不過聰明人就是聰明人,這次的事情你做的就很圓滿,大家現在都能各取所取,平穩過渡了嘛。」
費柴說:「你千萬別說這事,一說我就頭疼。我看得出來,這次這事能辦的成,我只不過起了個出頭鳥的作用,我是既沒能力,也沒面子,只怕這次咱們雲山的兄弟沒少在上頭活動。」
萬濤說:「你還別說,活動的還真不多,倒是張市長那裡出力不少,不過也別記他的好,不過是怕事情擴大化了火燒到他頭上去罷了,只是可惜了你的那個老同學朱亞軍,這次算是被犧牲了。」
費柴嘆道:「說起我這個老同學啊,責任是有的,就算判上幾年也不冤,可要是說所有的責任都在他身上,肯定是不對的。而且我就奇怪,他省里有人啊,怎麼就挨了?」
萬濤看了看周軍,問:「老周,你沒跟老費說啊。」
周軍笑道:「不是我不說,是老費實在太忙,偶爾幾句話,說的也全是工作上的事,我實在沒插進嘴去啊。」
費柴一聽笑了:「是說有幾次看見你想說什麼,後來又咽回去了,原來是為了這個啊。」
萬濤說:「可不是嘛,老周,這我得批評你,你不說清楚,害得老費還蒙在鼓裡呢。」
費柴說:「你也別怪老周,現在資訊這麼發達,什麼事一個電話,一個電子郵件就搞定了,我可怎麼覺得是你們故意瞞著我啊,你也不說,燕子也不說,難道你們不知道我遇到這些事腦子就少根筋嗎?還面談……!」
這時一個縣府幹部適時插嘴說:「其實是大家都想你了,想找個藉口和你聚聚,您可千萬別多想。」
「我也就是開個玩笑。」費柴笑著說:「不過我確實沒搞懂,我那老同學朱亞軍上頭有人啊,而且還是老丈人,他怎麼會……」
萬濤說:「老費啊,你呀,是鑽了牛角尖了,這麼大的南泉,難道就你那老同學一個人上頭有人?而且這上頭有人也看怎麼說,若是你的存在威脅到了上邊的人,那麼你的前景就不妙了。」
費柴聽了心裡就是一哆嗦,朱亞軍的人可是他的岳父啊,究竟是多大的窟窿,需要拿朱亞軍這個女婿去填?
周軍此時說:「不過老費你也別擔心,人家畢竟是翁婿,就算事兒大了判了刑,等事情平息了做做工作,用不了幾年就能出來,那減刑肯定也是要抵攏格子辦的,受不了多少罪。」
另一幹部也補充說:「是啊,出來後再開個公司,日子過的那是比我們只好不差啊。」
費柴聽了笑道:「不會,說的這麼好,我都想去坐牢了。」說罷,大家也跟著笑。
萬濤笑完了,又點了支煙,抽了兩口說:「不過呢,也要看這事能不能被控制住,如果只是查瀆職方面的問題呢,估計不會有什麼大問題,要是再查到緊急問題呀什麼其他的問題上去,說不定就要出點事。」
周軍也跟著說:「是啊,比如那個南丹的特大透水事故,原本只是查瀆職,不會判的太重,偏偏又查出了經濟問題,只好累到一起,死刑,還沒人敢說情。」
萬濤又說:「不過呢,這事現在已經差不多控制住了,查處範圍不會再擴大了,這也多虧了老費你啊,你可成了南泉官場的大恩人了。但是深度會怎麼樣,雖然目前看來也很穩當,卻也不敢太大意。」
費柴原本就一直有股子被人當槍使的感覺,現在被萬濤這麼一說,更是渾身難受,於是就問:「老萬啊,咱們雲山為了這次地震預警的事算是把市里給得罪了,可怎麼這次好像到聯手了呢?」
萬濤說:「我們雲山這次和市里肯定是結下樑子了,而且南泉市遷址重建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到時候雲山縣怕是要改成雲山區了。如果我們不做點工作,以後市里往咱們這兒一壓,咱們就都沒好日子過了。不過做事也必須要有個度,打比方說呢就是不是你死我活的仇,千萬別下你死我活的手,不然惹急了人家,反撲一口你也傷的夠嗆。」
費柴這下算是明白了,官場可真是複雜,即便是處於敵我關係了,也有合作的時候,就算是要向對方下手,也得掌握一個輕重。
萬濤見費柴忽然沉默不語,就笑著問:「老費,還有要問的沒?要問快問,問完就是娛樂時間了。」
費柴抬頭笑道:「其他的問題我自己回去慢慢琢磨,倒也可以鍛鍊鍛鍊我這腦子。不過還有一件事,記得開頭燕子,還有你老萬,還有老周,你們跟我說我要幹什麼非常規的事情最好想和你們商量一下,可這次我又沒忍住直接就去辦了,你們怎麼什麼也沒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