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正義缺席
孫九霄打來電話的時候，劉伶並沒有過分關心產品，只是吩咐讓他帶上樣品，一來是對孫九霄人品的信任，畢竟他是劉伶見過為數不多敢於說真話的人。
二來，劉伶作為天皇巨星，此類事情遇到的著實不少，所以只要產品不存在質量問題她都願意出手相助。
而孫九霄在電話里也只說了八個字，「美白養顏，祛疤生肌。」
劉伶只將此當做一款普通的產品，今日一見之下，才知道孫九霄是有備而來，是要搞一場大動作！
「如果能把原版的藥品捐出去，我想，可以省去你很多宣傳費用了。」劉伶眼中閃過一抹驚艷，似乎已經預見了結果，「想想看，一瓶藥粉在拍賣會上激烈角逐，爭相搶斗，最後叫出百萬甚至是千萬的天價！」
說到這裡，劉伶拍案而起，顯露出少見的瘋狂，「九霄，你覺得怎麼樣？」
「這不是一瓶藥粉，只剩一點點了。」孫九霄也能遇見這一盛況，但事實是苦澀的，「這裡面的藥粉，滿打滿算還有二十克。像我剛才那樣的傷口，最多再治十個。」
「那又怎樣？」劉伶不以為然，「這可不是讓平頭百姓拿來治擦傷創傷的，如果不是要留在慈善拍賣會上幫你造勢，我現在就想一千萬收了它。你不知道，這個圈子裡多少人因為一些無法修補的創傷，黯然落幕，而你的這種藥粉可以修復他們的創傷！」
劉伶當即就舉出一個例子，「音音知道吧，頂級模特，但自從三年前意外車禍傷了腿後，光是尋醫問藥就差不多花了這些錢，卻沒有明顯的好轉。如果你把這些藥粉拿到她面前，別說是錢，就是……」
孫九霄倒是聽過這個「音音」，藝名葉初音，火辣性感的頂尖模特，是張成受的女神來著。
劉伶肯定是想說財色兼收，但意識到水笙還在旁聽，止住了話題，總結道，「總而言之，這次劉俊風送了你一個大好機會，只要把握得住，用不了多久我都要靠你提攜了。」
「伶姐說笑了。」孫九霄謙虛道。
「好了，談談我們的合作吧。」劉伶坐正之後，換上一臉正色，「我剛才的提議怎麼樣？」
「1.5個百分點少了吧。」孫九霄也覺得這提議不錯。
「我還怕你嫌多呢。」劉伶不禁笑出聲來，「你可以考慮一下，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我這邊可以先起草合約文件，到時候隨便改一些數字或條款即可。」
「好！」孫九霄也覺得有必要深思熟慮，並且與白清揚商討一下。
如果真要算起股份，白清揚出錢出力，勞心勞神，最起碼也要有三四成的功勞吧。
「好了，拍賣會的事情我還要幫你安排一下，這兩瓶藥粉我就直接派人送去紅星集團了。」劉伶將兩個瓷瓶交給狄娜，又接過一串鑰匙，「酒店，你們是住不下了，這是我在灣仔一套公寓的鑰匙，雖然不大，暫時委屈兩天吧。」
在這件事上，劉伶比孫九霄還要激動，安排好了這些便去著手處理有關慈善拍賣會的相關事宜，孫九霄這才想起還沒打聽秦天明的事情呢。
不過水笙還在，孫九霄當即問道，「水笙，你知道一個叫秦天明的人嗎？」
「有點印象誒。」水笙歪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卻還是搖了搖頭，「不過想不起來是誰了，這個人對哥哥很重要嗎？」
「沒什麼。」孫九霄搖搖頭，反正自己還要在港島待上一段時間，總有機會了解的，便又問道，「不是說今天選男主角麼？」
「本來是的。」水笙點點頭，道，「可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哥哥和劉俊風身上，這件事就被擱置了。雖然拍攝工作排的很緊，但還是有一些不需要主角的戲份沒拍完，可能是要在紅星集團的慈善晚會之後才提上日程吧。」
「那你呢？」孫九霄點點頭。
「我是女主角誒，大部分戲當然要跟男主角對手了，也難得的能休息兩天。」水笙笑的睫毛彎彎，粉嫩的臉蛋兒讓人有揉捏一把的衝動。
又聊了會兒，水笙便被狄娜帶走了，說是要準備一個訪談節目，是早已經安排好的。
孫九霄本來是想去助拳喝彩的，但被狄娜勸阻，說最近他最好不要和水笙或劉伶同屏出現，尤其是在媒體面前，否則會惹得外界猜疑，不利於之後的運營活動。
孫九霄仔細想想，確實是這麼一個道理，便帶著阿木和王小曼去了劉伶安排的公寓，至於宮雪，她即將要成為港島娛樂的簽約演員，便留在了公司提前學習一下。
劉伶安排的公寓確實不大，但也有兩室一廳，據阿木所說在港島這樣一套公寓能賣到幾百萬的價位，是雷州的三四倍。
孫九霄盤算一下日程，發現在慈善晚會之前確實無事可做，最多是去找到白玫敘敘舊，也不知道她是否脫離了危險期。
「阿木，你幫我聯繫一下白玫，今明兩天我們去看一下吧。」
孫九霄吩咐罷了，便撥通白清揚的號碼。
「怎麼樣？我的孫九爺，你是在醫院病房呢，還是在警局拘留室呢？」電話里，白清揚幸災樂禍，看樣子也是在關注由孫九霄引發的動亂。
「沒你想的那麼糟，只不過從星級酒店搬到了公寓罷了。」孫九霄不由也是一震苦笑，隨即話鋒一轉，「談正事吧，劉伶打算藉助這次契機，在紅星集團的慈善晚會上，幫我造勢中醫。」
「你是不是被她包養了？」白清揚陡然提高了語調。
「我這是人格魅力放光芒好嘛。」孫九霄越發覺得這傢伙不在調子上。
「是一件好事。」白清揚也正色起來，分析道，「紅星集團面向的是世界舞台，慈善項目也做的蠻大，各行各業都會給足了面子，如果在慈善拍賣會上我們的產品能博得天價，這就能省去起碼一個億的宣傳費用。想想看，等產品上架之後只需要幾千塊錢就能體驗到千萬價位的靈丹妙藥，這樣的宣傳力度，是多少明星大腕達不到的！」
「幾千塊？」孫九霄詫異，「可朱彼得給的材料里，一瓶藥粉的成本才一百多塊錢啊，我是想定價五六百的樣子……」
「你怎麼這麼賤？」白清揚吼了一聲，恨鐵不成鋼，「你丟得起人，我都丟不起！幾百塊錢……你知道水天堂最低檔的產品定價是多少嗎？你知道利潤是多少嗎？再說，百元價位也不足以讓人信服啊，現在買一塊創可貼都要一塊兩毛五，你整天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白清揚不知從哪裡拿到的精確數據，在水天堂最低端的一款產品售價1288的背後，成本只有三十多塊錢，超過四十倍的利潤仍然售罄，這就是張若水的成功之處。
現代人的消費理念確實如此，物美價廉的商品反而會引起疑心，大多數人都奉行著買貴不買對的原則，尤其是女人在挑選化妝品的時候。
「好吧，聽你的，繼續。」孫九霄妥協了。
「總的來說，這是一件好事。」白清揚也迅速恢復了情緒，道，「看來我的擔心多餘了，不過劉伶不可全信，起碼在你付出金錢或肉體之前……」
「她提出要入股。」孫九霄搶先說道。
「這才對嘛，要不然平白無故對你這麼好幹嘛。」白清揚明顯是鬆了口氣，「這麼說來倒是正常了，她想怎樣入股？」
「所有宣傳活動，人力財力都由她來負責，占比百分之一點五。」孫九霄如實說道。
「很有誠意，沒有問題。」白清揚一語使得孫九霄鬆了口氣，「我剛找到一瓶波爾香檳，等你回來一起開。」
「雷州怎麼樣？」孫九霄話鋒一轉。
「你才走了一天半，你說怎麼樣？」白清揚笑道，「不過你走之後，林天華也走了。還有你的師兄，拿著你那張金卡在我的店裡胡吃海塞，攔都攔不住，這筆帳我給你記著呢。」
「那就好。」孫九霄掛掉了電話。
那邊，阿木已經聯繫到了白玫，情況倒是蠻樂觀的，剩下的都是皮外傷靜養即可。
問清白玫的住址，閒來無事，索性就下樓買了一包橙前去看望，只花了十幾塊車資就來到白玫居住的公寓前。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到了港島。」白玫一瘸一拐的開了門，將孫九霄一行三人請進來。
在孫九霄觀賞裝修格局的時候，白玫已經端來了三瓶果汁，「坐吧，這又不是大戶人家的閨房，你也看不出花兒來。」
「哦。」孫九霄坐在沙發上，開了果汁，解釋道，「其實我昨天凌晨就到了。」
「我知道。」白玫聽到此言，不由掩嘴輕笑，「粉絲大暴動嘛，我都不知道你還混娛樂圈呢。」
「陳永華呢？」孫九霄很隨意的問道。
「還在ICU。」白玫的面色黯淡下來，「不僅如此，這一場我們可以說是大敗，U盤雖然還在，但涉事的劉星和黃大仁都死了，不會查出結果，也不會有人查下去，因為我和陳sir都被停職了。正義，也缺席了。」
「正義從不會缺席。」孫九霄說罷，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但它偶爾會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