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駭人猜測
雷老五和狂飆,膛目結舌,兩人也是箇中好手,卻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回過神來的時候,孫九霄已然將刀收入鞘中,背負在身後,人,已經蹲在了近秋雨身邊。
「怎麼樣?」孫九霄說道。
近秋雨本來以為孫九霄是問自己的情況,心中一股溫暖流露中,就要說出很疼,或許隨著這個答案,近秋雨會掉落幾滴眼淚,順勢再伏進孫九霄的懷裡。
但還未等近秋雨開口,孫九霄眉頭一挑,「我說一分鐘,沒超時吧。」
「還好。」近秋雨又恢復了死魚臉色。
花落九霄,花又不落九霄,這是有跡可循,有因可找的。
「他的苦無,可能有毒。」見近秋雨忍痛拔出了暗器,孫九霄心中一動,一把按住了這冰山美女,「別動,我來給你吸毒療傷。」
大腿中招,近秋雨就算再怎麼保守,套裙也要掀起來,大片春光裸露之下,看的孫九霄食指大動。
要麼說秀色可餐,如此修長美麗的大腿,咕嘟嘟往外冒著血,暴力美學,不過如此。
「你去死好了。」近秋雨沒好氣的瞪了孫九霄一眼,「去拿紗布,我自己包紮!」
「我強烈懷疑有毒。」孫九霄重申道。
「去死!我就算被毒死,也不用你吸毒!」
「……」
孫九霄雖然奸計未能得逞,但也覺得,這火御門一郎死有餘辜,如果他發鏢不是打近秋雨的大腿,而是另一個地方,即使孫九霄沒能達到目的,一飽眼福也不錯啊。
而且,孫九霄強烈懷疑近秋雨之所以不肯讓自己動手,是因為雷老五和狂飆這些電燈泡,說不定換了夜黑風高的荒郊野外,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用強迫的,孫九霄也能達成目的。
頓時,孫九霄更加覺得火御門一郎死有餘辜,你丫的又不是為殺雷老五來的,襲擊我,就不能等回去的路上?
一時間,孫九霄都有一股衝動,將這個要求告知天狼,讓他下次派人來的時候遵從約定的時間和地點,也要襲擊約定的部位。
「孫九爺。」雷老五隻是迴光返照似的強橫了一會兒,便又虛弱下來,「我頭上的銀針,是不是能拔了?」
「當然。」孫九霄乾淨利落的將諸多銀針收了回來。
九陽真氣一收,雷老五立即昏死過去,不過生命體徵完全正常,是三屍食腦蟲從身體祛除之後的連鎖反應。
再怎麼說,這三屍食腦蟲在雷老五腦中盤踞六個年頭,渾然一體,已然不可分割。
就像寄生蟲破體而出的時候,宿主也要隨之死亡,雷老五大難不死,全因有孫九霄的九陽真氣。
這也難怪天醫慕容一脈都直言,若普天之下有人能救雷老五,除鬼佛一脈,再無其他。
收拾了雷老五,那花姐也在狂飆的吩咐下,送來紗布和白藥,孫九霄這才想起一件事,撿起了地上散落的一個瓷瓶。
「白藥就算了,這金蛹藥粉還有一些底子,最為醇厚,不留疤痕,永葆美腿靚麗。」孫九霄手腕一抖,將最後的一些藥粉灑在近秋雨大腿上,「這麼漂亮的一雙腿,留疤就可惜了。」
「那是。」花姐吃吃一笑,很是三八的樣子,「腿可是女人的第三張臉,最寶貝的地方,如此美麗的第三張臉我也不曾有見過,九爺有福啊。」
花姐就是前兩天孫九霄來到山莊,照看沈佳欣和阿木的那女子,身穿旗袍,身段很好,是一位很有味道的女人。
今日孫九霄細看之下,這花姐雖然是有些年紀了,卻是風韻猶存,眉宇之間是數不盡的萬種風情。
如果妻子是要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打得了小三,抓得了流氓。
那麼情人,就該是這樣,不用太美麗,卻要驚艷;無需青春,卻要靚麗。
「花姐說笑了。」孫九霄禮貌的回以一笑,先是接過溫熱的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著近秋雨腿上的殘血。
近秋雨對此,是很抗拒的,如果是在以前,這樣親昵的動作,幾乎就註定近秋雨此生非孫九霄而不能嫁。
但她終究是柔弱女子,如此傷勢之下,失血又多,怎麼能敵得過血氣方剛的孫九霄,掙扎了幾下無果後,也就歪著腦袋,擺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都說溫柔鄉是英雄冢,我看吶,溫柔鄉是美人冢才是。」花姐掩嘴,又是輕笑,「哪個女人不願找個在外面狂野,在家裡溫柔的男人呢?」
孫九霄救活了雷老五,便是這山莊,是斧頭門庭的大恩人。
花姐這幅樣子,頗有撮合的意圖,照她這麼說下去,不用幾句孫九霄就能和近秋雨當場完婚,今夜洞房了。
不過好在,她是見過大世面的女人,點到即止,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眼巴巴的看著,等到孫九霄十分溫柔的將近秋雨的傷口處理包紮,花姐起身理了理旗袍的下擺,施了一禮,旋即告退。
「好了。」孫九霄長舒一口氣,「頑疾消除,奸人剷除,這可是一個美好的結局。」
「五爺呢?」狂飆小心翼翼的抱著雷老五的腦袋,生怕他接觸到地面涼氣,情況惡化。
「他又死不了。」孫九霄咧咧嘴,「不過,是傷了元氣,需要休養,以你們的實力我也不用再操心,過幾天我來看一下就是了。」
狂飆噙著淚花,點頭之後,招手喚來一個守衛,騰開了手,便退後三步。
望著孫九霄,狂飆鄭重其事,俯身下跪,吭吭吭三個響頭,擲地有聲。
「五爺對我有知遇之恩,視我如己出,不止一次救過我的性命,早已被我看做了父親。」狂飆情到深處,不能自已,「今日你救我父親,就如同救我,我這一條殘命,便是你孫九爺的了!是死是活,刀山火海,油鍋鐵樹,只您孫九爺一句話,我狂飆要是皺一皺眉頭,就是那狗娘養的雜碎!」
「就等你這句話。」孫九霄一拍大腿,眉開眼笑。
「說吧,是殺天狼,還是滅倭寇!」狂飆當即問道。
「那是你分內的事。」孫九霄咧咧嘴,對於狂飆這種將本職工作當做回報的行為,很是不齒。
「那您要我幹什麼?」狂飆猛地點頭,追問道。
「後天……」孫九霄說到這裡,瞥了一眼那古樸的落地鍾,已經是凌晨一點半了,隨即改口,「明天晚上,陪我走一趟,舒美會所,晚宴舞會。」
「這種小事,自然義不容辭。」狂飆猛地點頭,「還有什麼?」
「我好餓,我們再殺一頭野豬怎麼樣?燒烤來吃,小小辣,不加糖。」孫九霄揉了揉乾癟的肚子,提議道。
「噗嗤。」
有人笑了,是近秋雨。
四頭野豬,在為雷老五治病之前就吃掉了兩頭,剩下兩頭當即也被開膛破肚,取肉燒烤,整個山莊都因為雷老五重獲新生,洋溢著不遜於過年的喜慶。
至於雷老五,昏迷中的他自然是無福消受,被送到了山莊新建的一個療養室中,雷老五久病不起,自然有這些準備,孫九霄倒不必為這些擔心。
而近秋雨,坐在一個輪椅上,隨後是被花姐推走了,孫九霄總覺得這花姐對女人很有辦法,沈佳欣和阿木至今都對其讚不絕口。
「或許,下一次這種問題就不用去找玲瓏那女流氓了,她老是調戲我,還是花姐厚道一些。」孫九霄望著茲茲冒油的野豬肉,若有所思。
第一輪烤肉到了八分熟,仿佛是聞到了香味,軍師帶著大隊人馬也回來了,將幾個五花大綁的人丟在院中。
「草蠱婆跑了,不過護送她的這些人,總不能安然回去。」軍師一聲令下,這些倒霉蛋不知被帶到了哪裡。
這些該都是天狼手下的人,要麼就是天狼背後的東瀛蠻夷倭寇,孫九霄沒理由同情他們,誠摯的邀請軍師共享美食。
得知雷老五安然無恙,重獲新生,軍師沒有狂飆那樣伏地叩首,只是衝著孫九霄微微點頭,似乎是肯定了這位孫九爺的地位。
今夜,喜訊連連,山莊註定是不眠之夜,軍師在看過雷老五後,也安然加入了燒烤行列。
酒過三巡,又吃掉了半扇野豬,談及孫九霄攜帶狂飆出席晚會,軍師有些唏噓。
「白家和張家的恩怨,我們雖然是圈外人,也是略有耳聞。」軍師唏噓不已,直言而道:「這次白清揚王者歸來,我們也是知道的,不過他要借你的手驅使狂飆,倒是有些不合規矩了。」
頓了頓,軍師趕忙解釋道:「倒不是說你不合規矩,是他白清揚不合規矩、我們是黑,他是紅,紅色的事情總不能讓我們這些『黑人』來插手,除非……」
「除非什麼?」孫九霄好奇問道。
「除非在他的對手陣營里,也有『黑人』。」軍師的面容,有些凜然。
「你是說,張家人跟天狼也有勾結?」孫九霄只能想到這種可能。
雷州兩股力量,一股是以雷老五為首,盤踞西城,一股是以天狼為尊,潛伏東區。
雖是復仇心切,白清揚也不可能耗費力氣將一顆無用的棋子擺在棋盤上,他借孫九霄之手引出狂飆,總不能讓狂飆帶著斧頭門人去圍攻張家大院吧。
這種事情孫九霄肯,狂飆都不會去做,無疑是自尋死路。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在白清揚對手,也即是張若水的陣營中,有一個與狂飆,與斧頭門庭對等的存在,需要他來應對。
這個存在,舍天狼,還有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