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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孩……”
“行了,別誇了。今天她不是說要走了嗎?”
“可她說明年還會回來的。”羅飛鴻被戳中了痛處,失意地低下了頭。
“那她沒說為什麼要走嗎?”
“她是來照顧她生病的爺爺的,現在她爸爸要她出國念書,所以要走了。她明年這個時候還
會回來的。”
“哈哈……這麼漏洞百出的理由你也信。她什麼時候對你說的?”
“今天傍晚。”
“什麼,她天沒有黑就出來了?天啊,這是個什麼世界啊。”張仲文在心裡說著。而羅飛鴻
卻不自覺地回想起今天傍晚的情景:離別時候總是雲淡風清,可那滿園子的花香卻不管人是
不是煩惱傷神,一陣陣一縷縷地繞人心弦。
羅飛鴻痴痴呆呆地看著丁寧,黃昏中的她一身白衣在夕陽里被鍍了金,煥發一派不可親近的
神采;就連臉上含情脈脈的溫柔,也是恍如隔世般不可接近。羅飛鴻本來就不是什麼耐得住
性子的人,他一動情就問道:“你為什麼一到這個時候就要走啊?明年?明年要多久才到啊?
你家在哪裡?你爸爸為什麼一定要你去那麼遠的地方?”
“你這人真是有趣,你才不過認識我一個星期,我們不過說過幾次話而已。我一走,你就那
麼激動?”
羅飛鴻也知道自己沒有理由挽留人家,只有悲涼地笑笑。他和丁寧幾夜來無非是文雅有禮地
交談,甚至到現在他和人家都交談了什麼,他也大多記不得。在他腦海里,除了夏夜晚風花
香瀰漫之外,就是月光中女孩溫柔的笑容,除此而外,不做他想。
“我們以後還會再見的,明年,明年等你見到外院裡的丁香花都開了的時候,我就會來了。
我和你有一段緣分,不過今年還不是時候……”丁寧喃喃地說道。
羅飛鴻總覺得她的話里在暗示著什麼。可是見丁寧表情嚴肅,若有所思的樣子。也不好再追
問。只是拘謹而很小聲地插了一句:“那好,我等你……”
丁寧眼中一亮。輕笑無語,她總是默默無聞地消失在羅飛鴻的視線中,也不讓羅飛鴻送她回
家,這一次也不例外,人影飄搖,芳蹤已沒。只留下一句:“你記得我就好。”
張仲文從羅飛鴻的苦樣子就猜出個大概,他安慰地說到:“小羅,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她既然說明年還會來,那她就一定會來的。不過到時候,你可以小心了,她可不是普通的吃
素的主兒,你艷福不淺,我們也有好戲看了,……哼哼。故事剛剛開始,你可要準備好。”
30
假期結束後,張仲文的爸爸揚言再也不帶他出去旅遊了。因為張仲文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一
副無精打彩死不死活不活的樣子。他對祖國的大好河山只有一句話可以說:“我什麼時候可
以回家啊?”
他旅行的唯一收穫就是騙他爸爸說那是VCD買了一台索尼Playstation的遊戲機,等他爸爸
發現上當受騙後已經晚了,張仲文連人帶遊戲機已經一起跑回學校去了。張仲文別的沒有,
就是有錢有心思琢磨著玩,他知道楊立功的宿舍有電視機和電源,就以每小時一元錢的價格
把遊戲機出租給楊立功,然後他就可以借用場地和資源去玩次世代遊戲。楊立功也喜歡玩電
子遊戲機上的足球和射擊,其實他之所以縱容張仲文的主要原因在與他覺得讓張仲文在自己
宿舍里玩總比讓他跑到外面飯也不吃地擠遊戲機房強。
新學期剛開始沒有多久,張仲文的爸爸覺得有必要讓楊立功管理一下他貪玩成性不務正業的
孩子,就動用自己的人力關係讓學校的校長給楊立功調了一間單身宿舍,並勒令張仲文搬過
去和他哥一起住。因為楊立功老實正派在家裡又對張仲文好是有目共睹的,封建家長希望楊
立功能看管好頑劣的小孩子,另外也是希望自己的孩子生活條件能更好一些。
張仲文聽見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映是:“怎麼辦!”
楊立功知道這個消息的第一反映是:“怎麼會?”
張仲文心裡翻了五味瓶,他現在已經是一個青年了,而問題的關鍵在於,他早熟。他對楊立
功有一種很原始的感情醞釀積攢已經到了一個足夠量變促成質變的階段。張仲文是妖精,妖
精的特點就是膽子大,無法無天;一方面他也是人,人的特點就是欲望多,難以滿足。張仲
文記不清哪一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滿足於在楊立功那裡撒嬌取寵了,他
現在是個大人了,他要做大人做的事情,他確信自己會做,他也做的出來。可是同時他也恐
懼,他與楊立功之間有一個名義,那就是兄弟。名義就象衣服,你可以穿著衣服去做無恥的
事情而不被人說任何閒話,而你要是不穿衣服去做一件很道德事情,那就會被人說你無恥。
張仲文覺得自己穿著衣服做一些無恥的事已經很多年了,現在這件衣服讓他很煩,他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