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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雖然已看出他們之間的確十分不正常,但卻絕未想到竟會如此嚴重,不由猛然地一怔。對面已再次傳來了蕭郁飛的聲音:“王警官,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的話,我絕不是在開玩笑。我知道你懷疑我是殺死柳燕的兇手,但無論你有多麼恨我,我都希望你能幫我保護好杜靜言,因為她是無辜的,這一切根本不應該降臨在她的身上!”
王小波終於稍稍緩過思緒來,說:“保護任何一個市民的安全都是我的職責,即使你不說,我也一定會這麼做的。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何你認為杜靜言會有生命的危機,這一切總應該有個理由吧。”
蕭郁飛似乎有一些遲疑,吞吞吐吐地說:“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我怕我即使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的。”
王小波冷笑了聲,說:“無論我會不會相信,我想你都應該說出來。”
蕭郁飛又遲疑了片刻,才說:“因為……因為最近杜靜言變得很不正常,她……”
這一點王小波倒是十分有同感,無論任何人看到現在的杜靜言,都一定會有相同的感覺。
蕭郁飛繼續說:“她最近突然變得很奇怪、很神秘,有一次我無意中看見她一個人到籃球館去,在那裡待了很久,而且還似乎在跟什麼人說話。可是那時籃球館裡根本沒有人,連一個都沒有,當初苗曉白和柳燕在遇害之前也是這樣,行為一直古古怪怪。我知道那是盧曉峰的鬼魂又在作祟了,他終於忍不住要向杜靜言下手了!”
王小波靜靜聽著他的話,未置可否。
蕭郁飛接著說下去:“還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們,其實苗曉白和柳燕在被害之前,都曾經跟我提出分手。但分手不久,便都離奇的喪了命,可是現在……現在……”
蕭郁飛的聲音似乎已焦急地有些哽咽了,停了停才接著說:“無論你信不信我說的話,我都希望你能夠盡力保護好她,畢竟她也是柳燕最好的朋友,你一定要答應我!”
王小波深深嘆了口氣,說:“你放心,雖然我並不相信你所說的盧曉峰鬼魂在作祟,但我同樣會答應你的要求,因為這本來就是我的責任。”
蕭郁飛似乎頓時安心了許多,接連說了十幾聲“謝謝”,似乎仍沒有停止的意思。
王小波打斷了他的聲音,說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蕭郁飛有些無奈地說:“我想找她好好談一談,雖然未必會有用,但我總要再試一試才能死心。”
王小波“恩”了下,淡淡說了聲“祝你好運。”,便掛斷了電話。
王小波放下手中的電話之後,立即已再次將目光投注在杜靜言略顯呆滯的雙眼,聲色嚴峻地問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為什麼要跟蕭郁飛分手,為什麼會獨自到籃球館去?為什麼會發生這些事情?”
杜靜言慢慢抬起頭,酸澀地一笑,說:“我的確是跟他分手了。”
“我想知道為什麼。”王小波繼續追問。
杜靜言神色愈加低沉,目光中透出一種令人不忍直視的悲愴,她緩緩說:“因為我想幫他,可是我又實再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
“這跟你與他分手有什麼關係?”王小波不解地問道。
杜靜言略略停頓了下,此刻她眼中的悲愴卻已漸漸化做了一種堅定與決絕,甚至有一些悲壯。她說:“我和宋湯臣曾經十分細緻地討論過整件事。我們觀點是,若要擺脫那些不可思議的糾纏,唯一的辦法只有去接近他,找到他的前因。或許只有這樣,蕭郁飛才能夠徹底地從籃球館內所發生的離奇事件中擺脫出來。”
王小波點了點頭,示意杜靜言繼續說下去。
杜靜言略略想了想,說:“我知道你並不完全相信我們所說的話,至少不相信有鬼魂在作祟。但事實上,在苗曉白與柳燕遇害之前,的確曾出現了許多異常的舉動,而且都跟籃球館有關。”
“我也聽說過一些,但那並不足以取信。”王小波蹙眉說道。
杜靜言並未與他真論,只是自顧自繼續說下去:“在這些異狀中,以苗曉白尤為突出。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她似乎總能在籃球館裡看到一些別人所看不到的東西,可能是人,也可能是物。”
王小波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立即說:“你獨自去籃球館,難道就是想看看苗曉白當時究竟看到了什麼?”
杜靜言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的確是希望能夠知道,苗曉白當初究竟是看到了什麼。我用盡了所有方法,但最終還是失敗了,沒想到居然還引起了蕭郁飛的誤會。”
王小波冷冷地嗤笑了下,淡淡地說:“當然不會看到什麼,那裡根本就什麼都沒有。”
杜靜言的聲音顯得異常的堅決,她緩緩一字字地說:“不,因為那裡一定有著什麼我們看不到的東西,只是我現在還接觸不到而已。”
王小波再次冷笑了聲,說:“你當然接觸不到,等你接觸到了,那你也就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