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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靜言嘆了口氣,徐徐地說道:“你不必太在意這些事,每個人的潛意識裡都存在著許多不為自己所知的元素,它們或許是你無意識中獲取的信息,或許是童年記憶中的殘留。在你的意識記憶中早已經將它們遺忘了,但在潛意識裡它們依然殘留著一些點滴的影子,仿佛時時在影響著你的生活。”

    蕭郁飛望著杜靜言的眼睛,她繼續說:“比如說你打籃球,那或許是因為你童年時受到的教育,教導你做事一定必須持之以恆,不能半途而廢,所以你的潛意識便不斷促使你的行為。即使有時候,其實你並不願意這樣去做。”

    蕭郁飛若有所思的點著頭,屋裡沒有開燈,一陣秋風吹進來,黑暗中陰冥之意愈加濃了。

    ××××××

    王小波從醫院裡走出來,抬頭望了眼一碧萬頃的天空,酸澀地笑了笑。

    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局裡的同事本打算來接他,可是卻被他拒絕了。因為他今天要去見一個人,這個人很可能與他的車禍事件有著十分密切的關聯,而這個人就是劉惠芬。  

    昨天有個在電信局工作的朋友來探望他,王小波便委託他查詢自己車禍前接到那個電話的號碼,而結果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那個電話就是從劉惠芬的辦公室打出的。

    劉惠芬所在的醫院,王小波已來過許多次,所謂是輕車熟路,很快便找到了劉惠芬的主任醫師辦公室。

    劉惠芬正獨自在辦公室里研究病例,見到王小波似乎有些驚訝,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你怎麼來了?出院了?身體覺得怎麼樣?”

    王小波在她的對面坐下,從皮包里拿出一張紙,放在劉惠芬面前的桌面上。

    “這是什麼?”劉惠芬邊問,邊仔細端詳起來。

    王小波說:“這是我剛從電信局查到的手機通話記錄清單,最後的一條號碼,就是我在車禍之前所接到那個差點要了我的命的電話。”

    劉惠芬依照王小波的話,向記錄紙的最底下看去,遽然間臉色已變了!

    “不可能……,這……這絕對不可能……”劉惠芬驚訝地已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王小波微笑望著她,悠悠說道:“這本來的確不可能,即使讓我想破頭,也絕對想不到那個電話竟會出自這裡。不過這張清單是通過電信局查詢的結果,絕不可能會弄錯,所以就算我想不信都不行。

    劉惠芬默然地低著頭,目光突然變得十分深邃。

    屋裡的氣氛顯得有些凝重,他們都沒有說話,只是不約而同地注視著桌上的那部電話。就好像那部電話隨時會突然變成嗜血的怪獸,跳起來咬他們一口!

    其實蕭郁飛並非真的懷疑劉惠芬,只是現在這已是他唯一的線索,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追查下去。

    這時門忽然被推開了,小路走進來,見到王小波微笑著招呼了聲,隨即向劉惠芬說:“劉主任,楊院長請你過去一下。”

    劉惠芬此刻才驀然從思索中驚醒,“恩”了聲,向王小波說道:“最近院裡的事務比較多,我不陪你了,要是有什麼事你問小路也是一樣的。”

    說著她便走了出去,臨出門時還回頭望了眼桌上的電話,目光卻立刻好像觸電一樣收了回去。

    王小波示意小路在對面的位子坐下,然後問他:“你知不知道這間辦公室的鑰匙一共有幾把,分別在哪些人的手裡?”  

    小路注意到王小波凝重嚴肅的表情,不敢絲毫懈怠,立即回答說:“應該有三把,一把在劉主任手裡,另一把在我這裡。”

    王小波問:“那麼剩下的一把呢?”

    小路說:“剩下的一把本來是由前主任醫師司徒大夫保管的。”

    王小波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趕緊追問:“那司徒大夫現在在哪裡?”

    小路嘆了口氣,說:“司徒大夫一年多前便在車禍中死了,據說他酒後駕車,車子撞在了隔離帶上翻了身。而且還發生了爆炸,身上所有東西都燒得面目全非了,那柄鑰匙應該也在其中。”

    王小波頓時失望得泄了口氣,繼續問:“那麼你知不知道這個月的十號,大約凌晨一點左右,有什麼人在這間辦公室里?”

    小路幾乎連想都沒想,便脫口回答:“我當然知道。”

    王小波簡直有些後悔剛才為什麼沒有直接問這個問題,他略略挑了挑眉毛,問:“是誰?是誰在這裡”  

    小路的目光機靈地轉了轉,“嘻嘻”笑著說:“就是我啊!我那天加班研究一些病例,結果忙到很晚,便打地鋪睡在了這裡。誰知道那天天氣突然轉冷,結果第二天我還發燒了,所我記得特別清楚。”

    王小波又問:“那晚就只有你一個人在這裡?”

    小路點了點頭:“是啊,沒有其他人了,一整晚都沒有人再來過。”

    王小波的目光突然變得嚴厲起來,逼視著小路的眼睛,厲聲問道:“就在那天夜裡我接到一個奇怪的電話,電話里的聲音好像有一種催眠的作用,以至於我發生車禍,差一點就送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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